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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马兰花开

    叮叮叮……

    一阵急促刺耳的铃声响起。

    惊醒了睡梦中的欧阳雪,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按住了钟的闹铃。

    一旦梦被惊醒,再也回不到梦中去。

    但只要一闭上眼,欧阳雪脑海里就会闪现出乌江,长亭,霸王,虞姬,血染红的垓下,

    尸横遍野的江边……

    霸王雄浑的歌声,虞姬悲壮的剑舞,也时时在他耳边响起,眼前浮现……

    欧阳雪眼前出现白虎匍匐着爬向项羽的场面,他突然意识到,白虎并非无缘无故带自己去垓下,它是去寻找符身的另一半。

    由此及彼,欧阳雪想起项羽临行前送自己的东西。

    四下一看,项羽送的那半只虎符,就在枕头边!

    奇了!

    怪了!!

    非梦非幻,发生的事情是真!!!

    科学家证实:我们身边存在着平行世界,

    欧阳雪相信这种说法,确认自己在特定的时间,进入另一个平行世界,虽然上下相差两千多年,那只是时间顺序而已。

    欧阳雪找出父亲给他的半只虎符,与项羽送他的那半只合在一起。

    虎符清丝严缝,浑然天成。

    工艺与造型,且巧夺天工!

    两个半只虎符在合在一起时,发出一道犹如闪电般的光。

    在床上熟睡的小猫,突然蹦起来,跳到窗台上。它圆睁双眼,虎视眈眈。

    欧阳雪明白,这只有灵性的动物不是猫,它是那只虎符,也是白虎的化身!

    至于白虎为什么要跟着自己,换句话说,他为何会拥有白虎,白虎将给自己带来什么,他就想不明白了。

    垓下之行,

    欧阳雪知道了虞姬的死因,项羽为何不过江东,继而灭了东山再起之念。

    他为虞姬的刚烈而赞叹:

    为项羽的悲壮而叹息……

    垓下一行,下虚此行。

    欧阳雪久久沉浸在身在垓下的意境之中,不能自拔。

    叮叮叮……

    闹钟再次响起。骨

    离去酒店上班的时间快到了。

    欧阳雪无可奈何地起身收拾,

    尽管思绪还停留在垓下,现实是他必需去酒店上班。

    小猫趴在窗台上。

    欧阳雪向它做了个再见的手势,锁上门走了。

    大街上。

    车站。

    来了一辆大巴,欧阳雪上了车,大巴向他打工的嘉年华大酒店奔去。

    这是一辆当代豪华的巴士,车上人不多,欧阳雪在后面找了个空位坐下。

    蓦然,有什么东西飞到欧阳雪身上,他一看,竟然是小猫!

    猫身上有一根长毛,那是一根白色的虎毛!

    再一闻,虎毛上还带着老虎身上的味道……

    猫是虎。

    虎是虎符。

    欧阳雪已经确认这个事实,也就不再诧异。

    猫出现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豪华的现代大巴,慢慢变成上世纪三十年代才有的有轨电车。

    司机边开车,边摇铃当:

    大街上的男男女女,打扮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男的西装革履,或长袍马褂:

    女的身着旗袍,肩上披着波浪似的长发:

    还没有天黑,霓虹灯就闪烁出老刀牌香烟,巴黎香水的广告……

    看着车内外的一切,欧阳雪感觉白虎把自己带入上世纪三十年代。

    有了垓下之行,欧阳雪逐渐适应了这种变化。

    眼下实新穿越,自己不就曾经穿越到了秦朝末年?

    欧阳雪抚摸着猫的头。

    小猫轻轻叫了一声。

    此后,猫与欧阳雪形影不离。

    欧阳雪带着猫下了车。

    一个阳光的大男孩,随时随地肩头上趴着一只猫,令人作何感想?

    酒店管欧阳雪的领班,杨子就背地里叫他“猫郎”。

    当然,这更是后话。

    时光从当代回到三十年代。

    城市的模样改变不大。

    就连酒店也没有变,只是大门上的店招,从嘉年华变成嘉年华。

    杨子看见欧阳雪带着一只猫来上斑,叫赶紧藏起来,说马经理看到要生气。他找来一只纸箱,把猫放了进去,再用餐刀在纸箱上开了几个洞,让猫能透气。

    欧阳雪感激地看着杨子。

    杨子把藏有猫的纸箱放在巴台下:“还不去换衣服,你这个猫郎!”

