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板之上的数字迅速变化起来。
只是瞬间,一道陌生记忆,如同嫩绿树苗一般,在沈言的脑海之中生根。
只是刚开始加点,沈言眼里就有着惊异涌现。
这混元擒龙手,与牛魔拳并不冲突。
所以他也不需要花费武学经验,将牛魔拳全部忘记。
在十年武学经验化作的养料之下。
那嫩绿树苗,肉眼可见的生长成了参天大树。
每一片树叶,都是沈言对于这【混元擒龙手】的一分感悟。
沈言看向面板。
只见,【混元擒龙手】后面跟着的未入门,俨然变成了圆满。
“呼——”
沈言缓缓吐出一口白气,只觉得浑身的气血愈发旺盛,好似一尊沸腾大鼎,整个人容光焕发,筋骨齐鸣。
他伸出手臂,在空气中握拳。
只见,他手臂之上散溢出的气血之力,化作微微金光,蔓延至他那节骨分明的手掌之上。
“不愧是珍品上级的武学!”
感受着体内暴涨的气血之力,沈言不禁发出感叹。
若是这时再对上那活了四百零六年的狼道士,自己恐怕能一拳打穿它的身体。
“不过……这是什么?”
沈言看向面板之上多出来的一条陌生消息。
【你苦修混元擒龙手,体内气血已到了一个满溢的程度!】
这时的他,才后知后觉。
服用了一颗用四百五十六年妖元所炼成的丹药,再苦修了十年混元擒龙手。
虽说体内气血之力越发的蓬勃。
他的修为却没有增长。
他微微皱眉。
“难道说,想要迈入这六品的蜕凡之境,还需要其他的条件?”
这时的他,才忽然发觉,自己对于武道修行知之甚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你将气血练的那么足,迟早把你的身体撑炸。”
沈言微微一愣,看向那用纸糊的木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笔挺的身影。
他从床上一跃来到门前,把门打开,垂眸看去。
“你们斩妖司的人都喜欢偷听吗?”
六子依旧是那副面瘫脸庞:“你这房里的气血之力,都快满溢出来了,我想不察觉都难。”
他一边说着,一边感知着沈言身上的气息。
他原本也只是经过,但闻到那丝丝缕缕的气血之力后,就停在了门口。
原本,沈言的气血之力就高出他不少,而现在,两人的差距,竟是到了一种土丘见山川一般的差距。
“好夸张的修炼速度,这就是侯爷之子的天赋吗?”
六子眼中惊异不已,仅是一枚四百五十多年的妖元丹,竟让他的气血之力,增长到了这种恐怖的程度。
若是贴近他仔细闻,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从他的身上散溢出来。
“所以,六大人知道该怎么办吗?”
沈言叹气一声。
没办法,他对于武道的了解太少。
“开脉。”
六子说,“人体内有着奇经八脉,将其全部打开,方可迈入蜕凡之境,但想要八脉齐开,比从一个普通人将修为练至七品巅峰还要困难。
许多武师,都卡在了这一步,我也一样。”
沈言微微点头,连忙将六子请进自己房间,倒上一杯茶水,道:
“那六大人,开脉具体要怎么开呢?”
“开脉法,等你加入斩妖司,便能领到一门粗浅的开脉法。”
六子说,“不过,以你的武学天赋,粗浅的开脉法显然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你需要斩妖功绩,来换取更为高深的开脉法。”
一口气把话说完,他才缓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又慢慢说道:
“但那虎妖与狼妖的功绩,你已经送给陈大人了。”
“这倒不是事。”
沈言叹气一声。
身上有本事,这大景王朝又妖魔作乱数十年,只要愿意去找,哪里会愁没有妖魔?
“我的建议是,在没有获得开脉法之前,就先别修炼了,免得爆体而亡。”
六子说完,便又回到了那副冷峻模样,将杯中茶水喝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随着房门关闭,沈言又是思绪万千。
一个劲的加点竟还有这种风险。
还好六子表面冰冷,内心却是个热心肠,不然真会酿成大错。
“不知道……沈谏身上会不会有开脉法。”
沈言在心里想着,也没了吃晚饭的性子,躺在床上。
但却一夜难眠。
好在他已是七品巅峰的武师,即便三天三夜不睡,身体也不会觉得有多疲倦。
只是精神上会因为自己没有睡觉,而有一阵疲惫之感。
他站在门口活动着身子,六子那轻如猫步的脚步声就从走廊上传来。
“该回去了。”
……
晌午。
宁远县的街头,结束了早上的工作的小贩们,纷纷收拾着东西。
忽而狂风大作,伴着风沙,从城门外席卷而来。
一道矮小身影从那漫天风沙之中走出,守在城门口的几个城卫瞬间紧张起来,朝它投去目光。
身高不过三尺,却长着一张凶狠毛脸,白毛金鼻,披着一件破布道袍,面目狰狞不已。
瞬间,惊恐爬满了所有人的脸庞。
“妖魔!妖魔来了!”
那几个城卫惊恐大喊,紧紧握住手中长刀,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只有城墙上洪亮的锣鼓轰然作响
那矮小身影却是不管不顾,只是径直朝着城里走去。
沈府之中,沈谏还睡得深沉。
忽然感觉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脸上。
迷迷糊糊间,他伸手扒拉,却摸到一个冰冷的利爪。
他猛然睁眼。
入目,竟是一头长着白毛的貂鼠脸庞。
它缓缓开口,声音冰冷不已。
“就是你,杀了我那徒弟?”
沈谏惊恐不已,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
“不是我!不是我!”
此刻的沈谏,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自己只是睡个觉,怎么就惹上妖魔了!
这白貂鼠浑身散发着血腥气息,给他的感觉,像是那种杀了百人千人的大妖一般。
只是两三个呼吸,他就尿湿了床榻。
白貂鼠闻着那股臭味,眸光一闪,刚想动手,却忽然停住了手里动作,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只听砰的一声。
房门被重重踢开。
只见门口站着一身穿银白色飞鱼服的青年,此时正单手扶着腰间刀鞘,站立门前,眸光冷冽地朝房中看来。
“我还想着,该去哪里寻你这白老鼠。”
陈文景目光漠然,缓缓将刀抽出,“没想到,你自己却送上门来了。”
白貂鼠撇了眼陈文景,缓缓收起手臂:“半步蜕凡之境,八脉开了六脉……你是从柳州斩妖司来的?还是个总旗。”
陈文景感受着对方身上的大妖气息,一抹冷汗,从额上浮现,顺着脸颊滑落,神色煞变。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大妖,一时间,那紧握刀柄的手,竟是在此刻轻微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