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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什么?英雄陈夕?让我姜兰看看

    夜色深沉,星光寥寥。

    陈夕独自坐于室内,手中轻抚那卷竹简,脑中回想着唐婉凝所言的种种。

    这不仅是一部镇国之法,更是一门佛魔交融的异端邪功,凶险异常。

    唐婉凝将此法授予于他,是真的盼自己能在魔道之路上有所精进,以寻求摆脱魔功反噬之法。

    “但是我能化邪啊……”

    真是头疼,自己这特异功能也不兴说。

    陈夕静默片刻,深深思索一番,清楚此秘法之险,亦知其利弊。

    正当他思忖间,忽闻系统提示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房中沉寂。

    【500年寿元,可化邪,梵音曼荼罗】

    陈夕闻言,嘴角微扬,笑意淡淡。

    从黑牙山一路劈砍至王家,他所得寿元共约七百年,先前点化噬魂灯耗去了两百年,眼下尚有五百来年,恰好足以化邪此部梵音曼荼罗。

    “只是这样一来寿元又要掉回几个子了。”

    陈夕心中暗自思量。

    虽然五百年寿元代价不菲,但修行之途,凡欲获至高之力,便须付出应有之高昂代价。

    心中权衡一番,陈夕终是决定一试。

    他长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甩将下五百年寿元。

    竹简绽放出一股幽幽光芒。

    陈夕只觉有无数细微的梵音在耳边低吟。

    这些符文闪烁于微光中,似乎被赋予了新生之力,神秘莫测,深邃不可探。

    化邪已毕,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量自体内缓缓扩散开来。

    【梵音曼荼罗】与陈夕的精神逐渐交融。

    除开身体感受到些许微妙的变化,更多的是精神力得到了延展,

    陈夕与天地之间的联系愈发紧密。

    他隐隐察觉,这门功法的力量在意识深处回荡,而此时已不再需要消耗自己的灵魂力,只需灵魂之力作为引导,便可催动这股力量。

    “梵音曼荼罗,真不愧是秘法!”陈夕缓缓闭目,细细感受着体内新生的力量。

    【梵音曼荼罗】最令人忌惮之处,便在于其对灵魂的消耗与心魔的侵蚀,然则经化邪之后,这些弊端已然荡然无存。

    如今,他可借助噬魂灯搜集的灵魂来发动梵音曼荼罗,真正是一举两得。

    然而……

    陈夕低头看了看系统界面,不由得眉头微皱。

    寿元再度降至个位数,噬魂灯点化耗去了两百年寿元,此次化邪又去五百年,如今所余已是寥寥无几。

    更何况,这还仅是化邪,真正入门尚需三百年寿元,如今他已无力再续。

    陈夕心头沉重,【梵音曼荼罗】还没掌握下来,便先上交了五百大寿!

    真是心痛。

    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寻觅更多途径,以积累寿元。

    “罢了,暂且搁置。”

    陈夕轻叹一声,此刻无法勉强,只得将这功法暂时搁于一旁。

    翌日清晨,陈夕辞别了唐婉凝。

    唐婉凝依旧温婉地立于门前,眉眼间满是关切,眸中虽带几分不舍,却更多是无尽的祝福与期许。

    “陈夕,路上万望小心。我……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声音轻柔,似有千言万语凝聚于这简短一句。

    陈夕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柔情:“婉凝,你也要多加保重。”

    说罢,他毅然转身而去,背影在晨光中拉得修长而坚定。

    陈夕正欲动身返凤溪城时,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也跟你回去,岂能让你这家伙独自去逍遥快活。”

    姜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顽皮与狡黠,她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浅笑,双手环胸,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陈夕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无奈,叹道:“姜兰,你可是云州合欢宗的宗主,宗门之中千头万绪,你不在,宗门事务谁来处理?”

    姜兰盈盈一笑,眨了眨眼睛,颇为不以为然:“谁说宗主便要事事亲理?宗门事务自有弟子打理,我不过是个象征罢了。况且,云州也未必有你这趟路途有趣,反正你去哪里,我便跟到哪里,休想甩下我。”

    她的话语间满是任性,透着几分顽皮,竟让陈夕一时哑口无言。

    陈夕自知拗不过她,只能无奈摇头:“好吧,随你便是。”

    姜兰又一次跟在了陈夕身旁,而且在她成功双修之前,姜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路上山川起伏,风景如画,姜兰时而指点江山,讲述沿途的逸闻趣事,似乎这不过是一场没有目的的闲游。

    凤溪城,晨雾如纱。

    街道两旁的商贩已然开始张罗着自己的摊位,城市中的烟火气息让人倍感亲切。

    陈夕带着姜兰一路回到了城中,刚进自家大院,便听到一声爽朗的大笑迎面而来。

    “哈哈哈!阿夕回来了!”陈铁山大步流星地走来,面容上满是喜悦与骄傲。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陈夕几眼,目光却忍不住瞥向了站在陈夕身后的姜兰。

    这位女子容貌妍丽,身段玲珑有致,神态间颇有些风情,令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尤其是姜兰那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陈夕的模样,生怕他跑掉似的。

    而且这个大姑娘看陈夕的眼神,陈铁山虽然憨厚但也是个明白人!

