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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4章 让王氏去跪祠堂

    王氏如今自觉也是想到妙招了。

    陈女官在,她不便对容枝枝动手,可作为母亲,叫容枝枝跪一跪容家的祠堂,便是太后亲自来了,也是没得指摘的。

    容枝枝扬眉,看了一眼王氏:“容夫人这话说错了,今日叫三妹妹丢了脸面的人,可不是我。”

    “说出她与沈相有婚约的,是李家舅母。澄清没想娶三妹妹的,是相爷。此事从头到尾,同我有什么干系?”

    王氏恼怒地道:“你还敢说同你没关系!如果你不是处心积虑,抢走你的妹妹的婚事,相爷怎么会放着的干干净净的姣姣不喜欢,要你这个别人穿过的破鞋!”

    陈女官蹙眉:“夫人,慎言。”

    她自认也是见多识广,却也是从来没看到哪个做母亲的,会这般轻贱自己的女儿。

    容枝枝听了王氏的侮辱,脸上却半点怒气都无。

    反而轻笑了一声,反唇相讥道:“说得好!我是破鞋?可惜了,你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小女儿,却是连你口中的破鞋都不如。”

    “她今日不管如何哭着闹着,话里话外的威胁,相爷却还是不愿意娶她,这可如何是好?”

    王氏气得心口一堵,捂着自己的胸口,艰难地喘气:“你还得意上了是吗?”

    “你妹妹丢了脸,难道我们容家不是也面上无光?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我叫你去祠堂跪着,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是想叫我让人押着你过去?”

    容枝枝听得想笑,整了这好大一出,让容家脸上无光,对不住列宗列祖的,难道不是王氏自己吗?

    还想赖在自己头上!

    她也懒得再与王氏争辩什么,这个人根本不讲道理,便只八风不动地坐着:“今日之事并非因我而起,祠堂我是不会去的。”

    王氏又要动怒,可心思一转,又是想起来什么了:“你不想去祠堂也行!那你去找相爷,说你什么都比不上姣姣,叫他娶姣姣好了。”

    “娶姣姣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都比娶你一个弃妇有面子,只要你好好与相爷说这些道理,想来相爷一定是听得进去的。”

    “如此一桩好亲事,落到谁的身上都是泼天大幸,你本就应当多为你妹妹盘算,不然你还配当姣姣的姐姐吗?”

    容枝枝反问了一句:“既然容夫人你知道,这样的好亲事落到谁的身上,都是泼天大幸,我又为什么要让给三妹妹?”

    王氏噎了一下,但她很快便理直气壮起来:“姣姣天生就是富贵命,你本就是个福薄的。”

    “那好亲事便是给了你,你又能接得住吗?怕是没过两天好日子不说,还平白折了寿!”

    “我叫你让给姣姣,其实也是为了你好。你若是知道个好歹,便当感激我才是!”

    容枝枝都听笑了,这样的歪理,王氏都讲得出来。

    她轻嗤了一声:“可惜了,我没那个本事说服相爷另娶,容夫人若是有能耐,便自己去吧,相信相府的路,容夫人也知道当怎么走,不需要我指路才是!”

    王氏咬牙,她若是有把握说服相爷,何至于在这儿逼着容枝枝去?

    她沉着脸道:“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当然是你自己去处理最好!只要你说你不想嫁给他,又何愁不能拒婚?他自然会想到你妹妹这个更好的人选!”

    听着王氏这番话,容枝枝甚至有些恶意的觉得,自己答应沈砚书的求亲当真是做对了。

    她是一点都不想便宜了王氏与容姣姣!

    而王氏说着,竟然还灵机一动:“你还可以与相爷说,你生性放荡,不堪为配,你还能杜撰说你染了花柳病,如此,相爷不就避你如蛇蝎,放弃你了吗?”

    饶是容枝枝早就不对王氏抱什么期待,听到这话,都白了脸。

    而这一回,不必她开口。

    门口传来了一阵怒喝:“荒唐!你在说什么疯话?”

    王氏偏头回头一看,便瞧见了容太傅,再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眸光有些发虚:“夫君,妾身……妾身方才只是一时失言!”

    容太傅脸色铁青地道:“有你这样失言的吗?你若是失言的时候,会说这种话,还不如吃一包毒药,自己将嗓子毒哑了省事!”

    王氏心头一涩,委屈得眼眶都红了,这是成婚以来,夫君第一回对自己说这么重的话。

    这令她忍不住愤愤地道:“夫君,今日都是枝枝做得不对,若不是因为她,姣姣怎么会在外头成为笑柄?”

    容太傅寒着脸道:“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颠倒黑白?你可知沈相已经遣了黄管家过来,将诗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都与我说了?”

    “黄管家怕遗漏了什么细节,还找了好几个人打听明白了沈相到李府之前的细节,才来与我开口。”

    “挑事的是你李家那个糊涂表弟媳,荒唐愚蠢的是姣姣。沈相叫黄管家去李家质问了一番,李兆恒夫妇最后还供出了你!”

    说着,他将王氏写给李夫人,说叫她一定要好好在诗会上的羞辱容枝枝的信件,甩到了王氏的脸上。

    这下,饶是容枝枝听着,都有些意外,没想到沈砚书做事情如此细致。

    想来他也是猜到,有了诗会上的那一出,自己回来后恐怕会被王氏为难,才会遣人来吧?

    见沈砚书为自己考虑得这样周全,容枝枝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暖意。

    王氏将信件接住,看着上头的字迹,也确是自己写出去的。

    她心虚又恼火,暗怪自己的表弟和表弟媳,竟然这样不牢靠,说出卖自己便出卖了,还是不是一家人了?

    她嗫嚅着道:“夫君,这还不是怪枝枝……”

    容太傅不耐地打断:“怪她什么?王氏!你快四十岁的人了!身为正一品大员的夫人,难道你连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都不懂?”

    “难道你不知道,在外头羞辱枝枝,打的也是我与你的脸面?”

    “你联合你的弟媳,羞辱自己的女儿,你能得到什么?谁会夸你?外头真的依了你的心思,觉得枝枝上不得台面了,又能高看姣姣吗?”

    “还有你方才说的蠢话,你叫枝枝自称有花柳病,你想没想过,她当真出去这样自称,丢的是谁的脸?”

    “你生出染了花柳病的女儿,自己的脸不要了?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吗?还是你已为自己备好白绫,欲羞愤自尽了?”

    王氏一脸懵然,如梦初醒地道:“这……夫君,是妾身糊涂了,妾身就是昏了头,一时间未曾多想……”

    容枝枝淡淡道:“父亲,母亲近日里行事毫无章法,说话也是荒诞不经、不堪入耳,好似白昼见鬼。”

    “女儿听说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便会如此。也不知母亲是不是撞邪了,不如叫母亲去祠堂跪几日,也能驱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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