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一个账本,记录了你和秦山的所有非法往来吗?”
“你......你......”秦海平惊骇地看着徐阳。
账本的事天知地知他自己知,连父母老婆都不知道,徐阳是怎么知道的呢?
“让我猜猜,你把账本放在哪里了......
首先,你不会藏在家里,因为你怕老婆孩子无意中翻到;
你更不会藏在单位上,那里人多手杂;
当然也不会埋在地下,因为你随时要记录。
那么,你会藏在哪里呢?”
徐阳看着秦海平,在那里慢慢推理。
秦海平则死死盯着徐阳的嘴巴。
徐阳每吐出一个地方,他就心惊胆跳一下。
“你肯定会藏在一个既方便,又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那么,地方已经呼之欲出了……
那就是刚刚你和孙兰偷情的库房内!”
“你、你、你是魔鬼吗?”秦海平肝胆欲裂,像看鬼怪一样看着徐阳。
“呵呵。”
徐阳轻笑了两声,重新坐到椅子上,说道,
“你是现在交代,来个戴罪立功,还是我去把账本搜出来,你再老实交代?”
“我说,我什么都说。”秦海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
“老秦,你走来走去的干嘛?晃得我头都晕了。”
秦夫人实在受不了了,出言询问道。
“我就是有点心绪不宁。”秦山回答道。
“是不是你那不省心的堂弟又给你惹麻烦了?”秦夫人一下就猜中了。
秦山还没回答,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心一凛。
这是派出所一个心腹的电话,今晚还是值夜班,他急忙接了起来。
“秦所长,出事了!”那边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
“怎么了?”秦山急忙问道。
“今晚刘全恩在徐阳的授意下,带着联防队员抓了不少人,包括你弟弟秦海平!”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不过阵仗很大,而且看平哥被带出审讯室那颓废消极的样子,麻烦不小呀。”
“知道了,你马上仔细打听一下。”秦山挂断了电话。
事情真的发生了,他反而不慌了。
因为他坚信,就算秦海平出事,依其的聪明程度,根本不会把他供出来。
毕竟只有自己在,这个堂弟才有翻盘的机会。
不过这时却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秦夫人起身,一边去开门,一边问道。
“我们是警务督察部门,开门。”门外传来回答。
“哐当!”
秦山手里的手机掉落在地,整个人懵了。
镇派出所规模太小,没有纪委监察室,警务督察室就兼任了这一职能。
上一世,秦海平在爆雷后,一个人抗下了所有罪责。
不过他不敢告诉秦山他手上有账本的事。
结果半年后,农贸市场地下水管爆裂,秦海平租用的那间库房被淹。
市场管理人员去清理东西时,发现了账本。
秦山这才落马。
这一世,徐阳既然出手,就一定会斩草除根,不给秦山任何报复的机会。
和平镇可没有专门的地方用于双规调查,所以秦山被带回了派出所。
秦山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徐阳。
徐阳站在派出所的进口,仿佛专门在等他。
“秦副所长,向你报告一下,金银村和平安村冲突的事,我已经解决了。
只是没想到,把你也牵扯了进来,真是不好意思啊。”
秦山此时的感觉就和刚才的秦海平一样,
那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让他郁闷得想吐血。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故意在我面前打草惊蛇,让我通知秦海平,反而让起了戒备心的他,因为小心而做错事?”
秦山不愧是老警察,一下就差不多想通了徐阳的手段。
徐阳点头:“是。”
“可是,秦海平怎么会供出我?”秦山一路山百思不得其解。
“人都是自私的,他犯的罪很大,为了立功表现,把你供出来不是很正常?”
“可是,除非人证物证俱全,不然你们不会仅凭秦海平一人之词,就出动警务督察部门来抓我,正常程序应该是先私下问询。”
“秦副所长对相关规定了解得很全面嘛,可惜,物证非常齐全。”徐阳笑道,
“每个月他给你多少保护费,哪年哪月哪日出了什么事情,你充当保护伞又拿了多少答谢金,这些钱转在哪个账户,什么时候又给的现金,现金编号是多少,秦海平可是用笔记得清楚。”
秦山一阵头昏。
特么的秦海平,你要不要这么聪明?
老子要操死你!
......
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不仅在外学习的赵所长连夜赶回和平镇,连市局、市政府,以及省厅都惊动了。
先是市局局长许汉华直接拍了桌子,直接下令严查,并越过高新区公安局,直接派出了调查组。
一哥钱震也表示密切关注,在会议上定下基调:有错必重惩,有功必重奖。
省厅那边,虽然没有公开表态,但是纪委监察室来了一个科长,一个副科长,及两个调查员,阵容强大。
毕竟群体事件+地方黑势力保护伞,是官场绝对不能容忍的底线。
不到三天时间,和平镇的黑雾被驱散一空。
不管是省厅的纪委成员,还是市局的调查组,在报告里都提到了徐阳。
以不同的叙述方式表明:
前期,是徐阳同志很好地控制了局面,揭开了保护伞下的黑幕;
后期,调查工作得以迅速顺利地完成,也是因为徐阳同志工作做到了前面,把所有相关人员与证据,都送到了调查组面前。
......
“事情都解决了吗?”
“嗯,两个调查组都回去了,秦山和秦海平的事情已经被定性,告一段落。”
三月二十五日,天气晴。
一大早,徐阳刚跑步回来,就接到了杨梦娇的电话。
“那你还在农贸市场执勤吗?”杨梦娇关心地问道。
自从3月10号过后,她每天都和徐阳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没了,被调回所里留守。每天就是喝茶看报纸,很轻松。”徐阳也习惯事无巨细地向杨梦娇汇报情况。
一个有心追求,一个特意敞开心扉。虽然没有再见面,但感情反而增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