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揪心的痛楚,让常旭泪眼婆娑。“江丽君,江丽君!”
突然,心口处金莲子一凉,仿佛一股寒风贯穿而入。一阵寒战后,常旭的神志,才渐渐的清醒了过来。
回过神的常旭,深深地叹口气,摸了一下贴胸的金莲子。喃喃自语道:今天,今后,怎么办?回想了那么多,有什么用?最后还得面对现实啊!
不管怎样,事态不能任由其愈演愈烈,更不能连累亲属!
想来想去,要么直接报警,镇压这帮社会知青。要么出点血本了难,安抚双方,只是治标不治本,而且也没这么多票子……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空荡荡的教室里,孑然而立着常旭那纤瘦孤独寂寞的身影。
但他不知道的是,教室外,同样孑然而立着另一个倩影。息息晚风,吹乱着她那金黄色的发丝,但吹不走她心中纷乱的思绪。
突然听到旁边教室里有响动,她慌忙转身,快步欲下楼走开……
“黄毛?不!嘿嘿!何宁!”常旭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是你,你还没走?”
“你不是也没走,走,我们一齐走。下午考得咋样?”
常旭自然地走到黄毛身边,和黄毛一起下楼,走出学校。
“谁知道,反正都写了!”
“唉,想问一下,你姐姐下放到那儿?”常旭突然心里一动,问道。
“汉寿,”
“我们公司里的子弟,都是下放汉寿吗?”自己的哥哥怎么会下放到临澧……常旭有点疑惑。
“我不知道,我姐姐是下放在那,那儿是跟银行系统有挂勾的知青点。”
“哦!唉,唐慧也是下放到自己老家,是吧?”
“是的吧”
“那,她老家是在哪儿?”
“在常沅县草坪公社。”黄毛奇怪的看着常旭:
“你想找她?”
“有这个打算,就不知道怎么去?”
“唐慧现在又不在草萍,她现在东郊她姨那里,才做的手术,不可能到公社里去哈,那么远。”
“你中午不是说……”
“她自己说的,身体好了会去草萍公社住一段时间。”
“你去过吗?她姨那儿”常旭又充满期望地问道。
黄毛脸色变了变,过了好一会道:“等晚饭后,我们一起去吧!”黄毛淡淡说道,便钻进路边一家副食品商店。
常旭这下有点尴尬了,不知道该不该跟她一起进店。若自己就这么走了,又不是那么回事。
正犹豫间,从城东跑过来两群年轻人,吼叫着,追打着。路上行人纷纷避让。
就在这时,一位少女背着硕大的泡沫箱横穿马路。见此忙朝路边快走几步避让。一不小心拌到了路边台阶路牙,“叭嗒!”一声摔了一跟头。泡沫箱翻了个,里面甩出很多冰棒。
这时,群殴的人们己到了面前,眼看少女将要遭鱼池之灾。
只见一道身影闪到少女身傍,伸手揽住其腰身,一个转身,连人带箱,转到商店门口。也就这一瞬间,马路边上散落的冰棒,被这群疯狂的人们踩得稀烂。
只听“哎呦!哎呦!噼里啪啦!”由于,踩着地上冰棒打滑,顿时,打架双方接连摔倒几个,引起躲在屋沿下的路人一阵嘻笑。
这一下子,输的一方连滚带爬跑了。而赢的一方,脑羞成怒,朝路人发火漫骂威胁。其中两个人朝冰棒少女走来:
“王八蛋,还不松手?”其中一个瘦高个子冲着常旭吼了一声。
这时常旭才反应过来,马上尴尬地松开少女,一脸通红。同时本能地将少女挡在身后。
然而,没想到是,这位少女却冲着来人喊道:
“哥,你又打架,看我不告诉妈妈。”
常旭一愣,忙让开身子。
“小子!要不是看你救了我妹妹,今天不揍死你才怪!”
说完,瘦高个子心疼地拉过少女问长问短,直到少女破涕为笑,一再声称没事为止。
“陈哥,这不是把老大打伤的那个学生吗?”突然一个家伙指着常旭对瘦高个讲道。
顿时,众人目光焦点转到了常旭身上。
“瞎说什么?长象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走!警察快来了。”名字叫陈哥的瘦高个明显不想找常旭麻烦,欲带人离开。
“大哥,我就是打伤你老大的那个学生。我想见你们老大,可以带我去吗?”常旭急道。
……
“哟喝!胆挺肥的。”瘦高个陈哥一把抓着常旭胸襟,把他抵在墙上轻声道:
“你有病吧!没事找事!”
“我确实想见一见他,有事和他商量,他姓什么?”
陈哥定定的看着常旭约一分钟,最后冷哼道:
“有胆的就跟着我来。”然后扭头就走:
“走,吃酒去!”
“吃酒去喽!”众喽啰,如梁山好汉一般,一窝蜂朝东门而去。
“唉!唉!常旭,你不是要去看唐慧吗?”提着糕点走出店铺的黄毛,见常旭要跟他们走,便急道。
“刚才看你心里好象有点不太想去。那就算了,以后多得是机会。”常旭边回应边对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挥挥手快步跟上瘦高个。
“那个不想去了啥?人家糕点都买好了。”看着远去的常旭,黄毛赌气的一跺脚,自己独自向公司大院走去。
“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使眼色啊?他这是搞么的鬼哟?”黄毛何宁心里有点纳闷……
地区第一人民医院附近的街市,一点都不逊色正街的热闹程度!
虽然天色已经傍晚,但人来人往的人流与各种摊贩的叫卖,仍然此起彼伏。
但红背心并不在这里,他在这条街的背面,也就是些黑黢黢木板房组成的居民区里面。
此刻,穿着红背心的他正躺在竹躺椅子上,腮帮子贴了一张止痛膏。旁边两张洗得发红的竹床上,几个青年围着打一种叫跑胡子的纸牌。
乍一见到红背心,不知怎么的,常旭心里莫名地一颤。他摸了摸自己头发:
“莫非我怕他?好象也没什么可怕的呀?”
常旭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对方……不太象是畏惧的感觉,倒象是一种欲望,一种迫切渴望拥有的占有欲。真是奇了怪了!
“确实有点奇怪,附近一定有重宝出现,否则我的灵魂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颤抖,莫非,莫非是那个预言……?”
“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我们走前,阎王爷传音也曾是这么说的。”
常旭这时听到脑海里的牛头马面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