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狐狸,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快走到临水居时,云舟忽地出声,从袖中乾坤小心翼翼拿出一只巴掌大小的药炉。
正是先前云舟从想春楼带回来的八宝药炉。
锈迹斑斑又破损不堪的药炉,却被云舟小心翼翼地拢在掌心。
她轻轻递给姬桑,语气犹疑,问道:
“这个药炉,还能修好吗?”
姬桑看出云舟对这只破损药炉的珍重非同小可,试探道:
“修好是不难的,只是,没法做到和锻它的主人如出一辙的程度。”
云舟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放心道: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没事,不用那么复原……我只是想将它修好,留个念想。”
姬桑闻言一怔:“念想?”
云舟点点头,将炉盖慢慢掀开,指腹轻柔地擦去一处锈迹,向姬桑指道:
“你瞧这里刻印的小字。”
姬桑垂眸,定睛一瞧,果然有两个遒劲有力的小字。
“妙朱”
“是玄武妙丹仙——妙朱仙子亲手锻的炉?”
他眉稍微微一扬,很显然来了兴致。
“是真手笔,传闻妙朱仙子医丹药三道同修,是惊世之才,想不到,锻炉竟也是个高手。”
云舟丹唇扬起,颇为骄傲:
“那可是妙朱!”
“而且,为了这个八宝药炉,我可是废了不少劲的,世间仅此一件。”
姬桑锻器的挑战心被勾起,眸光闪烁,眼底蕴涵的欣赏与兴致不言而喻。
“不说旁的,单是有机会修复这件孤品,我也会拼尽全力复原的。”
说罢,姬桑便将八宝药炉收入怀中,和云舟奔向临水居的脚步都增快了几分。
可还没进院子,屋里便传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喊,惊飞林中一众山鸟。
“快滚!”
云舟姬桑面色一沉,下一秒便猛然推开武阿娇的房门。
房门一开,正见一锦衣华袍,扎着高马尾的少年将武阿娇一把抱起,扛在肩头。
武阿娇还用力捶打着这少年的肩,怒喊道:
“你有病啊!我不回去!”
云舟脸色一沉,掌心红光涌动,化作一道劲风向那少年扇去。
姬桑本也黑着脸,但看清那人模样后却一怔,还未开口询问,就见云舟这巴掌已经飞出去了。
“等——”
“啪——”
一声闷响,那少年被猛然扇翻,身体重重硌上了木质床沿。
少年临倒之际,还不忘护住肩上的武阿娇,护着她还受着伤的脚。
只是他还未有所动作,肩上骤然一轻。
再抬眸时,眼前是这样一副光景——
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鹅黄衣裙的少女将武阿娇稳稳抱在怀中。
武阿娇面色一喜,搂住那少女修长脖颈,高兴道:
“姐姐你没走啊!”
少女点了点头,但冰冷的视线并未从赵昭自己身上移开。
她道:“你小小年纪,学着当登徒子,当采花贼?”
赵昭一怔,而后急忙辩解道:
“我?”
“我不是登徒子采花贼啊,我……她……”
赵昭焦急地看向云舟怀中若无其事的武阿娇,道:
“武阿娇,你能作证的!”
武阿娇白眼一翻,冷哼一声,道:
“我做什么证,我认识你么?”
末了,她还朝着狼狈吃痛的赵昭扯出一个顽劣的笑,语气加重:
“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