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卿终于也是明白赵老靠这个后街地摊市场为生，是不折不扣的地头蛇。
而为她们主持公道是假，引她们上钩，操控她们的行动才是真。
8个点的抽成，说起来并不算多。
但是这几乎等于是明抢的行为，因为赵老这些人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从每个摊位上轻易得到这些钱。
等于是在收取“保护费”。
而且只要接受了他们这个要求，那就意味着以后也会一直被他们压迫、管理、控制。
而这里是京城目前最繁华的地摊聚集地。
苏月卿并没有立刻答应赵老，找了个借口，“我要回去和我的合伙人商议一下。”
赵老似乎也不疾不徐，毕竟苏月卿他们想要挣钱，最终都不得不答应他的规矩。
没人敢违背他。
孙大山不敢，苏月卿就更不敢了。
赵老有这个自信。
苏月卿边往回走，边判断着究竟该如何。
她彻底明白这个地方的生存法则，也经不起这终究不是长期经营之道，一直为人所桎梏，将无法得到发展。
她可以为了眼前的客流量和利益接受这个保护费，但是时间长了呢？保护费会不会水涨船高呢？
等她走回自己的摊子时，何晴已经在摊位上等她了。
“月卿，你去哪里了？”
“我去见了赵老，回头再说吧，衣服做的咋样了？我瞧瞧。”
眼下钱已经投入，今天的售卖还是要继续下去。
“嘿嘿，你瞧瞧。”
何晴变宝似的拿出一件闪闪烁烁的衣服，衬衫的领口和袖口都缝制了亮片，现在天色还未暗，在阳光下泛着如同湖面波光的粼粼星点。
可以想象在夜场的灯光之下，身穿这样的衣服会如何成为焦点。
“不错！就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苏月卿也很满意。
接下来就是接受市场考验的时候了。
夕阳逐渐西斜，很多年轻的姑娘小伙结伴聚集在夜场门口。
夜场附近的生意也突然开始火热起来。
白日里都不吆喝的摊贩，开始各显神通，而市场顶端的摊贩已经开始陆续收摊。
虽然赵老是为了给她们一个下马威，才给安排到了这个末端，可似乎这里也不是一无是处。
虽然白天苏月卿靠着老客户回头客卖出去一些，但是晚上才将是她们主战场。
她给煤油灯挂在三轮车头的的竹竿上，灯光映照下，衣服也散射这光线。
不一会儿就有年轻的男男女女围过来。
而苏月卿突然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长京。
男人板正高挑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苏月卿一抬头正巧与男人对上视线。
周围的客人很多，所以苏月卿也顾不上多看，匆匆一瞥就继续和周围人介绍起衣服。
但是同时她心里也犯起嘀咕，因为她注意到沈长京的身边站着好几个姑娘，当然男的女的围了一圈，而沈长京单手插兜，推开其中几人的包围，径直朝着苏月卿走来。
其余人也就乌泱乌泱跟着沈长京朝苏月卿的摊子这里走来。
沈长京站定在苏月卿面前。
苏月卿正在滔滔不绝介绍她们的新款服装，“这件衣服很适合跳舞交际的时候穿哦。要不要试试？”
面对这样大胆前卫的服装，似乎周围的年轻人都只敢看看，并没有人真的敢上前试穿。
场面一度陷入一点点尴尬。
“咦，这衣服也太土了，这颜色，还加上这样的亮片，穿在身上还不活脱脱像穿了个鱼鳞在身上，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