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寒站在离房车不远的地方站定，他拿出一只烟，点燃。
氤氲的雾气，将他的脸罩进去，似乎也将他的心都隐藏起来了。
从什么时候对简偲动心了？
时间太久了，已经忘记了。
已经忘了。
几年的教学生活，让他将人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可惜的是，女孩长大后，却喜欢了别人。
也不是不能把这段情意舍弃。
只是亲眼发现一块璞玉，然后慢慢打磨成最妖艳的模样时候，他也将满腔的爱意倾注进去。
舍弃那份情意，就是舍弃他的人生。
哒哒哒……
不疾不徐脚步声靠近，厉云寒不用抬头，都能知道，那脚步声是属于顾倾川。
顾倾川不紧不慢走了过来，嘴角还带着笑。
“苏荷，哈佛著名的心理学家，曾经做过非常黑暗的，人体试验：心理暗示和思维操控对人体的影响。”
厉云寒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你认识她？”
顾倾川在厉云寒面前站定：“小偲带来的人，我当然要好好了解一下。”
“不然的话，我又怎么知道这么有趣的事呢？”
厉云寒转身就走。
他敲了敲车门，随后打开车门上去。
“偲偲，苏荷的那套，取消。”厉云寒上车后，直接如此说。
简偲这边，正在看苏荷给她列的计划。
对方列出的行程表非常详细，具体到，她见到顾倾川后，用什么表情，说什么话。
厉云寒忽然上来说了这么一句，她忍不住露出疑惑。
而这时候，顾倾川不紧不慢地上来了。
简偲：“！！”
她神色微变，连忙将计划书翻过来，往旁边的包里装。
顾倾川没有错过简偲的小动作，邪气的冷眸里荡出一些笑意。
“不用藏。”
他走到简偲身旁站定，目光灼灼盯着简偲：“我愿意配合。”
简偲懵了。
啥玩意？
顾倾川喟叹一声，声音透着无尽的满足。
“偲偲是想和这位苏医生，催眠我吧。”
简偲听到这话，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种，刚刚决定做坏事，就被当事人知道的恐惧，简直叫人头皮发麻。
堪比鬼故事。
她坐直了身体。
顾倾川嘴角含着笑：“其实，偲偲完全不用这么做，因为我很爱偲偲呢！”
简偲瞳孔收缩：“你你……”
她感觉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沸腾。
而那边的苏荷，脸色微变：“顾总，你……”
顾倾川无视苏荷的声音，手指缓慢抚摸着简偲的脸颊：“真有趣。”
“偲偲，你比我的命，还重要呢。”
简偲因为太过震惊，没有错开男人的手。
而坐在对面的苏荷，脸色却忽然变了。
她站起身来：“苏叶川是你的什么人？”
顾倾川终于转过头来，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简偲懵逼。
这又是谁？
苏荷表情紧张，整个人呈现防御姿态，往后退的同时，还把厉云寒往后面拉了拉。
厉云寒：“你干什么？”
厉云寒有些莫名其妙。
苏荷呼吸急促，看向顾倾川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很恐怖的东西。
“苏叶川……”苏荷一字一顿地说：“那个……做出心理操控实验的发起人。”
厉云寒：“然后呢？”
苏荷盯着顾倾川的手，声音干涩：“我曾经有幸，得到过一份录像，是苏叶川实验过程的片段。”
“他……刚刚那几个动作……和录像里那男人的动作一模一样。”
厉云寒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
他快速上前，想要救出简偲。
可随着他越来越靠近简偲，整个人身体都开始紧绷，到最后，连呼吸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呼呼呼。”
简偲迷茫地看着眼前一切，感觉整个大脑都成了浆糊。
“云寒。”
苏荷轻呼一声，闭上眼，盲目往前冲，抓住厉云寒的胳膊后，快步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要靠近他。”苏荷面上苦涩。
远离后，厉云寒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气。
“小偲很危险。”厉云寒咬牙切齿。
苏荷抓紧厉云寒的胳膊：“不要去。他不会伤害简小姐的。”
顾倾川抬手摸了摸简偲的头发，叹息了一声，随后在简偲耳边打了个响指。
下一瞬，简偲微微一颤，整个人软倒下去。
顾倾川顺手，把人搂入怀中，眼神落在了对面两人身上。
“你就是苏叶川。”
顾倾川笑容温和，看起来无害极了。
可刚刚看到厉云寒无法呼吸憋闷，苏荷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真没想到。”顾倾川声音低低的，非常有节奏，好像在听钢琴曲。
“隔了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苏叶川这个名字。”
苏荷拳头紧握，眼底或而畏惧，或而狂热：“你是心理学史里的禁.忌。”
“你先后几次做实验，因为太反人道，被禁止刊登。不过，有部分人却觉得，你是心理操控里的神。”
顾倾川眼底满是不以为然：“只是一时兴起。”
苏荷眼神复杂。
厉云寒冷声问：“诺诺被催眠这件事，是不是你……？”
顾倾川发出意味不明的笑：“诺诺是我的血脉！”
“你没动手，那就是默许了。”
顾倾川面上的笑容不变，好似承认了，又好似没承认。
厉云寒脸色阴沉得要滴水：“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要带走偲偲。”
只要想到，这人这么危险，他就不放心偲偲被顾倾川带走。
顾倾川把玩着简偲的头发，语气漫不经心，却透着玩味：“你想带走偲偲，可以呀，你尽管来，只要你今天能把人带走，我就让你们离开。”
厉云寒立刻上前。
“别去。”苏荷抓住厉云寒的胳膊：“你忘了，刚刚……”
厉云寒目光紧缩闭着眼的女人，眼神紧盯：“小偲是我的学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会留她在这里。”
苏荷急死了：“不行，云寒，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厉云寒侧头看过来。
苏荷低声说：“苏叶川……曾经组织过一次私人聚会，聚会结束后，参加的三十二人，先后以各种方式自杀。”
“云寒，算我求你了。他对简偲很感兴趣，不会真的害死简偲的。可如果是别人，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