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反杀几位劫修,从他们身上所得,比起李牧在孙氏一年半的收益要高。
九百余块灵石不说,这些法器便价值不菲。
“可惜,神识类法器已经损坏。”
李牧看着手中铜镜,镜面破碎,整体出现裂纹。
想要重新使用,至少需要一阶上品的炼器师进行修复。
这种程度的损毁,修复价格恐怕已经接近法器本身,甚至还要超过。
李牧甩手丢入海中。
“嗷!”
肥硕狼妖怒嚎,被火法修士的金印法器困住,无法动弹。
此刻,李牧看向土岩狼。
被目光那么一扫,土岩狼的毛发竖起,蓬松的灰尾垂下,低着脑袋不敢与之对视。
李牧轻咦,有些不解,妖狼似乎有些惧他。
“方才与那火法修士斗法,动用了御雷神通……”
李牧思索片刻,有了猜测。
低阶血脉妖兽对高阶有着本能畏惧,这种情况会随着灵智提高而逐渐消散。
显然,这头狼妖灵智不高,多数情况下以本能为主。
李牧取出金印,以金法催动,接触了对狼妖的限制。
“嗷呜……”
狼妖夹着尾巴,小心翼翼走至生死不知的赵浅身旁,偶尔还会抬头,偷偷打量李牧。
一旦有目光上的接触,狼妖会迅速低下脑袋。
“竟还未死。”
李牧走上前几步,发现赵浅一息尚存,并未死绝。
怕是那几位劫修还未来得及毁尸灭迹,自己便在海中出了手。
不过,她胸前被火法穿透,法力正在流失,长此下去,也无命活。
李牧随手弹出一道湛蓝水韵,附在赵浅的胸口处。
“是生是死,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万物母经》本源法力,虽可疗伤,但却会损失精元。
他以水法堵住伤口,避免赵浅法力流失,已算仁至义尽。
此刻,赵浅轻哼一声,只觉原先火辣辣的感触被一抹温柔所包裹,气息稍稳些许。
艰难的抬起眼皮,只见一袭白衣背影,旋即又陷入昏迷。
“来人了……”
李牧朝着海域一隅望去。
几道灵压自远方而至,速度极快。
至多几个呼吸,四艘小舟出现在海岸上空。
一共四人,年岁都不算大,与他相当,两男两女。
飘然的衣袍上绣着几朵火云。
“火云宗门人。”
李牧心中暗暗思忖。
他记得,那位火法修士被宗门通缉。
四艘小舟落地,当中白净貌美的女子看向李牧,神色诧异,脱口而出:“李道友?”
闻声,李牧朝那女子打量。
一年半未见,白歆年已是风姿绰绰,像一缕清风,带几分雅致。
“原来是歆年道友,许久未见,已经迈入炼气五层,可喜可贺。”
李牧白歆年拱手,白歆年则颔首回礼。
“歆年道友,这位是……”
一位二十二三的凤眼修士,先是朝李牧施了一礼,旋即面露好奇。
经过白歆年介绍,李牧知晓,此人名为陆压,是此次负责带队的火云宗外门弟子。
另外两人,则是与她一同参加火云宗升仙大会的修士,是一对兄妹。
兄长名张远,妹妹叫张芸。
此次,他们共同接取了诛灭火法劫修的任务,得知火法劫修最近出现在明月群岛一带,这才赶至。
“这是……”
陆压看向御兽门赵浅,以及不远处的三具尸体后,神色微愣。
“等等……”
陆压走至凉透的火法修士前仔细查看。
“陆道友,莫非真是。”
陆压蹙眉思考,最终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那邪修的胞弟,我们此行目标。”
“此贼万般狡诈,法器不少,还有一件神识类法器,颇为棘手,我曾与他交手过数次,最后都让其仗着法器给逃脱了,怎会死在这里……”
两位炼气五层,一位炼气六层,三位专劫炼气修士的劫修,整整齐齐倒在此地。
“呵,就是此僚杀害过数位宗门弟子,怎今日被人毙命,莫不是遇到硬茬了。”
张远上前搜寻一番,转头道:“储物袋怕都被人收了,肯定是遇到了硬茬。”
其妹叹息道:“这不算我们完成任务宗门任务吧,若斩其头颅,冒名顶替,恐怕不好。”
“李道友,你在此处,可知发生了什么。”
白歆年看向李牧,轻声问询。
两人交谈时,陆压快步上前,为还处于昏迷当中的赵浅疗伤,并从瓶中取出一粒清香扑鼻的丹药,喂于赵浅。
“陆兄,你认识此女?”
张远起身,见陆压举动,有些不解。
那丹药十分珍贵,是陆压以大量贡献点数在宗门换取,出自二阶丹师,拥有极强疗伤效果。
陆压道:“嗯,御兽门的一位剑修,赵清璇同父异母的妹妹,据说十四岁时便凝出了剑意,我与她也不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这丹药珍贵,总也没人命贵重。”
“李道友,那三位贼人,可是被她所杀?”
白歆年的眸光中带着一丝好奇。
“我看八成是。”
张远起身,也没给李牧开口的机会,笑道:“十四岁便凝出剑意,也非等闲,那三个贼人必是要劫此女,结果落得如此下场。”
李牧不过炼气三层,自然无人会将他与三位劫修的死联系在一起。
“那三人之死,并不简单。”
陆压瞥向三具尸体,“有雷法的痕迹,定是遇见了凶人。”
“还有,她身上凝了道水法,帮其止住伤势,否则,法力怕已散尽,必死无疑。”
陆压为赵浅检查一番,得出结论。
闻声,几人望去。
赵浅的胸膛,被火法贯穿,此刻却有一道温和的水韵裹覆。
若非这道水韵,凶多吉少。
“李道友,可否告知,此地发生了何事。”
陆压礼数周全,拱手问道。
李牧将来龙去脉告知,只是隐去了自己与那三位贼人斗法反杀的事实。
“应当是某位修士路过此处,见三人作恶,顺手抹杀,那道水韵,倒是李某所留。”
闻声,张远与其妹同时瞥向李牧。
张芸冷笑道:“李道友还真是有骨气,诓骗旁人出手,却为你留下生机。”
陆压摆了摆手:“此事本就与李道友无关,两人又不相识,况且,炼气三层面对两位五层一位六层,又能如何,多留下条性命罢了。”
“李道友也是被无端卷入,况且,若非李道友出手相助,以水法帮她止住伤势,恐怕已经死了。”
张远沉思片刻,开口道。
张芸自知失言,朝着李牧拱手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