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奥运会
不管是表面上的压力还是隐形的压力,最起码都不要命了。当然,对于高寒这样的家伙来说,不要命的压力还算压力吗?反正他觉得现在已经可以全身心地与上官茗茗双宿双飞了。有时他会很感叹人世间的神秘,复杂的思维让人每时每刻地陷入烦恼,没有任何一段清闲是长久的。相比之下,人有时还不如猪呢,猪虽然只知道吃完了睡,睡完了吃,但猪到啥时候都是猪,而人有时候就不是人了,人会被自身之外的好多力量束缚或捉弄,干出好多不是人的事,这就是人和猪的区别。只有活懂了的人才会明白这样一个道理,无论沿街乞讨的乞丐,还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人走到哪一步都是困境,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谁都会迷茫,谁也都会犯迷糊。回头想想,自己从出狱到现在所做的事,再想想自己与上官茗茗之间的情感纠葛,真是太荒唐、太不可思议了。只有从混沌状态中游离出来,人才会觉得曾经的一切是那么的恍惚和荒诞。
其实想想也挺有意思,如果不知悲便不知喜,历经重重磨砺之后,高寒和上官茗茗目前在珠海的日子简直美得今夕何夕,几天来跟神仙差不多,两人都从紧张和痛苦之中挣脱出来。
还有四天奥运会就开幕了,高寒急着见到朴东旭和金善英。他牵挂这对苦命鸳鸯,想知道他们好不好,想设身处地去帮他们。甚至见到他们之后,他会策划一条金蝉脱壳的妙计,让他们彻底摆脱束缚,隐姓埋名平安度过余生。
虽然这是高寒一厢情愿,虽然他连朴东旭目前的具体处境都一无所知,但他确实要抱着这个目的去法国巴黎,他要用双眼亲自证实在没接到二人任何消息的情况下他们是安全的。
启程当天上官茗茗不亦乐乎,拿着另一张奥运会入场券问:“老公,这张票到底是为谁准备的?这可是张不记名高价VIP门票呦!”
高寒说:“现在不确定。”
“哦,老公你联系一下对方呗!如果对方不要,我们就带阿露去好不好?”
高寒思量片刻,说道:“不好,首先带阿露不方便,怕她给我们当电灯泡。其次是我已经答应那位朋友了,她也许早在巴黎等着我们了。”
上官茗茗莞尔一笑,说道:“好吧!我们出发!”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稍显劳累,但高寒只在圣约翰大饭店休息了三个小时就待不住了,他要独自去巴黎街头走一走。
上官茗茗当然不知道高寒心中所想,但她愿意一切遵照爱人的意愿。
欧洲,世界时尚之都巴黎,高寒首次涉足。但他的兴趣完全不在赏景游玩上。走在巴黎街头,他的眼神只注意行人,只往晦暗寡陋的犄角旮旯里瞄,好像朴东旭这只改头换面的“白日鼠”就该在这种角落活动。
但他失望了,连埃菲尔铁塔下的鸽子屎和凯旋门旁边的街石划痕都注意到了,就是没捕捉到半丝半毫朴东旭和金善英的影子。
当然,偌大巴黎,想在街头找到两个人太难了,无异于大海捞针,除非遇到上帝施舍的巧合。但高寒不气馁,信义支撑着他的执着。
翌日,他带上了上官茗茗,两人进入了情侣共游浪漫之都的角色。卢浮宫、巴黎圣母院等必到之处高寒放松了神经,在上官茗茗的讲解下饱享了艺术的熏陶。但每一个与朴东旭、金善英相似的行人他都细致地审视多遍,比赡养蒙娜丽莎用心多了。
终于,迎来了奥运会开幕式。舞台上异域风格的精彩表演丝毫未吸引高寒的眼球,他在中排位翘首寻望,注视着每一个“嫌疑身影”。尤其是男女情侣,只要女人肚子稍稍大一点,哪怕是金发碧眼的纯种老外,他都要牢牢地盯一会儿,极力将朴东旭和金善英的细微信息往人家身上融合……
开幕式上毫无收获,高寒把重心放在了有韩国队参赛的赛场,连中国队摘金他都在大力鼓掌的间隙搜寻着观众席,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
终于,在中国跳水队摘金的赛场上,一个不足十岁的外国小男孩挤到了高寒身边,递给他一个空饮料瓶,用英文说:“先生,有位老绅士雇我把这个给您。他说您也会给我十欧元的。”
经上官茗茗翻译之后,高寒急忙拿出二十欧元,急切地问:“那个老绅士在哪里?”
小男孩撒腿就跑,边跑边说:“多说一个字我都是背叛!”
高寒直直地盯着小男孩,即便连人影都望不见了,他也没放弃,冲着男孩儿来的方向急切搜寻,主要目标是上了年纪的男人……
但,直到散场,高寒也没锁定任何目标,只得到了饮料瓶商标上用类似针尖锐器刺上去的几行韩文:高兄弟,我的好朋友,看到你,我和善英非常高兴,善英甚至都流泪了。尤其跟你身旁那位漂亮女士擦肩而过之后,善英更高兴了。她说你的女友举世无双,你们很相配。记住这个“飞机软件”吧!您二位应该马上离开,因为谁都看得出你们不是来欣赏比赛的。这个瓶子已经很冒险了,我们没机会和空间给您打电话,再会!保重!
“是什么?”上官茗茗好奇地看着饮料瓶。
高寒说:“没什么,我朋友买到票了,我们回去吧!”
上官茗茗怔愣半晌,唇角渐渐浮现笑意,说道:“嗯,我们走。”
就这样,奥运会还没结束,高寒就带着上官茗茗飞回了澳门。
但高寒很满足,虽然满足之中掺杂着莫名的凝重。
上官茗茗也不失望,因为她感受到了高寒的满足。
在牤蛋从澳门飞了一次第三国的第二天,阿露在珠海看家,高寒和上官茗茗拿了简单的行装也进了澳门,重新入住濠景酒店210房间。从这天起,两人出双入对地在娱乐场、商场、西餐厅、电影院里频频现身。每天玩累了,两人就回到房间享受二人世界,美得不亦乐乎。
当然,高寒可不单单是来玩儿的,如同他去澳门监狱看蓝耙子时所说:“我现在可牛掰了,每天都是我老婆小赌几把,赢点生活费,负责所有开销。我就在娱乐场瞎溜达,看看能不能抠个客、洗洗码,能整点儿就整点儿,整不着也赔不上啥玩意儿,相当轻松、相当自在,羡慕吧?呵呵……”
蓝耙子不光羡慕、嫉妒,也着实为他高兴。
高寒确实很轻松,朴东旭暂时安全,不用自己担心。牤蛋也从自己这儿学了不少本事,在澳门别的干不了,哪怕捣腾个房间、给金店拉个客啥的,也能赚到养活自己的钱。他还和越南妹租了间房子,自给自足、其乐融融地活着,根本不用高寒操心。
上官茗茗也每天都说自己幸福得要死,每天都说。
转眼在澳门待了十多天了,这天晚上回来,高寒和上官茗茗洗了鸳*鸯浴,当然,鸳*鸯浴嘛,肯定要做鸳鸯的。
莺歌燕婉之后,两人平躺在大床上,都睁眼望着天花板,静静地感怀着造物主对自己的恩赐,美得不想闭眼,怕一闭眼睛就睡过去,岂不是蹉跎了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