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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8章 新婚夫妻的事少打听

    骆槐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

    男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头纱碍眼。”

    从一开始的流程上,骆槐和邢彦诏冷清如怨偶,裴悠悠和邢政屿那边样样精心准备。

    尤其是发言,邢政屿费了一番功夫。

    首先感谢父母爷爷奶奶对自己的培养,其次是感谢岳父岳母教出这么好的女儿,舍得把他们的宝贝女儿送到他身边,然后阐述他和裴悠悠的情感史,一路的不容易,还是在双方父母的支持下走到一起,他一定会好好待裴悠悠,最后以一句:“悠悠我爱你!”

    结束。

    瞬间,掌声雷动。

    裴悠悠眼含热泪,伸手让他戴上戒指,与他在掌声和两家父母的欣慰中拥吻。

    这会亲得满面春风。

    邢彦诏看见骆槐紧张了。

    底下坐着裴元洲一直在看他们,几乎到了目眦欲裂的地步。

    两人之间的关系,邢彦诏经历马场一事后,心里门清。

    他没亲骆槐,是怕吓着人。

    但这不是裴元洲这种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渣滓觊觎的理由。

    他一直握着骆槐的手。

    骆槐的手软得跟棉花似的,还小,他轻轻松松整个罩住。

    仪式结束。

    邢彦诏又抱起骆槐,侧头耳语:“他那些话华而不实,我要谢的人不在这,你要谢的也不在,下次再说。”

    男人的温热的气息直扑进骆槐耳朵。

    她耳朵敏感,一下子红起来。

    骆槐轻轻“嗯”一声,心不在焉地等着婚礼结束。

    并没注意到那句下次。

    她只想快点结束。

    快点结束糟糕透了的一天。

    到开宴给宾客敬酒时,邢家人发现邢彦诏和骆槐不见了。

    本以为两人是在楼上的套房换敬酒服,谁曾想左等右等都看不见。

    一问才知道,邢彦诏抱着人进的套房,门一关上再没出来过。

    邢父脸色一沉:“没点规矩。”

    邢母也不瞒:“这么迫不及待,刚开始又发什么火,要不是媒体也是我们自己人,指不定要怎么乱写。”

    “不用管他。”邢父先前还对亲生儿子有点欣赏,现在看他沉迷美色的样子,又大为失落,“这么好的结交机会,他自己一手堵回去,别后悔就行。”

    裴元洲在酒桌上坐立难安。

    不见骆槐。

    悠悠和邢政屿都开始敬酒了,还不见骆槐!

    也不见邢彦诏。

    又有人在耳畔嘀咕,“裴家这个叫养女的骆槐长得是真心漂亮,身段也是真好,难怪邢大少爷抱着人就消失了。”

    眼看着妹妹和妹夫敬完邢家长辈们的酒就该到他了,他却片刻也坐不住,起身往外去,一边拿手机拨打那串熟悉的号码。

    不接。

    还是不接。

    怎么都不接!

    两个人已经滚上床了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槐不是随便的人,小槐不认识邢彦诏,也不可能喜欢邢彦诏。

    邢彦诏根本不是小槐喜欢的类型。

    小槐喜欢的人怎么也得温柔,对,起码像邢政屿那样温柔的人,不然小槐那个乖巧的性子,指不定要被欺负。

    邢彦诏一定会欺负小槐,今天只是碍于宾客们在才会表现出对骆槐不错的样子。

    裴元洲不停打电话。

    要是再不接,他就上楼去找人。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响,邢彦诏看见是裴元洲三个字,骆槐正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的脚趾贴创可贴。

    邢彦诏本来想亲自给她贴。

    骆槐没说话,但缩了脚。

    “电话,裴元洲,打十多个了。”

    骆槐的手一顿。

    “不接还得打,我替你接了?”

    骆槐停顿片刻,轻轻点头。

    邢彦接通电话,微眯着眼,嘴角勾着一丝痞笑:“裴总,忙着呢,别打扰。”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

    邢彦诏回说:“新婚夫妻的事少打听。”

    “邢彦诏,你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别拉上小槐,不来给宾客敬酒无所谓,邢家整个家族的人都在,不敬长辈,你让小槐以后在邢家怎么做人?”

    不得不说裴元洲在这方面考虑周到。

    邢彦诏侧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骆槐,身子微微曲着,脚趾脚跟上都已经贴上创可贴,纤细的手指拿着酒店的白色拖鞋,玉白的脚伸进去。

    这一躬腰,头纱侧向另一边,露出后颈后背,一样白皙干净如瓷,只是腰上夹着好几个夹子。

    先前他没注意到,这会发现不止婚鞋不合脚,看来婚纱也不合身。

    裴家那位小姐的杰作?

    邢彦诏冷哼一声,对电话里的人说:“人已经嫁给我,怎么样都不用你们裴家的人管了,她姓骆。”

    他挂断电话。

    回头,骆槐已经起身,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似想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又很快归于灰寂。

    他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沉默片刻,骆槐率先开口:“原来你是邢家真少爷。”

    听语气好像没生气。

    也是,一般亲近在乎之人的欺骗才会让人生气。

    邢彦诏解释:“我不说真名,是怕有心人听到,邢家有人一直在暗中调查我和旷野,旷野是我弟的名字。”

    “我原名林彦诏,后边改的邢,没告诉你真名,是我对你不住。”大丈夫在老婆面前能屈能伸。

    他走近骆槐,像座巍峨的大山逼近。

    骆槐咽了口唾沫,仰头才能和他对视。

    “我也不是真的裴家小姐,也……”男人真的太有压迫感了,骆槐每每对上他都下意识害怕,“对不住。”

    “邢少爷。”

    她叫他邢少爷。

    “不叫老公?”邢彦诏一句调侃,把小姑娘给吓呆了,眼睛微微睁圆。

    他轻笑一声,改口道:“叫诏哥。”

    骆槐眨了眨眼,好像还没缓过来。

    “嗯?”邢彦诏等着她叫人,下意识又要伸手去摸烟和打火机,都在西装外套的兜里,外套落在草坪舞台那了。

    他收回手,继续凝着骆槐。

    骆槐抿一下有点干的唇,开口道:“诏哥。”

    好听。

    邢彦诏唇角弯了下,“待会得下去敬酒。”

    “嗯。”骆槐立马起身,乖巧地准备下楼,想到裴家没给她准备其他鞋,也没有敬酒服,微微发愁。

    “再坐会儿。”邢彦诏手机响了,他转身接电话。

    旷野的声音从里面吼出来。

    “邢家什么意思!裴家什么意思!拿个养女敷衍你!哥,这婚结个屁啊!”

    声音太大,骆槐听见了。

    邢彦诏回头看一眼骆槐,骂电话里的人:“嚎什么嚎,你哪知道的?”

    “还哪?媒体发出来的,没照片,邢家大少爷迎娶裴家养女,邢家二少爷和裴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邢裴联姻,双喜临门……大概这么个意思,下边一堆人明里暗里嘲讽你呢。”

    “还有,听说那个裴家养女还是裴元洲的女人?当初你撞的那个!”

    电话里本来已经变小的声音再次拔高。

    骆槐脸色微白。

    怎么其他人也误会她和裴元洲?

    不等邢彦诏问,电话里的人自己回答是谁说的。

    “乔总跟我提了嘴。哥你小心点,我怀疑那女的是裴元洲送到你身边打探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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