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轻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仔细看看,这究竟是何处?”
姜似月环顾四周,巨石林立,穿插着玄武族的木屋。
他们竟然平安的从结界里出来了!
她还以为自己死在了结界内。
“仙尊,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我族族长消失不见,唯剩下墨彦将军和这些玄武蛋?”
墨元走上前来向扶玉仙尊行礼,并询问道。
扶玉回过身望向仍在悲痛中的墨彦,指望墨彦来解释这件事,一时半刻怕是不成。
“玄武族族长墨玉被魔物迷惑,致使玄武一族陷入绝境,几近灭亡,她为赎罪,以身破结界。救下玄武一族后裔并将玄武一族全权交给墨玉将军。”
墨元听后浑身震颤,心中悲痛不已,墨玉竟已消亡!
墨元还未说什么,只见方才还跪在地上的墨彦当即站起来,快步走向扶玉,质问道。
“仙尊法力无边,为何就不能将我们一人一人的带出来,为何一定要让族长牺牲自己?”
“放肆!”胥衍拦在扶玉身前,以防墨彦对扶玉发起攻击。
墨元亦是紧张,急忙劝道,“墨彦将军!此事本就是族长有错在先,扶玉仙尊愿来帮助我族已是大恩,你不可将族长的死归于仙尊。”
如果不是扶玉仙尊及时赶到,根本没有人能打败那魔物,墨玉也不会再无顾忌,折下己身声,救下整个玄武族的后裔。
“你既对她有情,为何不在她在世的时候向她言明,她人都已经死了,你才知道后悔?”
扶玉仙尊一眼看穿墨彦的心思。
墨彦愣在原地,一言不发。
他想起,他和墨玉的曾经。
墨砚彦与墨玉自小一起长大,他一直心悦于墨玉,奈何墨玉只拿他当做朋友,从未动心。
那魔物扮作受伤的外族人出现后,未经世事的墨玉一下就被他吸引,陷入进去,无法自拔。
墨彦嫉妒到发狂,但他不敢向墨玉表达自己的心意。
墨玉是玄武族的族长,他认为自己配不上墨玉。
墨玉每次为了见那魔物而梳妆打扮时,墨玉都极其不开心。
当墨玉要嫁给那魔物,遭到全族长老的反对时,墨彦心底是高兴的。
然而他低估了墨玉对那魔物的喜欢,墨玉为了魔物竟与全族抗争。
长老们对她此举无可奈何,最终答应了。
可他们二人成亲的第二天,玄武族的天就变了。
只因墨玉不愿意把玄音铃交给那魔物,那魔物就变脸了。
他以玄武族族人的性命要挟墨玉,要她交出玄音铃。
玄音铃乃玄武族世代守护的神器,不仅她不愿,长老们亦不愿,宁肯自爆而亡也不让那魔物得逞。
而墨玉也为自己的错付出了最沉重的代价。
她拼死搏杀守住了玄武族尚未出生的小玄武们,被魔物关在结界中。
原本墨彦被那魔物隔在结界外,他趁着那魔物离开,结界力量削弱之际,拼尽全力挤进了结界,陪着墨玉一同战斗。
可直到墨玉死去,他也不敢说出心中的爱意。
内心深处真正隐藏的想法被扶玉仙尊发现,墨彦头耷拉下来,整个人显得更加颓然了。
扶玉仙尊说的没错,是他一直不够勇敢,未能在墨玉尚在这世间之时向她表明心迹。
方才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个懦夫。
想通以后,墨彦抬起头,神色恢复如常。
走到剩下的玄武蛋面前,将这些玄武蛋一一收好,这些可都是玄武一族未来的希望。
他是极其想要跟随墨玉而去的,可墨玉将如此重担交于他身上,他不能任性。
收好玄武蛋,墨彦行至扶玉仙尊面前,拱手道谢。
“仙尊救我玄武足于危难之中,此乃大恩。下君的无礼之举,还望仙尊勿要介怀。”
扶玉看他已然是不再纠结于过往之事,轻轻摇头,“失去挚爱之人,短暂的丧失理智也属正常,本尊不怪你。”
墨彦眸中闪过一丝感激,又道。
“族长将墨欢交予给您,日后我玄武一族就听从您的差遣,仙尊若有吩咐,可随时传音于下君,下君必当为仙尊、以及仙尊在意之人赴汤蹈火。”
说到在意之人四个字时,墨彦不禁看了姜似月一眼。
姜似月有些恍然,不明白墨彦话中的意思。
扶玉仙尊点头,又看向墨元嘱咐道,“魔物已除,玄武一族危机已解,本尊带他们先回朝云山。玄武族之后事宜,只能靠二位了。”
墨元与墨彦顿觉身上担子加重,面色严肃。
墨元向扶玉仙尊拱手道,“请仙尊放心,下君等定会照顾好小玄武们。”
经此一役,玄武族元气大伤,恐怕需要数千年来恢复。
不过玄武族未来的族长有扶玉仙尊来教导,墨元和墨彦的心中都燃气了希望。
他们所说的话姜似月听得差不多,也大致明白玄武一族究竟发生了何事,心中不禁唏嘘。
只是爱错了一人,竟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假使墨玉一开始就知道将会发生何事,她还会爱上那魔物吗?
姜似月想不出来,三界众生,又有谁能在陷入感情之时,还能保持十分的清醒?
听到要返回朝云山,其余几人心中,没有不高兴的。
毕竟他们从未历经此等凶险之事,在雾渊见识了太多,早已身心俱疲,想要尽快回去休息。
唯有若冉不不死心。
刚才墨彦提到了,一个名字叫墨欢,这应该就是被扶玉仙尊收入腰间宝袋里的那枚玄武蛋的名字。
墨彦对它如此重视,想必那枚玄武蛋的身份不简单。
玄音铃她倒是已经有了头绪,可是光靠她一人,又怎么能从扶玉仙尊手中夺得那枚玄武蛋呢?
想到此处,若冉有些羡慕姜似月。
虽然姜似月不再是青岩宗宗主的独女,可姜似月却有机会接近高高在上的扶玉仙尊。
她忽然灵机一动,接近扶玉仙尊难于登天。
可接近姜似月还不简单,于是若冉头一次热情地挽着挽住姜似月的手臂,搀扶着她,关切道,“姜似月,我看你手臂似乎受了伤,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