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暝闻言,神色变得恭敬起来。
以往的他,根本不会如此重视东寒薇,只会将其视为一个蝼蚁,毕竟不过只是一个超脱境的存在而已。
但此刻,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与地位,在渊帝的眼中,他根本比不了东寒薇。
于是他无比恭敬的回答道:“禀殿下,半月之前,陛下亲令我寻找一些……特别的消息。”
“这些日子,我亲自操办,现已不负使命,前来呈上。”
东寒薇脑海中重现了半月前于寒昙峰巅的情景,渊帝确实曾单独留下魔暝。
她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重要性。
“既是陛下特意吩咐之事,想必是极为重要。只是,不知何时他才会露面。。”
魔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他深知渊帝的性格与脾气。
似乎看出了魔暝的急迫,东寒薇心中思索了一番随即说道:“这样如何?”
“魔暝族长将陛下所托之物交给我便是,之后我必将在第一时间代为呈上。”
“毕竟,在这王城中,唯有我能够最快地见到他。”
正常情况下,魔暝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将如此重要的讯息交予他人之手。
但是面对渊帝,他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当初的那一幕,可谓是深深的刻在了魔暝的灵魂深处,让他不敢有丝毫的违抗之心。
更何况,外界那些关于寒薇公主与渊帝的流言蜚语。
虽未经证实,却已足以让他无法反对。
最重要的是,若能避免与渊帝的直接碰面,对于他而言自然是再好不过。
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魔暝几乎没有多做考虑,便迅速从怀中取出两枚颜色截然不同的魂晶。
“如此,便劳烦殿下代为转交……”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对上位者的敬畏:
“恳请殿下务必向陛下转达,魔暝已倾尽全力,且在十五日之内送达,未曾延误。”
两枚魂晶之上,被施加了强大的封印,即便是以东寒薇之能,亦难以轻易探知其内蕴藏的奥秘。
她接过魂晶,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奇与敬畏。
只不过这毕竟是渊帝亲自指定所需之物,哪怕她心中再好奇,也不敢探究一二。
随后,东寒薇带着那两枚魂晶,返回到渊帝所在之地。
刚刚站稳脚步,渊帝的声音便在她耳畔响起:“去取一些女子衣裳送进来。”
这个吩咐让东寒薇感到有些奇怪,但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转身去为渊帝准备衣物。
不久后,她带着精心挑选着的一摞华贵而精致的宫裳回到此地。
“陛下,我进来了。”东寒薇轻声说道,随后小心翼翼地分开结界,推开了门。
然而,当她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却瞬间呆立在了原地。
渊帝的身边,竟然坐着一个只能够看到背影的女子。
渊帝此刻衣袍斜披在身上,上身半露,肌肤如玉般细腻。
额前似乎还挂着未完全蒸发的汗珠,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野性魅力。
空气中弥漫的奇异气息愈发强烈,使得东寒薇感到一阵眩晕。
东寒薇虽未经人事,但眼前的景象与空气中弥漫的微妙氛围。
如何让她不明白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以及那场景是多么的激烈。
她足足愣了数息,才勉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她匆忙垂下螓首,双手紧紧抱着手中的宫装,步伐略显不稳地走近渊帝。
“陛下,您要的衣服。”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慌乱与羞涩,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
至此,她怎会不明白渊帝突然索要女子衣物的原因,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羡慕之情。
渊帝的目光轻轻扫过东寒薇,声音沉稳而平静:“魔暝可有来过?”
今日乃是他给予魔暝的最后期限,他自是未曾忘却。
东寒薇连忙回应:“他刚来不久,并让我……代为呈上两枚魂晶。”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
说话间,她慌乱地从怀中掏出魂晶,却不慎让其中一枚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正要俯身去拾,渊帝轻轻一勾手指,两枚魂晶便已稳稳落入他手中。
他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玩味与危险意味的弧度。
“看来,你已有了后续打算。”此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楚钰姬转过身。
目光掠过渊帝手中的魂晶,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闻及楚钰姬的声音,东寒薇不由自主地抬头,视线恰好捕捉到她的侧颜。
那一刻,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撞击了心灵,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与震撼。
楚钰姬的容貌堪称绝美,气质超凡,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又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东寒薇的目光瞬间凝固,灵魂仿佛被某种力量紧紧吸引。
以至于她脑海中响起一阵嗡鸣,完全沉醉在了楚钰姬那令人叹为观止的美貌之中。
毋庸置疑,东寒薇在东寒国是公认的绝色佳人,其“东寒国第一美女”的称号绝非虚名。
她对自己的美貌有着清晰的认识,这段时间以来,她无数次地思考。
渊帝当初随她一同来到东寒国,并长久地驻足于此,或许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的美貌所吸引。
然而,当她眼前出现的那位女子时,所有的自信与骄傲都在瞬间崩塌。
那女子身着一袭破损的黑衣,发丝凌乱,仅凭一个侧颜,便让她彻底打消了与之比较的念头。
“退下吧。”
恍惚间,她依稀捕捉到渊帝低沉的嗓音,将她猛然从梦幻般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听到命令,东寒薇连忙低下头,再也不敢望向那名女子。
紧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自卑感如潮水般涌来,强烈得无法抗拒。
生平首次,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容貌,在她的心中变得如此渺小,让她感到羞愧难当。
她全然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站起来的,又是如何离开的。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她,让她机械地走出房间,站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