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个形式而已,等他们在凉州攒够了一万两银子,我会如数退还,保证他们的财产不会有任何损失。”
众人一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去了凉州,孩子们岂不是要受尽苦楚?
虽然这些将门子弟并不娇生惯养,但一想到自己的子女可能要去耕田做工,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更别提林靖说的攒够一万两银子再还,新兵军官要攒到这个数目,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这不仅仅是吃苦的问题,更是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修炼,提升实力,这对他们的未来大有裨益!
苏铭云听了林靖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武王考虑得真是周到,年轻人犯错在所难免,应该给他们改正的机会。
既然如此,就按照殿下的提议办吧,让他们长长记性,至于赔偿,绝不能让殿下破费。”
皇上也点头附和:“那……”
看到他要开口,大家立刻紧张起来,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可更改的话来。
“苏大人,我想过了,这一万两我们理应承担。”
一个将领急忙插话,“只是我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现金,我马上派人回家取来。”
“我也一样。”
“殿下,您别费心了,这件事我们会好好教训孩子的,让他们长个记性。”
“老郑,孩子打人了,医药费总得赔吧?”
“谁说不赔了?我这就赔,我身上正带着银票呢。”
见有人主动拿出银票,其他人也不再坚持。
毕竟大家都不想因为这点银子,影响到自家孩子。
柴敬智脸色阴沉,冷冷地说:“赔偿我会随后送到苏相府。”
苏铭云笑着说:“那就多谢柴国公了。”
柴敬智向龙皇皇上行礼:“皇爷爷,老臣需要回去准备银两,先告退了。”
“去吧。”皇上挥了挥手。
柴敬智一走,其他武将也相继离开。
等大家都走了,苏铭云向林靖作揖:“多谢武王殿下今天帮我儿子解了围。”
林靖摆摆手:“小事一桩。”
他转向皇上:“父皇,如果没别的事,我也先走了。”
“去吧。”
皇上挥了挥手。
林靖离开后,皇上叹了口气,对苏铭云说:“让你受委屈了。”
苏铭云笑道:“五皇孙不是已经帮我出头了吗?”
“你的儿子苏熊……似乎还没做官,听说他学识也不错。”
苏铭云连忙解释:“他虽然有点学识,但性格懒散,不适合做官。就算通过科举当了官,恐怕也是个懒政的官员。还是让他做个自由自在的人吧。”
苏铭云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已经在朝廷任职,尽管官职不大,但毕竟是官员。只有苏熊,既没有官职也没有地位。
皇上笑着说:“我看你不必如此固执,我给他找个轻松的职位如何?”
苏铭云摇头:“皇爷爷不必费心了。这次的事,臣就收下五万两银子作为苏熊的生活费,其余的钱等收齐了,会送到皇宫里,现在国库紧张,这也是臣和儿子的一点心意。”
皇上轻声说:“我怎么能让你们出这份钱呢?”
“皇爷爷,如果不是您和武王的帮助,这些人可能连一万两银子都不愿意给。”
“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宫外,林靖上了马车。
牧清美微笑着问:“事情解决了吗?刚才看到那些将领出来时,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
“算是解决了。”
林靖轻声回答:“他们不高兴就随他们去吧,这世上很多事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
说完,林靖看向何利民,笑着说:“何叔,我们回家。”
“好嘞。”何利民挥鞭驾车离去。
马车启动了。
初春时节,潜阳城的积雪逐渐融化,路面变得泥泞不堪。
贵族们出行时,通常能够保持鞋履干净,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想要避免沾上泥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孩子们却乐此不疲,在泥泞的街道上奔跑嬉戏,尽管身上弄得脏兮兮的,但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林靖轻轻掀开车帘,望着外面欢快的孩子们,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尊贵的大人,您想算一算命运吗?”
林靖向外看去,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站在路中间。
老人穿着一件朴素的道袍,手中拿着一面幡旗和一个罗盘,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林靖微微一笑,调侃道:“老人家,你有没有算到今天会被人用车撞呢?”
老者眼神一闪,随即大笑回应:“殿下,您这是在开玩笑吧。我已算过,今天绝不会出事的。”
林靖轻声说:“但如果我想看到你被撞呢?命运能不能改变?”
老者坚定地看着林靖,回答:“殿下的话,自然能改变命运。”
“何叔,冲过去。”林靖没有丝毫迟疑。
“好。”何利民应声,用力一抽缰绳,马儿嘶叫着向前冲去,直奔那老者而去。
然而,老者竟未躲避!
只听“嘭”的一声,老者被马车撞飞,摔在地上。
接着,他的身影开始慢慢消失,留下一句话:“殿下的言语,重于泰山,今日改变我的命运,将来也能改变万物的命运。三天后,我将再次前来拜访。”
话音刚落,四周的百姓都围了上来,不少人见到这一幕,纷纷跪下磕头。
林靖皱眉问:“何叔,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能是使用了某种法术的方士。”何利民解释道。
左道方士,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灵师。
不过,他们的方法常常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像眼前的这个老人,林靖就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事,林靖还是第一次见。
但他心里清楚,这老人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所以故意出言挑衅,没想到对方还真有点门道。
回到车上后,牧清美显得有些不安:“夫君,这个人好像不太对劲啊!他的身体都消失了。”
林靖安慰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他虽然有些奇怪的手段,但今天来找我们,并没有恶意。我想他可能是想为我们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