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还带着裴萱姑娘?”
苏凤翎皱起眉头,表情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刚刚九皇子从树上摔下来,是培训姑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才让九皇子受了轻伤。”
苏凤翎甚至都不愿意用轻伤来形容九皇子刚刚手上的那个小伤口,太医们再晚一点来,怕是那个伤口都要愈合了。
“可裴萱姑娘作为肉垫,确实伤的不轻,太医们都围着九皇子打转,我只能让阿月去给她看看了。”
刘福轻蔑一笑:“我知道阿月姑娘是你们沧州城最好的大夫,但是也不至于在太医们面前班门弄斧吧。”
“若是裴萱姑娘有什么问题,她是宫中的女官,自然会由太医们来诊治,倒是不需要阿月姑娘越俎代庖。”
都这种时候了,刘福脑子里想的,还是要和苏凤翎挣个高下,后者简直忍不住怒火想要动手了。
“太医们不是都围着九皇子打转吗,九皇子受了惊吓,太医们不得随时跟着他观察,裴萱姑娘的身份自然没有九皇子贵重,让阿月给她看一看也没什么问题。”
苏凤翎不知道这个刘福这种时候还和他纠结这些问题做什么,如果裴萱的问题和永州的那些老百姓一样,那么现在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刻。
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车中,将阿月的手术工具都拿过来,多耽误一秒,裴萱就更危险一分。
可那刘福就是不依不饶:“侯爷这话说的,裴萱姑娘这不是还好好的吗,看上去也不像受了什么重伤,太医们给九皇子看完,不就能给他看了吗。”
两个人的争执很快引起了炎帝的注意,那九皇子已经在太医和宫女太监们的簇拥下被送回自己的宫殿了。
炎帝这时也知道自己这宝贵的老来子并没有受什么重伤,也就没有跟着去了,注意到这边的动向,他向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苏凤翎你怎么还没走?”
苏凤翎正要开口,刘福便抢先了一步:“回圣人,侯爷说裴萱姑娘受了重伤,非要让阿月姑娘留下来给他医治呢。宫中这么多太医在,侯爷这么做,也太不把太医们放在眼里了。”
这个刘福,一点小事就要上纲上线,不过是阿月顺手帮个忙,到他嘴里又变成了苏凤翎不拿炎帝当回事儿了。
听了他的话,炎帝果然又不高兴起来:“苏凤翎,朕爱重你,但这也不是你越来越过分的理由。”
“太医们给九皇子看完,就会过来给裴萱看的,不需要那个阿月越俎代庖。”
如果裴萱不是裴青志的妹妹,此刻苏凤翎怕是已经要放弃了,毕竟这皇宫中这么多的人,她管闲事也管不过来。
但是裴萱毕竟有这个身份在,今天这个闲事他苏凤翎是管定了。
“圣人,阿月的医术绝对不在宫中太医之下,像裴萱这种情形,我们在永州时已经遇到过了。”
“都靠阿月动手术,才能治好。我敢说,整个皇宫中,除了他没人能解决裴萱姑娘现在的问题。”
闻言,刘福先笑了起来:“侯爷好大的口气啊,宫中太医大多都是家传的医术,还能没有阿月姑娘一个毛头小丫头的医术高吗。”
“太医们有些方面阿月自然是比不过的,但要说到动手术,太医们谁有这个经验。”
“什么动手术,我在宫中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太医,从来没听过侯爷说的这个东西。”
苏凤翎已经很不耐烦了,说话也不客气起来:“你当然不知道,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民间的病自然有民间的解决方法,宫中的太医有时候畏首畏尾,不一定敢这么做。”
刘福又回头看了裴萱一眼,后者现在还好好的站在那里,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受了什么重伤的样子。
“我看着阿月姑娘的医术怕不是吹出来的吧,这裴萱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啊。”
苏凤翎在永州见过好几例这样的病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刚开始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只是受了轻伤而已,但随着时间流逝,人就会越来越萎靡,直到昏迷过去。
苏凤翎知道不能再耽搁时间了,于是他直接向炎帝拱手行了一个礼。
“圣人,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我现在必须尽快将阿月的手术工具取过来,等我回来再跟圣人仔细解释。”
说着他也不等炎帝回复,直接就向宫门口飞奔而去,倒是阿月扶着裴萱站在原地,一个人要应付炎帝和刘福两个人。
“圣人,这侯爷当真是越来越过分了,都没有您的批准,就这么走了。”
阿乐见刘福又在告状,赶紧开口解释:“侯爷也是为了裴萱姑娘的生命着想,再耽误一会儿,他可就救不回来了。”
裴萱都不知道自己伤的竟然如此重,此刻听阿月这么说,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倒是那刘福,有阴阳怪气的开口:“阿月姑娘,信口开河也不是这么胡说的,你看把裴萱给吓的,她自己估计都不知道自己病的很严重吧?”
阿月心中气恼,这帮没见过世面的,怎么跟他们解释都说不通。
“我没有跟你们开玩笑,九皇子的命是命,裴萱姑娘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哪怕你们叫一个太医过来看看呢?”
他的表情过于严肃,搞得炎帝都有些相信了,他皱着眉头吩咐刘福。
“去九皇子那儿,叫一个太医过来。”
刘福不屑的瞪了阿月一眼,但还是听命叫人去办了。
很快便有一名太医院院判被叫了过来,他当即抓住裴萱的手腕,给他把脉,片刻之后便有了结论。
“从脉象上看,裴萱姑娘像是气血有所亏损,确实是受了伤。”
“我就跟你们说他受了重伤,你们偏偏不信,现在连太医也这么说,总该相信我了吧。”
可炎帝和刘福还是觉得裴萱的情况也没有阿月说的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