    嘉年华酒店的名声很火,它最有特色的是开了一间名叫女子单行道的酒吧。

    酒吧内设有五个大厅,分别命名为——粉红、紫兰、青绿、金黄、银夜。

    每个厅都根据所命名的内涵来装饰。

    比如说粉红,就是专为感情丰富、外露、多情的女子设计的,厅内的格调、灯光、饰物全是暖暖的粉红色……

    紫兰,则是为高级白领女性准备的,厅里充盈着冷艳的蓝光,使人产生一种虚无飘渺的神秘感,你会为此而悲、而喜、甚至歇斯底里暴发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

    青绿,则是少女们发泄多余情感的地方,夸张的装饰,激励的音响,把人的神经崩得像满弓的弦一样……

    金黄,是成熟女性聚会的场所,高雅的布置无处不让人身临其境,体现出她的尊贵……

    而银夜,常常被那些富豪金屋藏娇的女性、外籍人士在华的外室、官员们的情人或富有的怨妇所偏爱。

    总之,无论你是什么品味的女性,你总会在嘉年华找到适合你的地方。

    女子单行道的总经理马兰,坐在银夜厅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她身边摆放着的绿色植物,又刚好遮住了她。欧阳雪在做上客前的准备工作,马兰的眼睛,始终没有从他身上离开。望着这个充满阳光的大男孩,马兰想起面试他的那天……

    欧阳雪被主管人事的王珏带进总经理办公室,他一见到坐在大班台后的马兰,就被光彩照人的马兰给震住。

    马兰两眼一亮,打量着欧阳雪。

    欧阳雪被马兰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自己脸上哪儿没有长对,或是衣服穿得不合适?他不敢正眼看马兰,脸红颈胀、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马兰站了起来,一头曲卷的长发披在脑后,白色的大开领绣花衬衣扎在黑色的皮裤里,脚下穿一双时髦的皮靴。她这一身穿着,既将她美丽的曲线充分显露出来,又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她打开冰柜取出一瓶饮料递给欧阳雪,一边翻着欧阳雪的简历:“你叫欧阳雪?”

    欧阳雪点点头。

    马兰存心逗逗这个看起来十分腼腆的大男孩:“名字还不错!有没有女朋友?”

    欧阳雪摇着头。

    “也没有那个?”马兰微笑的看着欧阳雪。

    “哪个?”

    马兰望着欧阳雪反问她的神情,那种稚子自然、纯朴的神态是装不出来的,她一下就明白欧阳雪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现在的男孩子早熟得快,像欧阳雪这样二十来岁还不谙男女间情事,真是凤毛麟角!

    “我是说……”马兰在思索着如何用浅显易懂的词,来回答欧阳雪的问话,欧阳雪的纯真,反而使她不知如何开口。想了一会儿,她干脆直截了当的问欧阳雪:“我们这儿是单身女子俱乐部,你想在这儿工作的话,就要熟悉女人,你接触过女人吗?”

    欧阳雪认真的想了想:“没有。”

    马兰握住欧阳雪的手,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声问他:“有没有比这个更深入的接触?”

    欧阳雪本能的缩回手,红着脸说:“更、更没有……”他不敢看马兰的眼睛。

    马兰用手理理耳边的鬓发,站起来走到写字台前坐下,她望着欧阳雪:“你被录取了,明天就可以来上班,时间是每天晚上八点到凌晨四点。我们这儿的工资是按天计算,一周发一次,你初来乍到,干完一天先暂时领五十块钱,干得好再给你加薪。客人给的小费,算是你的额外收入。”

    父亲自从寄来虎符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也没有寄来生活费用。

    欧阳雪认为自己已经满了十八岁,成人了。为了自食其力,才找了这份工作。

    “马经理,我……具体做什么?”欧阳雪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录用,而且一天五十块钱,他完全可以靠自己挣的钱生活。

