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消防员们踩着泥泞的混凝土正朝着他们冲过来。
……
天阴沉沉的,雷声轰隆隆响起,一阵阵狂风大作,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几辆车子呼啸着在大雨里驶向傅氏旗下中心医院。
傅夫人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起身将窗户给关好,转头对正打游戏的傅泽与说,“我总觉得心跳得很慌,要不给你嫂子打个电话吧?看她晚上回来吃饭不吃。”
“昨晚上我哥他俩都没有回来吧?”傅泽与正打得起劲,“妈,我这一把还没结束呢!你打呗!”
“要你干啥?打个电话都不打,没有一点用!”傅夫人抬手戳了一下儿子的脑袋,就拿起手机给简初打电话。
没打通。
“怎么会打不通啊?”
傅夫人心里更难受了,“我给你哥打。”
她又拨打了傅砚沉的手机,还是没打通。
“奇怪,夫妻俩干嘛呢!一个两个的都不接电话!”
傅夫人将手机丢到一边,心底的不安扩大。
“夫人!”管家气喘吁吁的跑到傅泽与房间,“少爷和太太在医院!”
“在医院?”傅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是病了吗?还是出事了?怎么会在医院啊?”
“快走吧!路上说!”管家说着就过来拉她。
傅泽与一听游戏也不打了,丢下鼠标抓起外套就往外走。“走,走!快些!”
车子飞快驶向医院,傅泽与驾驶着一辆白色宝马车,飞驰在大雨里。
一路上,傅夫人都提心吊胆,“医院怎么说的?”
“说是什么车子爆炸了?”管家小心着措词,“然后少爷去救太太了。然后还有什么混凝土?”
“我当时脑袋嗡的一声,我压根就没有听明白。”
“马上就到医院了,听医院的话吧。”傅夫人叹了一口气,握紧了双手,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心慌乱极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事了呢!”
“妈,肯定会没事的。我嫂子可神着呢!”傅泽与一边开车一边看着疯狂的雨刷,雨刷不停歇的刮着车窗玻璃上面的雨水。
“是是是,你嫂子神。可再神她也是人啊!”傅夫人有些失神,眼神也有些空洞,心里的不安让她很难受。
“到了。”傅泽与将车子停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车子一停稳,傅夫人就迫不及待的下车,朝着电梯方向快步冲过去。
他们三个进了电梯,就直接来到傅砚沉和简初所在的楼层。
“怎么样?医生?”刚一出电梯,就看到戴着口罩的医生从傅砚沉简初的病房里走出来。
傅夫人赶紧迎上去,“他们两个都受伤了吗?伤得怎么样?有性命危险吗?”
一连串的声音从她口中迸出,她太焦急,一双眼睛殷切的望着医生。
医生摘下蓝色的口罩,脸色有几分凝重,“傅太太伤得有些严重。傅少养几天就可以痊愈,都是一些皮外伤。”
傅泽与一听到医生的话,用力揪住医生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揪起来,“你说什么?我嫂子伤得有些伤?她怎么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治不好她,就别干了!”
他语气暴躁,带着浓烈的杀意,吓得医生脸色一白,“傅太太伤到了头,还伤到了腿,那腿如果不好好养的话,就会留下跛脚的残疾!这是不可控的啊!我必须得将风险告诉你们啊!”
“我嫂子会变成瘸子?你这个庸医!”
傅泽与一听更愤怒,捏起拳头就想落到医生脸上,傅夫人和管家赶紧拉住他,“泽与,你发什么疯?”
“可能,是可能会落下残疾!我一定会尽力救治!我一定会尽力的!”
医生立即解释。
“不管怎么样,我哥和我嫂子一定得好,完好无损!否则,我拆了你的办公室!”傅泽与气得又骂了几句。
“抱歉啊,医生,这孩子太冲动了。”傅夫人心里难受,神经线一直绷得紧紧的,“我儿媳妇伤到了头,是什么意思?”
“撞到了头,有些脑震荡,并且额头的伤口有些大,缝合了七针。”
医生放松了一些,“放心,现在技术很发达,不会留疤的。”
傅夫人听得胸口一阵阵发痛,“这得受多重的伤啊,都缝合了七针!”
她掩住自己的双目,眼睛有些干涩,“谢谢你,医生,我们可以进病房吗?”
“可以的,病人还在昏迷,如果病人醒了及时通知我们。”医生说完点了点头就离开。
管家微微转头看向病房,然后扶着傅夫人一起进了病房。
病房里面很安静,落针可闻。
傅砚沉趴在那里,后背包裹着白纱布,双手也被白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简初躺在他旁边的另外一张病床上,额头上包裹着纱布,还有右腿被高高吊起来,打着石膏。
“刚才都忘记问,是不是骨折了。”傅夫人心疼的看着简初的腿,印象里只有骨折了才会这样子吊起来。
窗外,瓢泼大雨依旧不断落下,房内一共五个人,两个躺着,三个人坐到沙发上,气氛死寂一样安静。
仿佛空气凝固在半空里,沉闷的空气让人觉得几乎窒息。
傅夫人神色凝重,低着头紧闭着唇。
傅泽与握着手机,垂下的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管家大叔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双眼紧紧盯着病床上的傅砚沉。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傅泽与受不了这种窒息的气氛,咬着牙难受的低吼,“妈,我真的接受不了,我哥和我嫂子他俩昨天出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看着病床上依旧昏迷的两人,傅泽与紧紧攥着拳头,他好想发疯,好想发疯!
简初明明这么强,明明这么强,为什么现在这么憔悴的躺在这里,看起来几乎没有什么生机一样。
他根本不能接受。
从此在家里,他对大哥又敬又畏,妈也讨厌大哥。自从大嫂嫁进来以后,家里的气氛明显和睦多了。更不要说大嫂还帮他调理身体。
虽然那些药膳很难吃,那些训练也很刻苦,但是他明显感觉自己上楼不喘了。身体的确是比以前强一些。
他默默的将身子抵着墙壁,眼睛望着面前的雪白,好难过。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