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他自己的高考新闻报道,韩源都能猜到,估计接下来的几天,会有媒体来采访他和家人了,深挖他各方面的细节。
他沉思片刻,
觉得是时候注册自己的博客了。
网上的报道和评价都很正面,这是个绝佳的时机。
他打开薪浪博客网站,开始填写注册资料,包括身份证号码,同时申请了认证。
获得官方认证需要一定时间,估计要等一两天时间。
网友不知道韩源的博客,但这并不是问题。
最近一个月,陈倩的博客人气飙升,让她帮转下链接就行了。
此外,韩源可以上传一些自己的照片,写些博客内容来吸引粉丝。
只要有粉丝基础,今后就算博客没落了,也很快积累粉丝。
微博要过一个月才上市,到时候把战场放在上面。
忙完这些,
韩源抬头望向窗外,发现夕阳已经西沉,天空被染成了绚丽的橘红色。
他伸了个懒腰,决定出去觅食。
晚餐时,韩源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回复群里顾客的信息。
他的高考状元身份已在群里传开,许多顾客纷纷送上祝贺,甚至有人想请他当家教。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信息,韩源耐心地一一回复,直到晚上七点多才处理完毕。
回到租房没多久,韩源就接到了交大招生老师夏树的电话。
十几分钟后,两人在租房碰面。
夏树是交大招生组副组长,同时也是机械与动力工程学院的教授。今年37岁的他虽然有些微秃,但笑起来却格外和蔼可亲。
两人相谈甚欢,半小时后,夏教授满意地离开了。
临走前,夏教授告诉韩源,首笔十万元奖学金将在两天内打到他的银行账户。
他还邀请韩源和家人一起去周边旅游两天,承诺学校全程报销,他本人也会陪同。
面对如此热情的邀请,韩源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他婉言谢绝了这个提议,解释说自己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等忙完这阵子,有的是时间去玩。
送走夏教授后,韩源坐在窗前,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似乎,天上那颗最闪亮的,就是他自己。
……
韩源家隔壁,矗立着一栋五层高的乡村别墅。
这座建筑外观采用石材干挂,据说光是建造和装修就花费了一两百万元。
这样的乡村别墅,在千峡镇下湾村可不少。
韩源家与他家相距仅几米,但从外观上看,贫富差距之大令人咋舌。
两家的矛盾由来已久,可以追溯到祖辈争土地和那些鸡毛蒜皮事,并一直延续到当代。
这种世代相传的恩怨在乡村并不少见,往往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而起,却难以化解。
邻居靠得太近,就牵扯到土地利益,关系就僵,还不如隔远一些。
别墅主人是韩峰,老太婆的小儿子。
韩峰在国外经营红酒生意,据说年收入三四十万欧元。
几年前,他兴建了这栋豪华别墅。
自家人口就几个,但老人有攀比性质,就多盖了两层,反正觉得没花多少钱。
他家房子都不算层数最多的,村里最高的达到八层。
七八年前,韩峰还未发迹时,原配就被老太婆暴躁的脾气逼走了。
这段婚姻留下了一个女儿,去年已经出嫁。
离婚后不到一年,韩峰就迎娶了一位比他小15岁的外地年轻女子,生了一个儿子韩小宝,如今已经七岁了。
现在,韩峰夫妇常年在国外打理生意,将老人和孩子留在青佃。
这种情况在当地并不少见,许多在外打拼的人都选择将子女交给老人照顾。
然而,这种安排往往导致教育问题。
尽管经济条件优越,但由于缺乏父母的直接管教,孩子的成长往往难以得到应有的引导。
注重教育的家庭会选择将孩子送到优质学校寄宿,以确保他们接受良好的教育。
但像韩峰这样本身文化程度不高的人,往往不太重视孩子的学业。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孩子考不上好大学,就让他们出国跟着做生意。
这天傍晚,
夏日的暑气还没消退。
70岁的老太婆坐在自家门口的石凳上,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又开始跟老头子唠叨起来:
“我听村口詹二婶说,韩立婆娘说她儿子高考分数出来了,到处吹嘘分数很高,考上重点大学不是问题。
哼,我看就吹牛。
跟他爸去温城打工了,韩立赌钱输光了积蓄,还读什么书啊。”
老头子慢悠悠地抽了口旱烟:“韩源这孩子还好吧,又没惹你,老是说人家坏话。”
“哼,这可难说哦,”老太婆不依不饶地说,“祖上怎么样,传到韩爱国,再传给韩立,上梁不正下梁歪,一窝子都不是啥好人。
你看那两个小丫头就野得很,今天傍晚我看到她俩拿网捞鱼回来,又是一身泥巴,真没管教。”
老头子无奈地摇摇头,只是笑了笑。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夹杂着大人的呵斥声。
老太婆手指着嘲笑道:“呵呵,你看看,韩立婆娘打孩子了,活该!”
看到孙子睡醒了,觉得是隔壁的哭声给吵醒了,又嘀咕了几声:哭那么大声干吗,不知道我孙子在睡觉啊。
……
当天夜里,
韩立正在工厂加夜班。
夏夜的蝉鸣声被机器的轰鸣所淹没,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汗水的味道。
吃晚饭的时候,老婆打电话给他,兴奋地说儿子高考分数出来了,考上复丹或交大不是问题。
韩立心头一喜,追问具体分数,但老婆说忘记了,儿子也没说。
“儿子太棒了!”
为了儿子上大学的学费,他干活越发起劲了。
搬了几件沉重的工件后,韩立感觉腰部传来一阵酸痛。
他的腰一直不太好,有时整个人都显得精神萎靡不振,头晕乏力。
他怀疑可能是肾出了些问题,前段时间买了几瓶右归丸吃,但效果并不明显,只是稍有缓解。
他甚至怀疑新买的药有问题,效果不如家里的,但又不敢去正规医院检查,担心花费太多。
最近,他又出现排尿困难的症状。
韩立猜测,这很可能与工作强度过大有关。
这几天,组长无缘无故地给他加了工作量,一个人要干两个人的活。
麻的,欺负他一个新人。
不就是没给他送烟送酒嘛。
前段时间,组长就跟他暗示过,说自己没钱抽烟买酒。
但韩立哪有多余的钱啊?
工资都没领过呢。
他要给儿子挣学费,给闺女挣营养钱,怎么可能舍得乱花钱。
他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干活。
吃点苦就算了,反正都得罪了,况且让他送礼也不愿意。
其实,若是只送一次烟酒的话,韩立倒觉得没问题,发工资了买来送他就是了。
但是,只要有开头,今后肯定会无止境。
一位跟他关系不错的工友跟他说,组里有个女工友就是被这样逼走的,让他注意一点。
每一个新人,都被他打压过,还借钱不还,纯人渣一个。
这组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喝女票赌,样样精通,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却在工厂里与一个女工友同居。
真搞不懂,公司还留这种人。
说不定,跟人事部的主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