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车子下面的人群都散开以后,苏星才默默的走下车。
她径直走向了一处凉亭边上坐着的孙家三人面前。
罗昊带来的人自然的让成两队,苏星如众星捧月般出现在了刘佳的面前。
“你,是哪位?”
刘佳看着这年轻姑娘身上的气势,有一瞬间的害怕。尤其是她还带着这么多的“小弟”。
苏星淡漠的开口:“被你们陷害人的家属。”
罗昊闻声挑眉,他考虑着,这句话是不是应该录下来回头给御哥听听?
“我们陷害谁了?是沈氏集团,暴力拆迁,我们不得已搬到了这里,房租钱都没有了,我们一分钱拆迁款都没有收到。
我们才是被害人那!”
刘佳上下打量着一身贵气的苏星,年轻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颜值有颜值。
她身上带的首饰不多,但看起来哪个都价值不菲的样子。
而且她的穿着打扮都是电视里演的那种,霸道女总裁的样子,气势也足,往那一站,就让同为女人的她自惭形秽...
她心中当即有了想法:“你是那个大老板的小蜜是不是?
你想花钱来买我闭嘴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吃你这一套!
我男人死了,我要的就是属于我们的那一份,和给我们的公平!”
“你个蠢妇!虎逼娘们儿!我弟弟怎么能白死!你们必须赔偿,他是我亲弟弟,还有父母要赡养,你们必须按着A市最贵的养老院的水平赔偿,到我们父母死的那天。
还有了,我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那都是折寿的,跟你们这些人脱不了干系,你们必须补偿我们,那个叫精神损失费!
嗯、嗯、最少也要五十万!在加上赡养费、要、要...”
孙桂红一边想着一边说着,要钱的数额都是她顺嘴说出来的。
苏星双臂环胸,懒得看那个无理取闹的老太太,她见刘佳要被气绝了模样,随口对身后的罗昊吩咐了句:“让她的嘴关上。”
罗昊一个眼神,后面一个保镖直接挥手,一个刀掌在孙桂红的脖颈处,人随后瞪着眼睛就趴在了石桌上面,昏死了过去。
刘佳的眼睛爆睁了一瞬,然后有些瑟缩的说了句:“你们在吓唬我...”
“呵呵~死了~呵呵~咯咯~活该~坏人~”孙鹏声带笑意,但却很明显的就是那种不太健康的感觉。
苏星冷眼看了后面的保镖,这人是麻烦事儿不怕事多吧!
正赶上这时候,不知道是哪家的媒体,跟风的就过来了。
“请问,你们是沈氏集团的人吗?你们是来收买死者家属不继续上告的吗?
请问,你们是用了威胁手段吗?为什么会有一个人趴在那?
是本次事件的相关人员吗...”
苏星烦躁的拧了拧眉,这些人能叮到这里来,背后一定有人操控。
很多事在这里谈未必是好的,这种情况她只能保持沉默。
苏星深看了那个刘佳一眼,然后回身走向了自己的车子。
剩下的时间,让她自己去和记者说去吧。
真相浮出水面前,任由他们随意去折腾好了。
罗昊显然也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媒体会这么缠人,他一边打电话给沈氏公关部沟通,一边又走回了苏星的车上。
苏星坐在驾驶座上,用手机给兰迪发消息:查刘佳,还有她的儿子,平时的消费记录等都要了解。
罗昊上车,苏星皱眉。
“大嫂,御哥暂时回不来了。孙家请的律师提交了证据,沈氏恶意拖欠,用威胁的手段将他们清出的原住宅。”
“还请了律师...”苏星默默的透过风挡玻璃看着那个看起来并不具有攻击性的中年妇女...头脑也并不简单不是吗?
“据我所知,你御哥是接手沈氏还不到一周吧!这事儿就能算到他头上了?”
“...沈氏,还没稳定,确实挺乱的...”
罗昊这么一说,苏星便就心中有数了。
苏星抬手看了眼腕表,九点钟了,沈景御该吃药换药了...
“有办法探视吗?”
罗昊:“...啊?”
昨天御哥没交代他这茬啊...他就负责在外面保护好大嫂,慢点处理这件事,然后他其实也不知道沈景御现在到底在哪了...
“我其实都不知道御哥现在在哪了。”
问倒是能随便通过关系就问了。
但苏星现在去找沈景御合适吗?听说他御哥和他小叔,好像一直在一个追一个逃的,关系肯定很差吧?
别再找到个剑拔弩张的事发现场?那回头他御哥能不能将他发配到南非去?
苏星有些嫌弃的看着罗昊:“你去你自己车那边吧。我这不需要你了。”
“大嫂...”罗昊深感自己在大嫂眼中是无用的了...
“请...”苏星态度还算暂时的友好...
罗昊只好默默的推门下车,他也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只不过这大嫂的安全他不能不管啊。
苏星完全不知罗昊这心里的弯弯绕。
她只是想到,沈景御身上的伤还得换药,她要想办法见到他...
苏星把车开到了市局门口。
她这身份轻易还进不去了。说是家属吧,没名没分的,说是案件相关人员吧,她八竿子打不着...
默默的掏出电话,打了个上一次还是拜年时候打的电话。
苏伯仁接到电话也意外:“小星?”
“小叔是我。我有事相求...”
电话那边响起一阵慈爱的笑声:“咱家大姑娘还是第一次和小叔说到求字。
说说看,小叔竭尽全力,倒是不知道哪里能被你这个小能人用上了?”
“就是,我记得小叔有个同学,叫沈怀岷?您能联系上他吗?”
苏伯仁有些意外。他在大学校园里停下了脚步,手中的教材递给了自己的学生并对他挥了挥手。
他自己则是走到了一颗大树旁边,准备细细的询问一番。
“能是能,但找他什么事啊?要知道,咱们家你爷爷奶奶的家训可是不求人的啊!而且,和大官扯上关系,这个影响...”
苏星自然知道,她爷爷是学者,奶奶是作协的老人,叔叔婶婶都是学校的高级教授了,一家子主打的就是清高。
当初父亲从军是算跳出了舒适圈,等妈妈的职业,更是和文学氛围的家庭不适应。
在父亲离世后,她做的一切事儿,那更是格格不入了。
但总归他们一家人还是比较热络的,每年会有几次聚会,但绝不提起父亲就是了。
正因为关系还可,苏星才会在这种时候给苏伯仁打了这个求助电话。
他绝没有讽刺自己的意思,就是会很在意自己对这件事的一个界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