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南男爵的葬礼在几位亲戚和熟人的见证下,静悄悄地举行着。
蒂莫娜拒绝出席葬礼,她说:“如果我再参与其中,我就会变得可疑。
”我本应该因为“我最喜欢的人未经许可被监禁”而大发雷霆,可他们似乎觉得现在自己被释放了,就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财政大臣和乔治五世都没有受到惩罚。
唉,暂时这样就好吧。
现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不过,我也庆幸自己没有参加葬礼。
不管神父是个什么样的人,祈祷的时候是什么模样,我都忍不住会生出杀心。
雷南男爵目前被埋葬在宫殿内的贵族公共墓地,显然这是男爵自己的意愿。
我确信从现在开始,如果我有任何疑问,我会一次又一次地来到这里。
站在坟墓前祈祷。
本来今天是宫廷贵族们上课的时间,却因为葬礼取消了。
也许他以自己的方式在关心着我吧。
现在,应我的侍从蒂莫娜的要求,我这个主人得照顾她。
终于,我可以去扫墓了。
蒂莫娜跪在坟墓旁边祈祷,可显然皇帝也不允许她这样做。
事实就是,事情往往不会按照计划进行。
不知为何,我能猜到雷南男爵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批评教会。
当我触摸男爵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魔鬼、法律、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感觉在我体内涌动。
我意识到,这应该是土系魔法吧。
巫师的体内蕴藏着神奇的力量,这就是所谓的内在魔力。
我可以将其释放到体外发动魔法,但大多数人可能无法使用它。
一定是因为某种异常情况导致了魔法的发动,男爵的身体一部分逐渐变成了污垢,这肯定是出了错。
当然,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但我不能干涉别人的魔法,这是个错误。
同时,雷南男爵的情况很神奇,他的身体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变化,比如魔法的发动会让他的身体产生奇怪的运动,高度也似乎在变化,还有手、胃等部位也变得很奇怪。
就算用结界魔法强行取消,我也没有医学知识,不知道哪些器官不能受损,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手术。
即便是能够使用治愈魔法的宫廷医生,似乎也无法干扰体内魔法的发动。
这并不意味着魔法是不可分割的。
我猜他认为自己宁愿死在这种疾病之下。
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他能活得尽可能久一些。
“陛下,时间到了。
”提摩西喊了我一声。
“我知道了。
”我只能离开坟墓。
……雷南男爵,愿你安息,我们都要继续前行。
男爵去世后,蒂莫娜因为年龄原因将头衔转让给了一位远房亲戚。
看来她打算继续担任我的助手。
“陛下,对此我深表歉意。
”
“啊,是啊。
谢谢你的辛苦付出……”白天,蒂莫娜和我一起上课,在我偷懒的时候默默陪着我。
晚上,她似乎在沃德伯爵那里学习剑术。
原本,阿基卡地区的“首席仆人”被称为领主的侍卫,显然他们也有很多工作要做。
基于此,蒂莫娜请求沃德伯爵教她武术,沃德伯爵也承认自己是首席仆人。
……可我不这么认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还是别这样了吧。
换句话说,他对我变得很有礼貌,就好像我变了一个人似的。
坦白说,这很可怕。
说到事情的变化,朝廷内各派之间已经有了动静。
西方教会的领袖、财政大臣的弟弟乔治五世没有被推翻,但他的权威却大大削弱了。
看来他对自己的亲弟弟很不满意。
首相派的一些成员也同意这一点。
长此以往,派系就有分裂的风险,但首相自然想阻止这种情况发生,于是拼命镇压。
几乎每天,他都会见一位亲首相的贵族,可能是亲乔治五世的,每次他都试图从我嘴里套出“赞美之词”。
太麻烦了,我就按照首相的指示,说他想让我说的话吧。
显然,这就是我被称为“傀儡皇帝”的原因。
不过,摄政派的动向却有些不同。
式部领主阿基卡公爵,也就是摄政王的政治女儿所在的法庭,当我把这件事交给他时,他就回到了自己的领地阿基卡。
不,原本首相兼式部领主就因为民众和王子的事情,一年到头都不待在帝都,经常来回奔波。
不过,这一次,式部领主似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并且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回来。
或许也因为如此,摄政各派之间并没有因为摄政王重回政坛而出现太大的混乱。
在帝都,摄政王掌管着各派势力。
我的工作就是调整这种平衡。
自从我向摄政王哭诉并利用他的那天起,我每天至少会见他一次。
嗯,我见首相的次数还不只这些呢。
现在摄政派声势浩大,如果以这种声势压垮宰相派那就麻烦了。
与此同时,一位宰相派的贵族,正在谈论一些让他好奇的事情。
“如果再这样下去,就会成为‘哈库雷亚的愚蠢’的重演。
”从故事的发展来看,这似乎是一个关于摄政老女巫的故事。
已经好几天了,我决定找个机会问问宫廷贵族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不知为何,当我爬上床准备睡觉时,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奇怪。
直到现在,我还是一个人。
本以为又是一股势力入侵,却没有任何战斗的迹象。
我连忙让女佣人入睡,然后下了床。
接着,从天花板传来了声音,沃德伯爵出现了。
……我真不觉得他有贵族的气质。
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有急事吗?”
“不。
”
嗯,那你为什么要来呢?……好吧,我猜他来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过如果不紧急的话,我得问问他想知道什么。
“皇宫伯爵,我听到了一些让我烦恼的事情。
‘哈克莱亚的蠢事’是什么?”
“原来如此,你是从一位宰相派贵族那里听来的,那我们来谈谈吧。
”
据说哈克莱亚是后吉奥鲁斯王朝第三任皇帝的皇后。
后焦尔王朝本来就已经衰落,随着第三位皇帝英年早逝,这种趋势加速了。
当他登上王位时,他杀死了除一名争夺继承权的兄弟之外的所有兄弟。
然而他没有子嗣,最后因病去世。
显然,此时,王位的合法继承人是邦达尔特公爵红衣主教。
显然,他是三皇妹妹(在继承权之争时已经加入了邦达尔特部落)的长子。
然而哈克莱亚皇后不想让一个野蛮人当皇帝,于是收养了弟弟的儿子,立他为第四任皇帝。
哈克利亚很年轻,很明显她试图控制政治。
此时,不少贵族放弃了哈克莱亚,有的降入塞尔多努瓦王朝,有的则以“增援加尔富尔”为借口逃往邦达尔特公爵那里。
即便如此,厌恶蛮族的哈克莱亚也没有向卡迪纳尔求援,后来的吉奥卢斯王朝就崩溃得无影无踪。
我对红衣主教和沃德宫廷贵族的所有疑虑瞬间就解开了。
而“哈克莱亚的第二支舞”可能指的是摄政王控制政治。
我想告诉摄政王没关系,因为我小心翼翼地不给他太多权力。
不过我不会说。
……那个人很麻烦,因为他很容易得意忘形。
“对了,皇宫伯爵有什么事吗?”
“哦,原来如此。
”我对他的双手故意移动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北部边境的蒂纳贝地区正在显示出独立的迹象。
”
……我懂了。
一个故事告诉你紧急事务,但实际上这并不紧急。
“……请告诉我详细情况。
”
这是半夜的课外课。
我有预感我会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