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津城轻轻闭眸,任由她作为。
夏浅脸皮薄,经验少。
偶尔情事间的大胆,都是瞬间的催发。
动情,不得自已的行为。
今晚在饭桌旁,听陆津城提起那句“以防万一一个人”的准备,心底百般交集。
夏浅没想他也会同自己一样,自小面对失去亲人的苦果。
那些所谓的“以防万一”,都是畏惧重演的表现。
【你妈就是个贱胚子,生了你这拖油瓶,如今你那该死的爹没出路,你想拽着我养你,没门。】
严政的相好,揪着七岁的小夏浅,一路从公路旁拖着,丢到福利院。
小夏浅哭喊着,【我不要你养,我要我妈妈。】
【你妈妈?你妈妈早跳河里了。】
【你胡说,我妈妈没有跳河里。】
小夏浅打她,扯她衣服。
那相好一脸厉色,拖起她往旁边地里摔,【你那暴戾狂的爹,生了你这暴戾狂的小杂种。】
【我妈妈,我要我妈妈,我不去福利院。】
相好唾弃她,揭真相,【你妈早死了,你爹强她那会,她就不知道死几百遍了。】
【她没死,她没死。】
喉间处的吻停止。
身前的女孩,浑身在抖,咽呜。
她的吻消失殆尽。
陆津城睁眸,托住她不稳的腰肢,欲色染了喉,低沉,“怎么了?”
女孩缓了足足五六秒。
再抬手,紧紧扑入他怀里,抽泣,“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
迷迷瞪瞪再睁眼。
满屋的寂静。
厚实的窗帘遮挡住外面的景象,分不清白天黑夜。
唯有耳边,男人匀匀的呼吸声,清晰传来。
夏浅看着自己脸侧的手,与陆津城牢牢纠缠着。
心窝又暖,又羞。
昨夜记忆涌来,她和陆津城最疯狂的一次。
在说完那句承诺后,两人都失控了。
陆津城覆身后吻她,每一寸,每一厘。
她难忍,揪着床单,咬着枕芯。
陆津城气息性感,夏浅听得耳根发麻。
他鼻尖划过脊背,掐紧那截软糯的细腰,微微轻抬。
两人更入一步。
女孩发丝波浪般涌动。
“陆津城!”
“嗯?”
“我爱你!”
夏浅嘤声的表白,陆津城笑了。
“夏延反对也爱?”
夏浅的脸侧过一边。
洁白的额前渗出细汗,发丝遮脸,粉唇虚张,“爱!”
陆津城居高临下,夏浅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记得当时他很满意,夸了她一句,“乖。”
后面,便一发不可收拾的。
夏浅清醒,顺了眼床下是扯下来的床笠。
脸红得要滴血。
......
次日,夏浅来医院照顾夏延。
病房转角,她遇到了孙世清。
一个月未见了。
“世清哥?”夏浅主动唤他。
孙世清前面回眸,依旧斯文,潇洒。
“小浅。”
夏浅想起昨日夏延病房里说的话,今天要孙世清过来,带她去银行取钱还陆津城。
自上次广城后,两人联系就少了。
是自然而然的减少。
加上孙小小提起,是他告诉孙小小,她在北城谈恋爱的事。
夏浅略显有些尴尬,但还是小步跟了上去。
低头,从包包里拿出那张,一直在找机会归还的银行卡。
“世清哥,这个还你。”
夏浅将它塞回孙世清手里后,还不忘礼貌道谢,“谢谢你,世清哥。”
孙世清看了看她漂亮的眸子,唇角闪过一丝苦涩,“是哥哥送出得太晚了。”
“不是的,世清哥的帮助一直都不晚。”
夏浅捏紧包带,正了正声,“是我已经有陆津城了。”
说完,又点头抱歉,“在北城那会,我没有对你说实话,是我不对,对不起。”
孙世清翻了翻手里的卡,收回口袋,覆下的眸子涨得泛酸。
半晌,他又抬眸,抬手。
习惯性地揉了揉夏浅的小脑袋,“说什么对不起,哥哥没怪你。”
孙世清一直是对她的宠溺。
命运不公。
但在她身边,都是爱护她的好人。
夏浅庆幸,也珍惜。
同孙世清进入病房,夏延换了夏浅前几日给他买的新衣服。
床头边上,是叠放整齐的被褥,病服。
主治医生明明说要下周才出院。
夏浅疑惑上前,“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夏延顺了她一眼后,看向孙世清,“兄弟,给我帮好出院手续了吗?”
出院手续?
夏浅不明,偏头,“世清哥,我哥要出院?”
“嗯!提前出院。”孙世清把单子递回给夏延,“走吧,定期回来复检就好。”
“你们等等。”夏浅坐不住了,一团乱。
她凑近夏延,拉他手臂,“医生确定你能出院了吗?你昨天还闹咳嗽,你的身体真的好了吗?”
夏延淡声,“小浅,哥哥没事,再住下去,就成废人了。”
“但起码还要一周啊。”
“兄弟,房子也好了吗?”
夏延不顾她的劝阻,执意要出院。
孙世清拿出车钥匙,“都好了,你要的一切都搞定。”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
夏浅揪着夏延不给走,“你出院不给我商量?”
“哥哥没事。”
夏延安抚她,按她肩头,“睡太久了,夏家遗留下来的事没处理,被拍卖掉的酒店没后续,爸妈不在了,我得当家。”
夏浅担心,“可是....”
“小浅,难道觉得哥哥真的那么狠下心,拿你去交换,做拖累你的寄生虫?”
“胡说,你别听二姨他们胡说。”夏浅急了,语气软了软。
“小浅。”夏延认真,“想出国深造吗?想实现设计师的梦想吗?”
想。
夏浅当然想。
可是自夏家出事,她唯有一颗心,就是求夏延活着。
夏延看出她的犹豫,“小浅,哥哥醒了,你不再欠陆津城什么,两百万还给他,哥哥送你出国学习,还有.....”
夏浅蜷着眸眶听他说。
“你的婚姻,我做主。”
.......
陪夏延入了新家。
是一两百平的简单平层。
夏延给她钥匙,画图的书屋,粉色的公主房间。
原来,这房子是夏延一直私有的准备。
问他为什么准备,他没当着孙世清面前说。
但看孙世清的眼神,好像早就猜想到了什么一样。
晚上,夏延留她在新房。
她纠结。
“怎么,现在已经不能陪哥哥了?有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