    这小子真有本事,连这等厉害角色都能拿下。

    他忍不住对姜兰的美貌和气质进行了一番比对,姜兰这般玲珑有致,比唐婉凝要多上几分成熟风韵,还真是"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

    想着想着陈铁山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容。

    姜兰自然感觉到了陈铁山的目光。

    但她毫不在意,反倒是对陈夕更加亲昵起来,轻轻挽住了他的手臂,微笑着对陈铁山点头示意。

    “哥哥,这一路倒是辛苦了,我且先带姜兰姑娘去安顿一下。”

    陈夕心中一阵无奈,但还是朝陈铁山微微拱手,随后便带着姜兰往后院走去。

    白浅早已在院中等候,见到陈夕归来,心中原本的一丝欢喜却被眼前的景象冲淡了几分。

    尤其是看到姜兰紧紧跟在陈夕身侧,那亲昵的模样,更让白浅心中莫名泛起一股不悦的感觉。

    她虽不言语,但眼中闪过的一丝幽怨,却是藏不住的。

    “白浅,我回来了。”

    陈夕走上前去,笑着对她说道,眼中带着几分关切。

    白浅微微点头,声音淡然:“你一路辛苦了。”

    她瞥了姜兰一眼,却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姜兰则是毫不客气地笑道:“这一路上,可多亏了陈夕照顾,他可是个细心的人呢!”

    眼波流转,话语间满是打趣的意味,令陈夕不由得一阵头疼。

    “行了行了,别再拿我开玩笑了。”

    陈夕苦笑着摆手,姜兰这样的宗师非要跟着自己,便是甩也甩不掉。

    他转过身对白浅说道:“白浅,你且放心,姜兰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白浅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嗯,我明白。”

    经陈夕与黑牙犬王一役,凤溪城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这与姜兰身处的云州大不相同。

    休整了两日后,姜兰非拉着陈夕去逛街。

    姜兰在大街上四处张望,眼睛里满是好奇和兴奋,每一样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玩意儿。

    “哇,这个糖葫芦看起来好甜!”

    姜兰指着路边的小摊,眼睛亮得像是星星。

    陈夕无奈地笑了笑,顺手递给了小贩几枚铜钱,拿过糖葫芦递给姜兰:“你们当宗主的都不带钱的吗?”

    姜兰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含糊地说道:“带钱做什么?要钱找你讨不就好了。”

    两人缓缓走在大街上,姜兰目光四处游走,一会儿被街边卖艺的吸引住,一会儿又被路边的小玩意儿勾住了眼睛。

    陈夕站在一旁,虽心中无奈,但见姜兰如此欢喜,也不由得感到几分轻松。

    “哎,陈夕,你看那边的花灯多漂亮。”

    姜兰忽然指着前方的一个摊位,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陈夕顺着她的指向望去,只见一个花灯摊位前,几盏精致的花灯在晨光中摇曳生辉,色彩斑斓。

    他轻轻点头,走上前去为她挑了一盏蝶形的花灯,递给姜兰。

    “这盏很适合你。”陈夕淡淡说道,眼神中多了一丝温柔。

    姜兰接过花灯,抿嘴笑道:“你也算有点眼光。”

    她晃了晃花灯,像个孩子般地欣赏起来。

    就在两人漫步街市之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高亢的说书声。

    茶楼的说书人正在讲述黑牙山一战的故事,说得是陈夕如何英勇无敌,一人杀尽群敌,保护了凤溪城的百姓。

    那折扇拍得啪响,引得茶客们纷纷叫好。

    陈夕听得脸上微微发烫,悄悄拉了拉姜兰的袖子,想赶快离开:“走吧,别在这儿待着了,听这些胡吹乱侃的故事也没什么意思。”

    姜兰却兴致勃勃地看向茶楼,笑嘻嘻地说道:“哎呀,怎么,铁面判官也会害羞?我偏要听!”

    陈夕叹了口气,心中只觉头疼,但看着姜兰的邪魅笑容,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点点头:“好吧,随你喜欢。”

    于是,两人继续在凤溪城中漫步,市井的喧嚣,街头的热闹,仿佛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纷争,只剩下这平凡却珍贵的人间烟火。

    随着黑牙山一战的消息传遍流州,陈夕的名字早已传遍凤溪城的大街小巷。

    他的事迹被那些说书人添油加醋地讲述,成了茶楼酒肆、客栈青楼中最受欢迎的故事。

    那些说书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如何单枪匹马,斩尽强敌,如何以一己之力重塑凤溪城的秩序,连陈夕自己路过茶楼时,都听得不禁老脸一红。

    “一杆长刀横扫黑牙山,万军之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这位少年英雄便是陈夕陈少侠!”

    茶楼中,说书人的声音高亢激昂,手中的折扇拍得啪响,引得满堂喝彩。

    陈夕站在门外听得脸上微烫,心中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越传越离谱了,哪有那么神乎其技。”

    姜兰却笑嘻嘻地靠了过来,低声说道:“啧啧,想不到啊陈夕。”

    陈夕真是被姜兰调侃怕了,必须措辞回击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若觉得有趣,干脆也去跟他们讲讲你那合欢宗宗主的事迹如何?”

    姜兰闻言,捂嘴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啊,我便说合欢宗的宗主如何为了一个心爱的男人,不惜千里追随,看你如何下得台去。”

    陈夕登时哑口无言,更觉头痛无比。

    跟姜兰说理真是自讨没趣!

    陈夕装作没听见,转身便走。

    虽然平静中仍夹杂着些许纷扰,但这些小小的波澜,却也给陈夕在大战后的日子里平添了几分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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