    “我看你先到青绿厅,那儿比较适合你!具体怎么做,有人会教你。我看你的悟性很好,相信你会做得很好!”马兰也不点破,一切都要欧阳雪自己体会。

    阿欧阳雪在领班杨子的指点下上手很快,一两天后就能独当一面,在他服务的区域内给客人安排座位,传送酒水、小吃果品,扎帐、送客,都做得彬彬有礼,井井有条。

    使马兰放不下心的是,一些十五六岁的少女,总是寻找机会挑逗这个新来的帅哥,经常把欧阳雪弄得脸红耳赤。

    马兰把欧阳雪调到银夜,来银夜的都是贵妇人,相比之下比较文明一些。

    殊不知,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银夜每晚十一点到十二点,有一个小时的节目表演,都是一些青年歌手、乐手在这儿演唱或演奏。

    一个叫娟子的女歌手,很有灵气,人长得好看,歌也唱得出色。

    每次娟子唱完歌,欧阳雪都会掏钱买上一杯粉红的“梦里情人”送给娟子。

    娟子总会闪动着好看的眼睛,默默从他手里接过这杯饮料,向他莞尔一笑。

    马兰觉得她看到的都很正常。然而,她认为不正常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常来银夜的人,都是些有钱的富婆怨妇,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不想嫁出去的大小姐。

    这些女人自从发现银夜来了个帅哥,就像苍蝇一样盯上了欧阳雪。

    在欧阳雪为她们服务时,她们盯着欧阳雪的眼睛像饥饿的母狼。他为她们上酒时,身体经常会遇到狼爪袭击。

    最近几天,马兰发现一个半老徐娘的贵妇人缠住了欧阳雪。

    这个贵妇人叫徐小婉,年轻时演过话剧,离开舞台后仍然不区分生活与舞台,每天沉湎在各种角色之中,或疯或癫、亦痴亦狂,天天演起凄凄艾艾的怨妇戏。一些和她相好的姐妹看到她快患上癔病,就把她拉到银夜来玩。

    徐小婉发现欧阳雪以后,每天早早的就来到银夜,指定要欧阳雪为她服务,只要欧阳雪出现在别的台面,她就会大呼小叫的要欧阳雪给她送这送那,搞得欧阳雪十分头痛。她下手也最狠,往往狠狠的在欧阳雪这儿拧一下,哪儿揪一把。

    痛得欧阳雪呲牙咧嘴,还不敢叫出声。

    马兰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和颜悦色的对徐小婉说,欧阳雪是她的表弟,希望她多多关照。

    徐小婉怪声的笑了,反而说马兰霸占了欧阳雪,一个人吃独食。

    气得马兰眼泪花直在眼里转,她只好把欧阳雪拉到一边,告诉他徐小婉是令狐雍的夫人,没人惹得起。她把欧阳雪调到另外的区域,哪知这只母狼嗅觉非常灵敏,欧阳雪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大厅里响起撒克斯婉转的声音。

    银夜大厅的穹顶,黑暗中布满了繁星,繁星中一盏形状像月亮的灯,发出柔和、淡淡的银光,照得厅中若隐若现;

    每张桌子上点着红烛,在微弱的红光中,看不清围桌而坐、窃窃私语的人们。撒克斯的声音低沉而婉转,使人联想到野外的林中、湖畔。

    马兰看见这时客人不多,就招手叫欧阳雪过来。

    欧阳雪发现马兰,略为有些惊讶。

    “马经理,你好!”

    马兰指着她面前的椅子:“请坐。”

    欧阳雪歉意的一笑:“上班时间,我不能坐!”

    “为我破个例?”马兰望着他。

    欧阳雪看了一眼站在柜台后面的杨子。马兰把杨子叫过来:“他现在是我的客人!”

    杨子恭顺的笑着。

    马兰吩咐杨子:“两杯巴西手磨咖啡……”

    一杯巴西手磨咖啡,在银夜贵得惊人,几乎是欧阳雪一周的工资。

    马兰舒适的靠在椅背上:“你觉得银夜这儿怎么样?”

    欧阳雪打量着银夜的四周,由衷地说:“很好,我喜欢这儿的格调!”

    马兰轻轻叹了口气:“我也喜欢……女子单行道五个大厅,还有缘梦湖,都是我的创意。我找来优秀的设计师,告诉他们我心里的想法,当这一切从图纸变成现实,确实美仑美奂,然而,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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