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我要了。”
何曼一进门,语气不太好的开口。
她原本想将资料甩在陆柏言的桌子上,最后一刻收住了脾气,可资料还是飞了一张。
陆柏言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A4纸,又看了眼何曼拉的跟鞋底一样长的脸,不知道她又在发什么疯。
他弯腰将纸捡了起来,最先看到上面江离的证件照片,想也没想就开口:“她不行,剩下的随你挑。”
陆柏言毫不思考的回答,如同火上浇油,让何曼抓狂的想打人,气急败坏的对着陆柏言一顿输出:“都是实习生,选她怎么就不行?”
“还是说你觉得我会给她委屈受,你舍不得?”
“她是你亲戚还是你情人你这么护着她!”
“办个入职还要卡着点儿来?”
“真当攀上了你,就是恒德的老板娘了?”
何曼料定陆柏言不敢对她怎么样,说出的话也是不经过大脑。
陆柏言一眼就看穿了何曼的心思,她这么张狂,不就因为国土局的一把手是她小姨父。
说到这个陆柏言就来气!
傅行之看上一块地,原本打算用来给恒德建新大楼,板上钉钉的事让老秃驴的小姨夫给搅黄了,白白被傅行之那老狐狸的大伯占了便宜。
偏偏傅行之上午去的时候,这老秃驴也不敢装什么大爷了,亲自下来迎接不说,还划了另外一块儿面积更大的,直接红头给了越森。
老秃驴算盘打得邦邦响,中午的时候非要赔礼道歉,傅行之不稀得参加,一个电话把陆柏言叫了过去,留下他在那应付,陆柏言能放过那老秃驴?使劲灌他酒,把那老秃驴灌的又吐又拉,导致他自己也喝了不少。
“胡搅蛮缠,滚出去。”
陆柏言原本就因为喝了酒正头疼,何曼无疑是往枪口上撞,陆柏言哪能让着她。
“怎么,被我说中了?”
何曼浑然不觉陆柏言发脾气的原因,只以为他是被自己说中恼羞成怒了,还想着再发疯几句,人就被陆柏言没轻没重的拉着胳膊拽出了办公室。
陆柏言将人丢出去,直接“砰”的一声带上了门,过了几秒,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老王走了进来,又将门关上。
“啥事啊,发这么大火。”
老王说着,隔着玻璃朝外面看了一眼,何曼双眼怒火中烧的盯着陆柏言,那模样仿佛气的都快要原地爆炸了。
陆柏言揉了揉太阳穴:“她想要江离我没给,又不是个物件,说要就要。”
老王知道这俩人平时啥样,看了眼何曼离开的背影,打着圆场:“她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跟你扯上关系的,她都要咬上一口,生怕你被别人勾走了。”
陆柏言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丢了过去:“少恶心我。”
老王笑了笑,沉默了一阵儿:“江离,你打算怎么安排?”
陆柏言没有直接接话,片刻后才喝了口茶,像是临时的决定:“做我助理,暂且跟着光明的项目。”
老王收起笑脸,一脸的你在跟我开玩笑?
江离在临江的工作主做刑辩,虽说案件胜诉率极其高,但让她协助跨国企业的客户,处理境内及跨境投资项目,老王不免有些担心。
今天的面试,让他看到了江离的潜力不假,但现实的问题是江离对恒德来说只是个即将入职的新人,做陆柏言的助理倒也没什么不妥,只是直接跟光明的项目,恐怕大家会意见纷纷。
江离过去取得的成绩,做出的贡献也只有她前老板亲眼目睹过,说白了即使陆柏言和老王相信她有能力做好,不代表其他人也认同。
陆柏言一点不假思索:“你看我像在开玩笑?”
“你想让何曼把她当活靶子?”
老王这话虽说是有些夸张成分,但也不算是假话。
光明的项目当时除了恒德,还有另外两个知名度较高的律所也在跟,光明中国区的负责人做事谨小慎微,犹豫不决,陆柏言直接撂挑子了,碰巧何曼开口想跟着参与这个项目,陆柏言一句有本事自己去拿下,抢别人牛排算什么本事,把何曼气的一连七天没来律所,就盯着光明负责人,陪吃陪喝陪玩,拍着胸脯保证跟恒德做生意,就没有吃亏的买卖。
合同敲定的当天下午,对方突然反水,何曼还为此自责说自己应该再牺牲一点儿,结果就碰到陆柏言贱兮兮的约了对方来律所签合同,何曼堵着门差点没把他骂死。
何曼工作的时候都挺正常,只不过一遇到跟陆柏言有关的事,特别是跟陆柏言走的近的女人,那叫一个盛气凌人,看人的眼光如同正主看到三,恨不得手撕了对方。
说实在话,何曼这个人后台确实不小,但当初出进恒德是通过正儿八经面试进来的,之后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杀到了现在的位置,再往上升两级就跟老王平起平坐了。
在加上他们之前有过承诺,除非何曼主动离职,否则就算她捅了天大的篓子也不能辞退。
“这项目怎么来的,你不能否认有何曼一半功劳吧,人家想参与你说滚,一转眼让一个新人插手进来,你觉得何曼会老老实实看着你们吃蛋糕?”
就何曼那火爆脾气,指不定拖着两人同归于尽呢。
“难道你俩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还是她后台硬到你要誓死保她?”
老王想想到底是什么能让陆柏言如此器重一个新人,除了这些他还真是想不出别的理由来。
老王挨了陆柏言一记白眼,他就说陆柏言不是那种势力的人,除非双方共赢。
“且不说何曼,就是律所的一些老人会怎么想?知道的是你惜才,不知道的还以为江离攀了高枝。”
老王的话,让陆柏言神情微微一顿。
“上次实习生的事,你忘了?”
刚毕业的大学生,年轻貌美,就因为陆柏言当面夸了几句,人没撑过一个礼拜,主动离职了。
恒德全国各地几十家分支,光员工好几千人,单就永安总所少说也有几百号人,陆柏言不可能完全管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