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姜彩云不是这般目的性强烈,姜芸姝都不会第一时间回来检查那套衣服,粗略这么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仔细拿起来细看,就能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是一种可以使人丧失神智的一种迷魂药粉,吸食着会变得米糊,甚至是神魂颠倒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乃至会做出许多令人无法预料的事情。
看来,姜彩云是想让她在百花宴上出丑啊!
果然乌鸦是不可能变成天鹅的,心眼是黑的也不可能会变成红的。
既然这么想看她出丑,那么就成全你吧!
姜芸姝知道窗户处的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姜芸姝假装很高兴地吩咐青儿把衣服放好,明日拿出来给她换上,千万别弄脏了弄皱了。
窗户的人满意离开,回去禀报姜彩云:“小姐,奴婢亲眼看见姜芸姝让青儿收好衣服了,还说不可以弄脏弄皱了,明天要穿去参加百花宴,好像对衣服很满意的样子。”
姜彩云笑得阴险:“呵呵,这回我看你怎么死,届时百花宴上全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你以往才华惊人,只要一次失足便能让遗臭万年,看还有谁敢娶你!”
侍女也跟着高兴道:“小姐果然英明,这样的话,以后小姐就可以盖过她的风头了。”
话才说完,侍女就被打了一巴掌。
姜彩云很不满意,眼神恶毒如芒:“你什么意思,本小姐哪点不如她了,什么是可以盖过她的风头,难道在你眼里,本小姐连她都不如吗?”
侍女吓坏了,慌忙跪地求饶:“小姐饶命,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姜彩云最讨厌就是这段日子,走到哪,仿佛都要被拿来跟姜芸姝比较,她有什么资格跟自己相提并论,一个懂一点雕虫小技的医术就忽悠成了医女,等哪天把人治死了,看她有几条命可以赔,一个短命鬼而已,有什么好羡慕的!
侍女连连点头:“小姐说得对,她根本就不能跟小姐比,不管是容貌还是才华,小姐都胜于她太多了,根本就不能比!”
姜彩云这才换上笑容,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幻想着明天能够在众人面前大获全胜的样子:“安承王是吧?也不一定非要娶嫡女,只要是姜家的女儿应该就行了吧?”
想着想着,姜彩云噗嗤地笑出声,侍女心惊胆战地站着,生怕这位女人突然又变态了。
芸娘对姜淮城死心后,就对于公才名利看得很淡,头发全部盘起,整日都是素衣素面朝天,带着檀木珠子念着心经,就连饭菜都改成了素食主意者。
姜芸姝觉得这倒是好事,起码自己过得舒心,再也不用因为渣男而气得死去活来,给她夹了一点菜道:“娘,我明日去参加百花宴,你去不去看看?”
芸娘摇头:“不了,我老了,不想太热闹,吵得耳朵疼,头也跟着疼。”
“行,那你就在家里休息吧,我自己去就好,不过事先跟你打声招呼,今年我可不准备夺魁,你要做好心理准,别到时候因为我不是第一感到生气。”姜芸姝边吃边说。
芸娘完全是淡淡然无所谓的样子:“无碍,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姜芸姝忍不住调侃道:“娘,你这样子,倒不如出家的好,在这姜府过这样日子,总觉的哪里怪怪的,好像有些适应不过来。”
芸娘依旧是无所谓的样子:“无碍,反正在哪都一样,你还没出阁,而我也还没完全做到全部放下,就这样吧,娘觉得挺好的。”
“嗯,挺好的。”这点姜芸姝不可否认。
是夜,夜凉如水。
镜月轩灯火通明,陆承轩坐在榻上喝茶,手执书籍看得入神,若非黑风提醒他:“王爷,您的书拿反了。”
陆承轩都不知道还要发呆发多久,尴尬地把书放下,恼羞成怒道:“本王故意的,要你提醒啊!”
黑风还能怎么办,只能顺着他:“对对对,是属下多事,不应该提醒王爷书拿反了!”
陆承轩听出讥讽的意思:“你什么意思,黑风,你真是胆子越来越肥了,是不是最近的伙食太好了,信不信本王……”
黑风最害怕就是伙食缩减了,求生欲爆棚:“王爷我错了!”
陆承轩郁闷极了,又拿起了书籍,奈何却怎么都看不下去,只好放下,然后恼怒地开始给自己斟茶,喝完又斟茶,最后还是想不通的样子,叫黑风过来坐下:“陪本王喝茶!”
黑风瞧了眼茶杯说:“王爷,大半夜喝茶睡不着怎么办?”
陆承轩瞪他:“那就不睡!”
黑风认栽,谁让自家的主子不开心呢!
连着喝了好几杯茶水,陆承轩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黑风又提醒道:“王爷,你是不是有心事?”
陆承轩才不会承认:“没有,本王能有什么心事!开玩笑,本王像是那种有心事的人吗?”
黑风在心里说:“像,非常像!”
但他不敢真的说出来。
陆承轩一杯接一杯,愣是把喝茶喝出了喝酒的感觉,神情愈发地哀伤:“本王究竟哪里不好了,她至于那副样子吗?”
黑风觉得一肚子的茶水,这茶还偏偏有点苦的那种,就觉得一肚子的苦水撑得很,打了个嗝说:“王爷,您说的那个她,指的是姜小姐吗?”
陆承轩不想承认但又好奇:“本王就这么好猜吗?”
黑头摇摇头,又点点头,见陆承轩的脸色依旧不好,只好说:“也不是好猜,是王爷自从姜小姐走后,就一直是这副状态了。”
陆承轩心里那个憋屈啊:“你说,本王到底哪里招惹她了,让她留下来吃个饭都不肯,至于吗?不就是不小心绑了她的那个小子,就这么翻脸不认人了,好歹我们也是有亲事的人啊!”
黑风再次不怕死地提醒道:“王爷,姜小姐已经去求皇上退婚了。”
陆承轩拍案而起:“不行,我不同意,谁都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