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的隐蔽点内,顾瑾川和时星河一脸焦急地等待着白晏雎的归来。
白晏雎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
“大师兄,怎么样?那魔族的‘阿九’死了吗?”顾瑾川急忙问道。
白晏雎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杀不了她。”
顾瑾川和时星河都愣住了。
杀不了?
他们的大师兄,玄天宗年轻一代第一人,竟然会说杀不了一个魔族?
“还有,关承泽也来了,恐怕会很麻烦。”白晏雎继续说道,“不如先静观其变。”
顾瑾川和时星河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他们的大师兄,要么干脆摆烂不干,如果答应了,向来是言出必行,从未有过失手的时候。
现在却说杀不了一个魔族?一个魔尊的玩物,听说基本没什么修为。
这可能吗?
白晏雎看着师弟师妹们疑惑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哎,说来话长。”白晏雎叹了口气,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
顾瑾川咽下自己的惊讶,打算回去告诉二师姐这个消息,看来那个“新宠”也不好对付。
想到大师兄说修士失踪的事情,温酒翻来覆去睡不着。
天色渐亮,客栈外传来轻微脚步声。
想来是关承泽回来了。
得找个机会去打探一下这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温酒一边盘算着,一边还得考虑怎么避开魔夜,不行下药吧。
说下就下,无色无味无毒害的迷药,直接放倒魔夜。
温酒又一次感到抱歉,没想到这魔夜真的毫无防备就被迷晕了。
夜幕降临,鬼哭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温酒和白晏雎悄悄地跟随着关承泽,一路潜行至城外一处荒废的寺庙。
两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寺庙。
突然,一股强烈的怨气从寺庙中喷涌而出。
温酒心中一凛。
白晏雎和温酒对视一眼,坏了,又摊上大事了。
两人等着关承泽的气息彻底消失了才迈步走进了这个荒废的寺庙。
白晏雎紧随其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奇怪的是,刚才那股令人心悸的怨气,竟然完全消失了。
“怎么回事?”白晏雎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小心为上。”温酒谨慎地回答道。
两人分头行动,开始仔细地探查寺庙的每一个角落。
温酒沿着破败的墙壁,仔细地摸索着,试图找到一些隐藏的机关或者阵法。
白晏雎则跃上房梁,俯瞰着整个寺庙的布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几乎将整个寺庙翻了个底朝天,却依然一无所获。
“什么也没有。”白晏雎从房梁上跳下来。
温酒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任何发现。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慵懒的声音忽然响起。
“唔……好吵……”
沉睡在温酒识海中的梦貘兽梦梦,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抱怨道。
“这里有什么东西吗?梦梦。”温酒随口问道。
“有啊,好多死人。”梦梦迷迷糊糊地回答道。
“?”温酒抬头看向四周,有个死人也好啊,重点是这真的啥都没有啊。
等等,兽类的感觉最为灵敏,他们靠感觉,而自己靠眼睛看。
或许,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机关或者阵法,而是一种障眼法,是眼睛欺骗了他们。
“大师兄,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温酒说道,“或许这里只是障眼法。”
白晏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的意思是……”
“闭上眼睛,用神识感受。”温酒打断了白晏雎的话。
两人同时闭上眼睛,将神识释放出去,仔细地感受着寺庙中灵气的走向。
很快,两人便在一口枯井处发现了异常。
那里的灵气流动,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里!”温酒睁开眼睛,指向枯井的方向。
白晏雎也同时睁开了眼睛,点了点头。
两人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枯井之中。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两人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竟然又是一座城池。
城中空无一人,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这该死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温酒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一起走,分开太危险了。”白晏雎提议道。
“同意,这种情况下分开就是找死。”温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两人并肩而行,开始绕着城池行走,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绕城一周,他们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是,那种违和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温酒皱起眉,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很熟悉,却抓不住。
“柳残荷风……”白晏雎抬头望着残破的牌匾,喃喃自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斑驳的木质,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疑惑。
温酒顺着白晏雎的目光看去,残破的牌匾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风荷残柳……”温酒下意识地从右往左念了一遍。
一瞬间,她如同醍醐灌顶,所有疑惑都迎刃而解。
“我知道了大师兄!”温酒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是一个镜面世界!”
“镜面世界?”白晏雎一脸茫然。
“你看,”温酒指着牌匾,“中州大陆的文字是从左往右读的,你刚才读的是‘柳残荷风’,但如果从右往左读,就是‘风荷残柳’,而风荷残柳才是正确读法,所以,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反的!”
白晏雎恍然大悟,他再次看向周围的建筑,果然,一切都与正常的城池布局相反。怪不得,他们都觉得很奇怪,还以为全城居民都是左撇子。
“也就是说,我们得找到一面镜子,才能找到真正的出口!”温酒拍手道。
“我们分头找,这样快。”
“好!”
两人迅速分开,开始在这座诡异的城池中寻找镜子。
温酒沿着街道一路前行,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店铺和房屋。
破碎的镜片随处可见,散落在街道两旁,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些碎片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仿佛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撕裂开来。
但完整的镜子,却始终不见踪影。
另一边,白晏雎的搜寻也毫无进展。
他翻遍了城中的几座高塔,甚至连一些隐蔽的角落都没有放过。
但除了更多的碎片,他一无所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人心中的焦躁也越来越强烈。
终于,两人在一个破败的民居门口相遇。
这座民居位于城池的边缘,墙体坍塌,屋顶破败,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这是城中最后一栋房子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最后一丝希望。
“进去看看。”温酒沉声道。
白晏雎点了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吱呀——”
腐朽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灰尘的味道。
家具破败不堪,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仿佛已经荒废了许久。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瓷器和瓦片,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切都显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