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显然很是熟悉。
被她称呼路师兄的中年男子面露苦涩,摇头道:“灰溜溜被人赶回来,哪有脸告知师妹...”
此话一出。
站在他身后的男女神色均是有些不自然。
“嗯?”
马管事面露惊疑。
可不等她问询,路远平便岔开了话题,目光落在余烬三人身上,笑呵呵道:“一别数年,师妹这烂桃山生的苗子倒是越来越出众了。”
“哪里哪里,比不得师兄的千狐山。”
话是这么说,但马管事脸上笑意却是更为浓郁,转头对余烬三人道:“还不快来见过你们路师伯,日后你们师伯提点一下,便足以让你们少走许多弯路。”
“见过路师伯。”
余烬三人虽不知这位路师伯为何人,但听马管事介绍便能猜到,肯定是一位能量不小的人物,忙上前拱手行礼。
“都起来吧。”
路远平伸手虚扶,待三人起身,温声道:“千狐山风景还算不错,有时间去转转。”说着对身后几人招招手,“都是一家人,你等师兄弟好好亲近一下。”
旋即对马管事使了个眼色,迈步走向一旁。
余烬三人与路管事带来的几人大眼瞪小眼。
那做樵夫打扮的男子打量三人一眼,冷淡的道了句“园会将开,莫要乱了各自心绪。”便自顾自走向一旁桌椅,坐在椅子上闭目凝神。
跟在他身后的男女面面相觑,拱拱手,跟了上去。
齐延武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神气什么。”
汪月撇了撇嘴,嘀咕道:“不就是出了个吴风子吗...”
“吴风子?”
余烬目露疑惑。
千狐山他倒是知道,同样是培养仙炉的地方之一,不过相比烂桃山建立不足百年,千狐山建立已有三百余年。
听汪月所言,这个吴风子似乎颇为知名?
见他疑惑,汪月神色肃然,解释道:“这个吴风子可不一般。”
“其初入千狐山便展露出超人一等的仙炉天赋,据说是一种可助益双修的灵体,得当时管事看重,倾尽资源培养。”
“而他也不负期望,十年练气大成,十年驽实根基。”
“二十年蛰伏,一朝破境筑基,得天授神通,自此鱼跃浅渊。”
“初出茅庐,便印证为“大虞仙朝”八等仙炉,名列两堰郡“百芳谱”第七十五名,引得万千垂青,风头无两...”
似乎怕余烬不明白,汪月认真解释道:“大虞仙朝颁发的八等仙炉,与我等这般由宗门认证的九等仙炉可不同。”
“其可自由来往大虞仙朝各境,出入之地无不是贵人门楣便是各大仙会。”
“最重要的可以加入“镜月司”,从事仙光录影。”
汪月说到这,余烬从其面孔看到羡慕嫉妒种种情绪,显然这所谓的“镜月司”从事“仙光录影”,其中有莫大好处。
就在他准备细细询问时,余光瞥见门庭走出三个气质不凡的青年男女,为首的是个稍显瘦削,眉宇隐含狠戾的女子。
来人目光扫来,余烬感觉仿佛被一头凶兽盯上,下意识退后数步,好在目光很快离去。
余烬轻舒口气,瞥了眼与马管事等人交谈的三人,想要问询汪月其何来由,却见他与齐延武再度恢复之前模样。
片刻后。
马管事快步来至三人近前,直接道:
“日落时分,园会便正式开始。”
“在开始前,你等还需一同排练下剧情。”
马管事目光看向汪月,齐延武,低声叮嘱道:“据我探听到的消息,这位内门执事背景不一般,你二人可要好好表现。”
“管事您放心。”
齐延武,汪月眼神一亮,连忙点头。
马管事颔首,转头看向余烬,温声嘱咐道:“记得留个心眼。”翻手取出一套有不少补丁的家仆衣袍,“你穿的这身可不像书童,换上吧。”
“多谢马姨。”
余烬接过,左右只是外服,没有脱去红鸾长袍,直接换上朴素家丁衣袍。
衣袍一换。
不仅没有使余烬变得丑陋,反倒是像土里长出个金嘎达,衬托的他气质愈发好了,
马管事满意点头,抬手指向破败庙宇,道:“去吧。”
余烬三人点头,缓步向庙宇走去。
其他人也得到各自管事指点,缓步聚集于破庙门前。
这时。
在两个壮仆簇拥下,一个手持书册,面容阴柔的中年男子自庙宇走出,他先是对着院中环胸而立,眉宇隐含狠戾的女子拱拱手,目光落在下方众人身上。
逐一扫过,微微颔首,道:“我名庞仪,你们唤我庞戏师便可,都熟知剧情吗?”见众人点头,他也不废话,摆手道:“开始吧。”
言罢,退至一旁,负手而立。
余烬一脸懵?
不是,这就开始了?
那么草率,就不安排下的吗?
余烬环顾一圈,其他人神色全无异常,而这时,齐延武伸手一撩衣袍,手扶宝剑,迈着八方步走上台阶。
那步伐一顿一顿,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这时,余烬耳畔响起汪月声音,“到你了,快去跟在书生后面。”
余烬转头看去,那名为参鱼的仙炉已然站在了台阶下,见状,他快步凑上前,站在他身后。
看着他背着的书篓,手中的油布伞,想了想,低声问道:“这位师兄,可用我背负书篓,撑伞?”
参鱼诧异看了他眼,犹豫了下,卸下书篓,把手中油布伞递给余烬,道:“麻烦师弟了。”
“应该的。”
既然扮作书童,余烬自然尽心,利索背负起书篓,撑起油布伞,落后半步。
待扮作将军的齐延武进入庙宇。
参鱼取出折扇打开,步伐与齐延武相似,一顿一顿,迈步走上台阶,余烬只得入乡随俗,撑伞跟随。
台阶上。
庞戏师打量着主仆二人,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突然喊道:“停。”
“嗯?”
参鱼与余烬步伐一止,疑惑看去。
台下众人也是不解看去。
庞戏师目光落在余烬脸上,也不知是向众人解释,还是自语道:“他太干净了,哪有这么干净的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