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祁小姐想要教训我?”顾青鸢闲适的笑着。
祁木语一看她这样子便觉得讨厌,既然朝华公主已经将话挑开,她索性也不藏着了,“顾青鸢,现下我给你两条路选。一是你离靖安王爷远远的,不要再纠缠王爷……”
“我选二。”
祁木语语凝一瞬,旋即气恼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顾青鸢笑容浅淡,声音虽轻却无比认真,“可我没必要听完,因为我是不会离开王爷的。”
除非他移情别恋,否则只有生死方能。
“你……你真不要脸!”祁木语被气坏了,指着顾青鸢道:“若华妹妹与王爷青梅竹马,本该是一对璧人,就是你横插一脚抢了若华妹妹的姻缘!”
祁木语姐妹一堆,家里所有人都疼着唯一的男丁祁安,是以她虽出身富贵但得到的关注却不多,就连她的母亲都记不清她的生辰,唯有上官若华记得,且会为她精心准备生辰礼物。
所以在她心里上官若华比她亲生姐妹还亲,她自然知晓上官若华的少女情事,又岂能容忍一个外人横刀夺爱。
顾青鸢看着义愤填膺的祁木语,慢悠悠的问了一句,“那王爷可曾说过喜欢她?”
祁木语一哽,旋即抬着下巴道:“就算暂时没说过,可若没有你在中间捣乱,他们或许……”
“或许?祁小姐看起来底气不是很足呢。”顾青鸢轻笑一声,语气凉凉的打断她,“所以什么青梅竹马、天造地设都只是你们两个凭空的意淫罢了,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来要求我?”
朝华公主突然觉得顾青鸢好疯的。
祁木语毕竟是皇后的亲侄女,她平时说话尚要给几分薄面,顾青鸢真是一点也不惯着她啊,就连之前对上官若华也是一样。
她不敢做的顾青鸢都敢。
莫名有两分喜欢。
祁木语也没想到顾青鸢敢这般不留情面,她上前一步逼近顾青鸢,眼神丝毫不肯退让,“你以为你为什么后来居上,就是因为若华妹妹心思单纯不争不抢,而你就是个利欲熏心只知攀附权贵的小人!”
“心思单纯?”顾青鸢似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心思单纯到在宫里放火?甚至为了栽赃陷害我,而公然在宫中杀人?”
这一桩一件可与单纯有半分关系?
祁皇后与慧贵妃素来不和,那日祁木语并未出席宫宴,是以即便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她还是不肯相信,只觉得定是顾青鸢从中动了手脚。
“你胡说!若华妹妹才不会!”祁木语又逼近了一步,两人都站在了桥边,
顾青鸢嘴角笑意深深,云淡风轻的道:“祁小姐的水性好吗?”
祁木语一愣。
便见顾青鸢忽然附耳上前,在她耳旁幽幽道:“如果我没猜错,祁小姐马上便要“被”我推进湖里了吧?”
祁木语眸中彻底被惊讶所笼,看着顾青鸢的眼神隐隐有了一丝恐惧。
她怎么猜到的?
顾青鸢幽幽一笑,视线瞥到了自远处走来的一行人,她一把揽住了祁木语的腰,在祁木语发出声音前喊了一句,“祁小姐,小心啊!”
“扑通”一声,湖面溅起巨大的水花。
祁木语直到掉进湖里的那一刻人都还是懵的,以至于她没来得及做好闭气的准备。
她今日要用的是苦肉计。
她与朝华公主事先商量好了,朝华公主的婢女负责引人过来,她则装作被顾青鸢推进湖里,到时候她一口咬定是顾青鸢推她入水,再有朝华公主在一旁做证,顾青鸢一定会被重责,也算她为若华妹妹报仇了。
可眼下事情的发展显然与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一落水便被呛到了,本能的求生欲让她迫不及待的要钻出湖面,可身下却被一道力量禁锢得无法动弹。
忽然,水下一个力道将她扯进了湖中。
湖面下,顾青鸢的长发如水草一般在湖中飘散,她本就生得肌肤雪白,此时在水中乌发雪肌,恍若沉溺湖底的水鬼。
而最让祁木语感到可怖的是,顾青鸢竟然扬着唇角笑望着她,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四肢僵直。
祁木语剧烈地蹬动着四肢,可顾青鸢一直拖拽着她,直到感觉祁木语力气渐弱,她才不紧不慢的将祁木语托上湖面。
祁木语是个典型又坏又蠢的人,这种人的招数虽不致命,但会如狗皮膏药一般纠缠着你,时不时就会出来打扰你的生活。
最好的办法便是先下手为强,给她一记难忘的教训,让她明白自己不是任由她拿捏的软柿子。
顾青鸢将祁木语拖至岸边时已经昏了过去。
她扫了一眼朝这边赶来的众人,抬头对朝华公主道:“殿下,借您的披风一用。”
“哦。”朝华公主脱到半道才反应过来,“本宫为何要听你的话!”
“殿下若不借,那臣女便只能将您与祁小姐合谋涉及臣女一事尽数告知陛下了。”
朝华公主狠狠瞪着顾青鸢,“本宫最讨厌被人威胁,本宫可不吃你这一套!”
为自己找回面子后她才将披风扔给了顾青鸢,抬着下巴道:“但本宫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顾青鸢不理会她,径自给自己裹上了披风,才慢慢悠悠的为祁木语挤压腹部。
女人要爱惜自己,她可不能染了风寒。
祁安几人赶到时正撞见这一幕。
“八姐!”
祁木语吐出一大口水,在祁安的呼唤声中逐渐清醒过来。
她靠在祁安怀里,手指颤抖着指着顾青鸢,眼中惊惧仍在。
顾青鸢方才竟要杀她!
祁安看了顾青鸢一眼,按下了祁木语的手,“八姐不必说了,我方才都看见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祁木语闻言委屈的眼眶一红,抓着祁安的袖子眼巴巴的看着他。
有弟弟做主的感觉真好!
“方才八姐落水多亏长宁乡君相救,我一定会替八姐好好报答乡君的。”
祁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