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她不敢收啊。
万一装了什么监视监听的,碍于是长辈送的礼物,她还不得不住!
思量了一下,郁岚风推开面前的钥匙,直接拒绝了。
“小叔送的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祁铮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阴冷的寒光凝着郁岚风,唇边挑起一抹玩味的笑。
“怎么了?侄媳妇这是,嫌弃小叔送的礼物?”
他越是生气,语气越是平静。
周遭的空气都染上了寒意。
围观的众人唏嘘议论。
“啧,池太太居然敢拒绝二爷的礼物?”
气氛一下子阴冷下来。
池玉书连忙拉着郁岚风低声责令,“郁岚风!小叔送你礼物是看得起你,你敢不识抬举!要是惹得小叔不高兴,你会连累我和池家一起死!还不快跟小叔说声谢谢?”
郁岚风瞟了一眼祁铮唇边那抹笑,心里就明白,祁铮送她这栋别墅,肯定没好事。
可眼下,她只能先接受。
她呼了口浊气,举起手中的红酒。
“感谢小叔送的,如此贵重的礼物!”
池玉书接过盒子,连连道谢。
“我替岚风收下礼物,谢谢小叔大礼。”
“小意思。”
祁铮挑唇,朝郁岚风晃了晃杯子。
郁岚风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气氛这才算缓和。
众人趁机纷纷挤上来,也跟祁铮敬酒套近乎。
他们都是听说祁铮要在澳城投资,冲着祁铮的钱闻着味儿来的。
祁铮可是他们平时没有机会见到的财神爷,要是能傍上二爷大腿,哪怕是跟二爷混个脸熟都好啊。
万一运气好,自己公司的项目被二爷看中得到二爷的投资,那可就鸡犬升天了。
郁岚风坐在席间听众人聊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悄悄出了宴会厅,透透气。
池家老宅是座苏式园林,这在拥挤的澳城,可是非常难得的。
庭院里空气比宴会厅好太多,一个人走走发发呆也比宴会厅里待着好受,她走到露天停车场边,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这里很清静,只是有树挡住了灯光,周边一片都很黑。
正值深秋,任晚风拂动她腰际的海藻长发。
听着宴会里面觥筹交错,有人谈笑的声音。
双手托着腮帮子,手肘杵在膝盖上,双眼无神望向眼前树影下那排豪车。
呃,那好像都是祁铮的车。
她一个人在那喃喃自语,咬牙切齿,骂骂咧咧。
“奶奶的,想不到无聊睡了只鸭,居然是个活阎王!”
“惹了个活阎王,应该会死得很惨吧?”
“咳……”
眼前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故意的轻咳。
郁岚风吓了一跳!
抬头看去,突然发现眼前不足三步距离的黑暗中,一点火光,一闪一灭。
那是?
有人在那抽烟!
郁岚风吓了一跳,“谁?”
男人靠在车门上,故意侧了侧身。
郁岚风这才隐约看见那高大修长的身影,像只蛰伏在黑暗里捕猎的野兽。
“不好意思,不小心听到侄媳妇的心事。”
暗沉的嗓音,随风散开。
郁岚风定睛一看,竟然是祁铮。
“怎么我到哪儿,你跟到哪儿啊?”
“你能在这发呆,我就不能在这抽支烟?”
“抽烟?你是专门躲在这里偷听我说话吧?”
“呵,你再大声一点,所有人都知道池太太背地里玩得这么花,背着老公睡了只鸭。”
郁岚风有点难堪,呛声反问,“小叔是怕别人知道,你就是那只鸭吧?”
祁铮气息停滞了一瞬。
郁岚风轻笑,“商枭大佬,竟然有扮男模勾搭女人的嗜好,说出去,会不会成大新闻呢?”
祁铮只是默默看着郁岚风腰间,被风撩动的发尾。
走神瞬间,他想到的是郁岚风柔软细腰盈盈握在手里,沉浮欲醉的感觉。
那样诱人的滋味,他试过,便彻夜难忘。
郁岚风只觉得他眼神很不对劲,“祁铮,你跟着我到这,到底想干什么?”
“你猜?”
微弱的灯光映着那张镌刻分明的侧脸,长睫微垂时,眼底深不见底的暗色,让郁岚风心里无意识地防备起来。
“我告诉你啊,我和你侄子感情好着呢,你可别来掺和。”
郁岚风起身准备离开,祁铮伸手拦在她面前。
她想从旁绕开,祁铮干脆揽住她腰,将人抱起来抵在车门上。
“我早就想掺和了。”
祁铮双手笼在她两侧,俯身压近,幽深的眸子锁住郁岚风微张的唇瓣。
郁岚风觉得,他光是板着脸,就很吓人,像地狱里的修罗,会突然从黑暗里伸出爪牙,把她撕碎揉成粉末。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你侄子的妻子?那你还……”
郁岚风咬紧贝齿,气愤,“我以前没有见过你,昨晚,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池玉书妻子的?”
祁铮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要你跟池玉书离婚,专心做我的地下情人!”
郁岚风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可是听太奶奶提起过,小叔早就有未婚妻呢,泰国大家族盛家的千金,小叔有未婚妻还要包养情人?”
祁铮手指在她红润的唇上碾过,“那又怎么样?我向来当她不存在。”
“呵,男人。”
郁岚风恹恹地看着车身对面,不到三十米,就是明亮的宴会厅入口,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的。
“你先放开,你现在可是我老公的小叔,抢侄子的妻子,这样有悖人伦的事情,你可不能干。”
祁铮垂目,指尖抚弄她腰间长发,淡声嗤笑,“人伦是什么东西?”
“你不会没听说过我祁铮是什么人吧?”
他揽住郁岚风的腰稍一用力,她柔软的身子撞进他怀里。
“道德这种东西,是用来束缚君子的,而你小叔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手掌落在她诱人的腰臀间,低头吻上她的唇,放肆攫取。
郁岚风双手曲在胸前试图撑开一点距离,可祁铮抓住她双手放到自己腰侧,倾身将她挤在车身和他之间。
炽热如火的贴合,郁岚风根本无力抵抗。
唇舌间窒息的掠夺,令她几乎背过气去。
洪水般猛烈的攻势,和昨晚的样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昨晚他是故意装得收敛些,克制着讨好她。
此刻他满身疯狂的欲望,好像昨晚整夜的缠绵,对于他只是饮鸩止渴。
真要让他疯,他能把她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身后的车门被他打开。
郁岚风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里,这男人不会这么忍不了吧?
这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