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不懂的地方,便等陆承舟回来时问。
陆承舟总会很耐心地为她解读。
后来见了林苏,林苏道:“有陆先生替你把关,我还能从你那占到便宜吗?”
南清故作正经:“估计不能。”
两人聊得很愉快,签了合同,南清正式进入了WG。
当天晚上,南清自己做了一桌的菜,等待陆承舟回家。
陆承舟回到家时是下午五点半。
她站在院子里,对着他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陆承舟笑了一下:“有喜事?”
“今天签合同了。”南清娓娓道来。
陆承舟点点头:“恭喜你。”
“所以我今天有做好吃的哦。”她夸张道。
陆承舟扬了扬眉:“这样啊。”
“那我能进屋品尝吗?”他问。
“当然可以。”南清侧开身子给他让路。
她跟在陆承舟身后,朝屋里走去。
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
陆承舟尝了一口便给出很不错的评价:“好吃。”
南清笑得很开心:“知道吗,我在葛林公寓住的时候特别喜欢研究菜品,每次遇到了开心的事情就喜欢做饭,当作对自己的鼓励。”
陆承舟听着点点头:“你在葛林住了多久?”
“我大二刚开学就搬过去了。”南清道。
算起来,应该有五六年的时间了。
“大二。”陆承舟若有所思道。
和朝瑜的婚礼前后也不过几个月的事情。
他记得,那场婚礼的晚宴,他在嘈杂热闹的环境里待得有些烦闷,烟花高放之时离开了人群。
他散步到幽暗的后花园躲清净,却在那看见了南清和梁时蔚。
他们背对着他而站,仰着头看着高空的烟花。
烟花陨落的那一瞬间,他看见南清回眸看向梁时蔚,眼里含笑。
那是对爱人才会展露的笑容。
就是那天晚上,他确定了这个姑娘的心意。
也是那天晚上,他决意放下心里的执念。
但是,后来他明白了,执念与喜欢并非人为能控制。
只要她愿意给一点光彩,他的世界便会死灰复燃。
像无际荒野中等待燃烧的枯草。
“为什么会选择出去独居?”他问。
南清想了想,如实道:“那年梁时蔚和林殊走得很近,第一次提出要解除我和他的婚约,在梁家,他和梁母大吵了一架。”
“那几天家里氛围都很差,我心里也是万分复杂,心烦意乱之际便决定了搬出去住,算是一种逃避的手段吧。”
她回想起那年的事情,只觉得很疑惑。
明明那年在朝瑜的婚礼上,他还主动邀请她去看了烟花。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很少交流了。
所以那晚,她很高兴,以为他们回到了从前。
现在回想起来,那场浪漫烟花不过是他冷淡她几年时光中的一点回春罢了。
偏偏她把这当成了心意。
“哦对了陆承舟,我想向你借一下电脑。”她突然想起别的事。
“我的电脑被玫瑰从桌上扒掉在地上,摔得屏幕都碎了。”
这是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那会她正坐在沙发上想晚上要做什么菜,刘姨在阳台上浇花,两人都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跑过去一看,玫瑰一脸无辜。
想说它都不忍心。
她都有些后悔不该把电脑放在那么高的桌上了。
电脑估计是得重新买了,但对于明早得提交论文的南清来说有点来不及。
所以她得向陆承舟借电脑。
陆承舟看向她:“电脑在书房里,你随意用。”
今天还有另外一件奇事,那就是其他房间的电和水供应都恢复正常了。
刘姨觉得奇怪,也没见维修人员来家里呀,跑去问陆承舟。
陆承舟面色镇定:“前段时间可能是短路了。”
刘姨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物理知识,干活的时候就抛之脑后了。
饭后,南清干脆窝在书房里写论文。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屋里灯光高照。
南清写着写着突然遇到了不解的科学术语,本能的点开浏览器搜索。
她看见了之前陆承舟的搜索记录。
睡眠焦虑症。
失眠如何治疗。
怎么克服失眠。
这些突然蹦入的字让南清微微怔了几秒,随后顺着他的搜索记录一条条点进去看。
里面有解释什么是睡眠焦虑症,也有治疗方法,吃药或者运动,让失眠者放松之类的。
她不由想起了前些日子陆承舟每晚都约她散步。
散完步会让身体自然疲惫。
还有两人一起在客厅看书看资料。
他每晚都比她晚睡。
他的晚睡让她的焦虑感降低,觉得睡不着也有人陪着,就不着急了。
所以他是查了资料,想帮她治疗,做了这些事吗?
这几天她给陶医生打过电话,陶医生也说她的症状好了许多。
再加上这几天事情本来就多,她晚睡成了必然,就一直没服药了。
困扰她近乎两年的失眠问题,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治好了?
南清心里复杂,有什么东西烫烫的。
他们才认识多久,陆承舟能为她做这些。
说不感动绝对是假的。
他有超乎旁人的细致和耐心。
南清静了好一会才回神,继续搜索资料。
......
过些日子空闲下来,陆承舟领着南清去了一趟陆家老宅,见了陆奶奶和陆爷爷。
很奇怪,她那天很紧张,比见陆家父母时还紧张。
程槿禾还调侃了她。
陆奶奶和陆爷爷都很和蔼,他们就像是二十几年后的陆父和陆母一样。
南清不由地想,几十年后的陆承舟会不会也是这样,严肃中带着些和气,温柔中又带着些孩子气。
见完陆奶奶和陆爷爷,婚期正式定了下来。
陆妈妈和陆奶奶亲自商议的好日子,在四个月后。
程槿禾成为她伴娘的事情也正式定下来。
两人都没工作的时候会约着一起去婚纱店。
这会婚服和伴娘服还没正式定下。
程槿禾拉着她道:“今天陆祈川也要来,幸好我跑得快没让他跟出来。”
“陆祈川是伴郎?”南清有些惊讶。
她见过陆祈川几次,这人看着就不像会当伴郎的人。
“是啊,他当伴郎我也觉得奇怪,他小时候可懒了,家里大伯让他当花童,拿糖哄他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