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什么账?”张羡黑着脸说道:“今天你俘虏了我的人,难道还要我花钱赎回来不成?”
“合约上可没说这一条!”
上次赎人,那是因为他需要这五百人攻打城墙。
现在他已经认输了,面子已经没了,心中打定主意绝对不让诸葛天再赚到一毛钱。
“谁说要使君赎人了!”诸葛天微微笑着,把两人一开始定的合约拿了出来。
“张使君你看,这是咱俩立的那一份合约,没错吧?”
张羡瞄了一眼,从自己怀里也掏出来一份:“和我这个一样,那就是真的。”
当时订的合约一式三份,两人各执一份,还有一份给了刘表。
诸葛天从张羡手中把他那份合约拿了过来说道:“那咱们就以张使君手里这一份为准,没问题吧?”
张羡不知道诸葛天耍什么花招,冷哼一声点了点头。
合约他一直贴身带着的,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那么请看VC……哦,请看这里!”诸葛天把那张合约摊开,用手指着中间一段小字。
“张使君学识广博,该认识这些字吧?”
“哼,自然是识得的!”
“那张使君认真看看,这写得什么?”
张羡看了一眼说道:“此次攻城战的败者,承担所有产生的费用。”
"有些什么费用?"张羡有些不耐的说道。
“这是我们卧龙村的工资表。”
诸葛天从廖化手里接过一个卷轴,一松手,刷的一下,卷轴打了开来。
“咱们卧龙村按照能力、贡献、资历等各方面因素,定下了十三级工资。”
“这是每一级的详细日薪!”诸葛天指着卷轴最后面说道:“还有你看,咱们卧龙村严格按照八小时工作制。若有超时,一律按加班处理。”
“每七天,只工作五天,若有超出的,也按加班处理!”
看见张羡那不可思议的表情,诸葛天笑着说道:“张使君不要觉得我为了坑你,才弄出来的这一套东西。”
“你只要去问卧龙村百姓就该知道,咱们用这一套工资制度已经大半年了。”
诸葛天掏出一个计算器,按了两下归零,然后飞快地按了一来,一边按嘴巴还跟着在念。
“六十个四级工资、二十二个三级工资……”
“加班超时一共是四十三个小时……”
“攻城八天时间,有三天是卧龙村休沐日……”
一顿噼里啪啦的点击,加上电子合成音的报数,诸葛天最后把计算机面向张羡:“光是咱们卧龙村士兵的费用就有……8973贯又278钱!”
“大家这么熟了,零头就不收了,就算是8973贯又270钱吧!”
张羡听的脑门子青筋直跳。
就给自己抹了8文钱?
你不如不抹。
诸葛天叫徐庶在一张白纸上写下,然后接着算道:“二十五架投石机租赁、磨损折旧等费用……”
“等等!”张羡喊停:“这和投石机有什么关系?”
“嘿,多新鲜呐!”诸葛天笑着说道:“这投石机是襄阳城借来的,用了这么多天,自然是要产生费用的。”
“没错!”
刘表虽然没来,但是两个儿子都在吃瓜群众里面。
刘琦直接站出来同意诸葛天说道:“父亲叫我来,就是看看有什么费用……”
张羡黑着一张脸:“行,我给!”
看着徐庶又写下一万多贯的债务,张羡有些肉痛地说道:“这下没有了吧?”
“怎么可能!”诸葛天摇了摇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诸葛天回身指了指卧龙村的城墙:“张使君给我城墙外墙刮蹭成这样,我重新补漆……不是,是重新装修不得花钱啊?”
张羡听的太阳穴的血管直跳。
偏偏诸葛天说的好像又有那么些道理。
“还有你看,咱们卧龙村外面本来是青山绿水,环境多好?”
“你们这大营一扎下来,等你走了咱们村子的人还得负责清扫你们留下的垃圾啥的,这都是额外的工作量,难道不该收取费用吗?”
这一刻,张羡终于觉得无耻这个词变得具象化了。
原来一个人为了赚钱,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什么草皮恢复的费用都出来了。
偏偏一桩桩一件件,诸葛天说的虽然感觉很扯淡,但是仔细一想,好像也真是要花一些费用的。
就这样,徐庶笔下的费用清单越来越长。
“加上攻城噪音对卧龙村饲养的牲畜生长造成的影响,折算费用是792贯,一共……元直,一共多少贯了?”
徐庶一边写一边就在旁边有一个不断增加的总金额。
他把手里的稿纸递给了诸葛天,实在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念。
黑!
太他妈的黑了!
就算是徐庶和诸葛天是一伙的,也丝毫不影响他觉得诸葛天从头到脚都黑透了。
“我看看啊!”
诸葛天没有一点这样的觉悟,拿着稿纸看向最后面一排:“一共是……462983贯又496钱。”
“其中应付给襄阳城的费用是……74398贯又290钱……琦哥儿给他们抹零吗?”
看见刘琦点头,他在纸上写道:“74398贯。”
“那我们卧龙村也大方一点,本来应该给我们388585贯又206钱的,你给388585贯又200钱就是了!”
旁边的襄阳官员看着都差点憋笑憋的抽过去了。
这诸葛天说得一本正经还一副非常大气的样子,结果几十万贯的费用最后给抹零抹了个六文钱。
“哼!”张羡冷哼一声:“行,老夫不赖账,不过现在三郡百姓青黄不接,我没那么多现钱给你……”
张羡正打算用三郡百姓来占领道德制高点,但是他忘记了诸葛天压根儿就不吃这一套。
“没事!”诸葛天又摸出一张稿纸:“襄阳东市三巷的布点是张使君家的,价值8500贯。”
“四巷的米行也是张使君家的,而且那处房产同样是张使君的,价值能在23000贯。”
“还有城门口的那间酒肆……”
听着诸葛天把张家在襄阳的产业如数家珍一般报了出来,张羡终于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哎,可不兴碰瓷啊!”诸葛天一个后撤步躲开身子软倒的张羡:“叫元化先生来验伤,按出诊算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