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宗主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这里是中墟之战的圣地,不是任人卖弄丑态的杂耍场!”
此言一出,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空气,让南凰一方众人面色绯红,羞愧难当。
南凰戬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竟让一个八级界主踏入这决定生死的战场……
这难道不是明目张胆的卖丑吗?
“卖丑?”南凰雪衣轻轻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淡然:
“北寒宗主此言,着实令我费解。他参与中墟之战,是否违反了任何一条既定的规则?”
“呵,真是妙极。”北寒宗主冷笑连连,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
“堂堂南凰神国,竟会如此不堪,展现出如此丑态,真是令我这个同处幽墟的盟友都感到羞耻。”
“既然如此,那我便拭目以待,看看你南凰所谓的压阵之人,究竟有何等风采!”
他手臂猛然一挥,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西墟月历天,南凰渊帝,开战!”
“祈宗主,速战速决。”西墟宗主的声音冰冷而果决。
而且并非以传音密语,而是当众宣告:“中墟战场绝非无能之辈所能驻足之地!”
月历天的面容依旧在微微抽搐。
他实在难以接受,在这汇聚了巅峰界主的战场之上,自己竟会再次出现一位八级界主的对手。
这等事,即便是说出去,也会让人嗤笑不已,颜面扫地。
北寒宗主一声“开战”落下,月历天却如同磐石般屹立不动,连气息都未曾有丝毫起伏。
率先出手?那绝非他的行事风格,对一个八级界主还要抢先出手,真是太丢人了。
只是西墟宗主那“速战速决”的命令在耳边回荡,他才终于缓缓抬起手掌。
嘴角勾起一抹斜斜的笑意,目光转向渊帝,冷冷道:
“听到了吗?此地绝非你这种无能之人所能玷污的……识趣的话就赶紧滚下去吧!”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一闪,如同狂风卷动,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气势直冲渊帝而去。
五指紧握,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直取渊帝的天灵盖。
意图以最为耻辱的方式,将渊帝直接扔出这片战场。
渊帝却如同雕塑般屹立不动,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做出任何反抗。
在众人眼中,面对着两个大境界的差距,几乎是无法用任何方式填补的天堑。
任何反抗似乎都是枉然,早早认输,或许还能少受些讥笑与讽刺。
在场的所有人都坚信,下一刹那,渊帝定会被无情地碾压出场外。
而南凰神国在这次中墟之战中的表现,也将以一种耻辱的方式落下帷幕。
原本,若是南凰戬亲自披挂上阵,南凰神国或许还能保留一丝尊严。
即便最终落败,也至少能在最后关头,闪耀出南凰神国的荣耀与辉煌。
然而,他们却选择让一个八级界主走上战场……
这一举动,或许真的只是在极度的羞愤与怒火之下。
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来恶心整个中墟之战,以及所有在场的观战者。
唯有楚钰姬,她安静地端坐着,双眼合拢。。
仿佛整个战场的喧嚣都与她无关,连一眼都不曾向那激战的双方投去。
因为,她根本无需观看。
毕竟自从认识了渊帝后,她才明白有一种人仿佛就是为了挑战常理,打破常规而诞生的。
月历天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逼近渊帝。
那只裹挟着黑芒的手掌已近乎触及渊帝的头顶,两者之间仅余不足两尺的距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保持静止的渊帝,忽然动了。
他一脚踢出,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月历天的小腹。
“砰————”
那一记轰鸣,低沉且震撼,如同直击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震颤着他们的五脏六腑。
月历天周身的灵气在瞬间溃散,身躯如同被重锤击中,头和脚几乎折叠在一起了。
而后更是保持着这个姿态猛烈地倒飞而出,穿越了整个战场,最终重重摔落在西墟宗的地盘。
“砰!”
月历天触地的刹那,身躯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长达数里的深痕。
尘土飞扬,碎石四溅,才终于停住了翻滚的身躯。
中墟战场在刹那间变得异常沉寂,所有人似乎都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了咽喉。
双眼瞪得滚圆,嘴巴半张,却长时间未能吐露出一丝声响。
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一个八级界主,竟然如此轻易地击败了一个十级界主,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与想象。
那位在他们预料中本该遭受重创、狼狈不堪地被逐出战场的渊帝。
此刻却依旧傲然挺立于战场的中央,脚下稳如磐石,未有丝毫的移动,身上更是纤尘不染。
在珠帘轻轻摇曳的遮掩下,南凰雪衣的眼眸中猛然绽放出异常绚烂的光芒。
仿佛是对渊帝力量的惊叹,也仿佛是对渊帝实力的重新认识。
在一双双充满惊骇、仿佛亲眼见到鬼神般的目光注视之下,渊帝的面容依旧保持着如初的冷峻。
没有丝毫的动摇,更不见一丝激动的痕迹。
对于他而言,击败月历天就像是随手拂去了一只偶然掠过的蚊虫,那般轻松且自然。
战场的南方,南凰雪衣的声音悠悠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西墟界王说得没错,无能之辈确实没有资格留在这决定命运的战场之上。”
西墟宗主身形凝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住,脸上没有丝毫的反应,内心却已是翻江倒海。
“是幻术吗?”南凰默风、南凰戬等人,皆是一脸愕然。
一个个目光呆滞,就连思维也似乎陷入了某种恍惚之中。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令人震惊的场面,更未曾料到,渊帝的实力竟会强大到如此地步。
南凰国主在无意识中站起身,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渊帝,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就连他这位一国之主,也难以置信自己所目睹的一切,仿佛眼前景象不过是虚幻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