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野广袤的西陲之地,一条蜿蜒伸展的官道旁,李刚义军巧妙布局了一处关卡,宛如荒野中的孤鹰,静静守候着过往的旅人与商队。此处,二三十名身着粗犷甲胄的兵士挺立,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为这片寂寥之地添上了一抹不容忽视的威严。
这些兵士,手中紧握兵器,眼神锐利如鹰隼,对每一个试图穿越此地的行人或商队,都投以审视的目光。他们的职责,简单而又直接——向过往者收取过路费,而费用的多少,则全然取决于那位坐镇关卡的小头领一时的心情,仿佛这世间的规则,在他的笑容与怒意间。
往来于此的客商,无论是衣衫褴褛的旅人,还是满载货物的商队首领,无不心知肚明,眼前的这群人,是一个个亡命之徒,他们的剑锋,足以让任何反抗的念头瞬间熄灭。因此,即便心中多有不甘,众人也只能默默接受这份“随意”的定价,按照那些兵士所指出的数目,毫不迟疑地缴纳费用,只求能平安通过这道通往宋国的门槛。
一名义军士兵看着走过来的两个女子,眼中顿时闪现淫色。
“哈哈哈...没想到这偏远地方还有此等姿色的女子,大哥,等我上前盘问一番。”
说话的义军士兵满脸淫笑地走向了正低着头等待通关的两名女子。
“小娘子,打扮得这么精致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子开口道:“回兵爷的话,奴家这是送妹妹去与妹夫团聚,前段时间有金军不敢走,这趁着金军撤退了,我们赶紧去南边的成武县。”
那士兵绕着两位女子周旋,身影轻盈而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踌躇。随着这一幕的展开,其余的义军士兵也纷纷投来目光,眼神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轻浮之色。
自打他们高擎起反抗金军的大旗以来,战果斐然,不仅金银财宝如潮水般涌入囊中,就连那些往昔只能远观的豪门闺秀,此刻也似乎成了他们囊中之物,任由摆布。
在这段烽火连天的日子里,胜利的喜悦与贪婪的欲望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将每个人的心性悄然改变。他们曾誓言要推翻暴政,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安宁与公正,但胜利的果实似乎也在不经意间,滋养了心中那片名为私欲的荒漠。
义军士兵轻声叹道:“唉,这世道纷扰,兵戈不息,两位娇弱的女子在这样的乱世中漂泊,实在令人担忧。瞧这夜幕已悄然降临,野外多有不便,不如就让我们为二位小娘子提供一个避风的港湾,且在营地中歇息一晚,待明日晨光熹微,再行启程,可好?”
这番言语落入耳中,那位年纪较轻的女子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恐惧在她的眸中轻轻摇曳,如同风中颤抖的烛光。相比之下,年长的女子则显得沉稳许多,岁月赋予她的不仅是容颜的成熟,更有面对风雨时的那份从容不迫,她的面容依旧平和,仿佛早已习惯了世间的波折与变故。
那位年岁稍长的女子,轻启朱唇,带着一抹俏皮的笑意,轻轻拍了拍身旁义军士兵坚实的肩膀,言语间满是风趣:“兵爷真是爱开玩笑,我那心急如焚的妹夫,怕是早已望眼欲穿了。”
言罢,她灵巧的手指穿梭于包裹的缝隙间,取出一小块银光闪闪的银两,不动声色地滑入了士兵宽阔的胸膛之内,动作之娴熟,仿佛这只是日常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兵爷您看,这天色已晚,夕阳都急着归家,我们亦不敢耽误行程。不如您高抬贵手,让我们通行,待我安全将小妹送至成武县,必定折返,再与您好生叙旧,如何?”
士兵感受着怀中那沉甸甸的银两,心中自是满意,借着这个机会,他也大胆地掠过女子柔嫩的手背,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轻佻:“到那时,小娘子可莫要忘了今日之约,定要与我好好聊聊。”
随后,他亲自引领着两名女子走向对方,动作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决断。待她们的身影远去,他才缓缓转身,步伐沉稳地回到那位小头领的身侧,轻巧地将方才那沉甸甸的银锭置于桌上,仿佛那不过是一片轻盈的羽毛。
“奎爷,这是方才那位姑娘赠予我的,您看这……”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眼神中闪烁着微妙的光芒。
小头领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意:“今晚,你带领兄弟们去望月楼放松放松,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我听说,最近楼里又添了几位新来的姑娘,姿色上乘。”
话语间,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夜晚充满了期待。
恰在此时,一名义军士兵的呼喊划破了周遭的宁静:“奎爷,您瞧!北边,一列浩荡的车队正缓缓驶来。”
闻言,被尊称为奎爷的小头目瞬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仿佛猎物入网前的那一抹兴奋。这无疑是上天赐予的一份厚礼,一只肥美的羔羊,不期而至。
车队蜿蜒前行,马拉的货车上满载着沉甸甸的粮食与各式物资,宛如一条流动的金河,在阳光下闪烁着质朴而坚定的光芒。领头的马车上,一面鲜艳的锦旗迎风招展,其上“中粮油”三个大字苍劲有力,仿佛诉说着这批物资背后的深远意义。
这时,一位身着掌柜服饰的男子,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步伐轻快地走近了来。他手中提着一个硕大的酒坛,坛身釉色温润,透着诱人的酒香,似乎正欲为这平凡的相遇增添一抹温馨的色彩。
“哈哈哈……诸位可是巨野县英勇的义军兄弟?我等乃汤阴李家军麾下,此行正是为单县送去急需的物资,望各位能行个方便。”
言罢,他轻轻将酒坛置于桌上,随之,一个沉甸甸、鼓鼓囊囊的钱袋也悄然落桌,那沉甸甸的分量,无需细看便知其内藏颇丰,透着一股子诚意与厚望。
那名小头领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踱至车队之前,手指轻巧一挑,解开了一只粗麻布袋的封口。刹那间,一袋晶莹剔透、泛着诱人光泽的大米映入眼帘,其品质之优,即便是作为呈献给皇家的贡品,亦是绰绰有余。
奎爷,这位小头领,眼神锐利地扫视过车队,见那驱车前行者不过寥寥十数人,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随即转身,对着那些在树荫下或坐或卧、正享受着片刻休憩的义军士兵,粗犷的嗓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他娘的别闲着了!把这些粮食和物资都给大将军送去,咱们正愁粮草短缺呢!”
闻听此言,掌柜的神色不由得焦急起来,他连忙澄清道:“这位头领,怕是您刚才未曾听真切,我等乃是李家军麾下。”
奎爷闻言,两眼猛地一瞪,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哼,我管你究竟是隶属于李家军还是张家军,这些物资,如今就算是你们慷慨相赠予我们的了。你,速速回去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