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新来的，这摊位不能在街头，只能在巷尾，每天只能在晚上六点之后来，到九点就走，这是咱们这儿的规矩。”
苏月卿立刻就听明白了，这是要从源头上控制他们的客流量。
限制时间，也是限制销量。
“这是什么强盗规矩？”何晴立刻就不满道。
赵老吐出一口烟，缓缓说道：“规矩就是规矩，这可不是我一个人定的。你们要想在这儿做生意，就得守这儿的规矩。这不是针对谁，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苏月卿见何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冷静下来。“我们明白了，赵老。既然这是这里的习惯做法，那我们就按照规矩来。”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那既然你们都听明白了，就这么着吧。得了，都走吧。”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赵老、苏月卿和何晴三人。
赵老又变回温和的样子，对苏月卿两人说道：“你们俩先安心摆摊吧，有我在，孙大山也不会再找你们的事儿。我们这儿，讲规矩。”
苏月卿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何晴撅着嘴明显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这不是摆明不让我们赚钱吗？那尾巴上的位置，大家肯定是买差不多了，或者都逛累了，才到我们这儿，更可能是甚至都逛不到咱们这儿就回头了。”
“走，先去看看情况。”
苏月卿是行动派，她要自己去看看这个末端的摊点位置是不是真的就没救了。
苏月卿拉着何晴，两人沿着赵老所指的方向走去。
巷尾的位置确实比她们想象中要偏僻得多，周围环境也显得有些昏暗。
不过，苏月卿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沮丧，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人流走向。
“你看，”苏月卿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小型歌舞厅说，“这里晚上应该会有很多年轻人来往，也许我们可以针对这个群体做一些调整。”
何晴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你是说，我们可以卖些适合夜生活的东西？比如小吃、饮品之类的？”
苏月卿点头：“对，我们的服装不是固定的款式而是多变，低产量，这是我们的劣势，也是我们的优势，我们可以做针对出来约会、玩乐的年轻人，提供更适合歌舞厅的服装，年轻人来这里，可以立刻拥有一套适合劲歌热舞的衣服，我想，他们也会心动的。正所谓，人为悦己者容嘛。”
“哎呀妈呀！这主意听起来不错。”何晴的态度开始转变，眼中闪烁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那我们就试试看吧！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好，现在就开始行动！”苏月卿鼓励道。
回到摊位后，苏月卿和何晴立刻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
她们首先清点了现有的库存，并决定哪些款式可以适应新的目标市场——那些前往歌舞厅的年轻人。
接着，她们列出了需要补充的新款服装清单，这些服装不仅要时尚且充满活力，还要便于跳舞时穿着。
“我们得尽快联系咱们两位设计师，看看能不能快速改制一些适合夜场的衣服。”苏月卿说道，“何晴，今天我一个人看摊子，你回去告知他们这个情况。想办法在明天之前，改款出一些可以售卖的。”
何晴忙不迭点头，“行。”
“等等，这批衣服也带回去，和他俩说，我想就直接在这批衣服的基础上改制，加上一些可以和舞厅灯光产生呼应的配饰最好。”
“OK！我现在就回去，你一个人能行不？”
“没问题。放心吧。”苏月卿一个人把摊子摆上，然后搬了小板凳，又从包里拿了本书，津津有味读起来。
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对她产生丝毫影响。
何晴看这情况，也不再担忧，骑着脚踏车卯足劲往回蹬。
回去之后立刻就把这事儿和林志勇、张敏两人一说。
三人讨论苏月卿的想法，林志勇立刻就有了灵感。
舞厅的灯光缤纷多彩，但是穿着普通的衣服并不能展现出个性。
所以苏月卿提到要和灯光呼应，他们可以尝试在衣服领口、袖口镶嵌可以折射光的东西。
“可以折射光的东西？那是什么？咱们有这种原料吗？”
“是啊，现在去哪里找啊？”
“别慌让我想想，我好像在一本国外的杂志上看过。有了有了，就是这种塑料的亮片，去哪里能买到吗？”
林志勇拿出一本杂志，上面有外国模特穿着的亮片服装。
只不过这样的塑料亮片，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我倒是认识一个塑料厂的，我现在就去问问看。”张敏犹豫地开了口。
“那感情好，怎么不早点说。”
“那是我爸妈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我还在考虑呢。”张敏害羞地低下头，“我先去问问，你们别报太大希望。”
“好。快去。”何晴听到情爱这些就心情激动，她好奇地甚至想自己亲眼去看看这个男方长什么样子。“下次带来姐妹们帮你把关。”
“哎呀，羞死人了。”
张敏骑上二八大杠离开。
只剩下何晴和林志勇大眼瞪小眼，林志勇和她年龄相仿，而且两个人都是沿海南方城市来的。
两人便整理着库存的衣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志勇，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林志勇好像突然有点抵触，不想说的样子。
“没什么，随便问问，那你为什么要学设计专业呢？是出于爱好吗？”
何晴见林志勇似乎不愿意谈及家庭背景，便迅速转移了话题。
她的好奇心并没有因此减弱，反而更加好奇林志勇的故事，但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不想分享的事情。
“嗯，其实我一直对画画和设计很感兴趣。”林志勇放松了一些，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故事，“小时候我就喜欢涂涂画画，家里条件虽然不是很好，但我父母还是很支持我，给我买了不少画笔和纸张。”
何晴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你真的很幸运，有这么支持你的家人。”
“是啊，”林志勇微笑着继续说，“后来上中学的时候，老师发现了我的绘画天赋，还推荐我去参加了一些比赛。慢慢地，我就决定要走艺术这条路。高考后选择了设计专业，希望能把兴趣变成职业。”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整理着衣物。
时间悄然流逝，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融洽。
这时，张敏骑着二八大杠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表情。
“怎么样？那个塑料厂能帮我们吗？”何晴迫不及待地问道。
张敏点了点头：“他说可以试试看。看看能不能给我们定制一批适合做亮片的小圆片。他还说如果量大一点的话，价格会更优惠。你瞧，我还带了一些小的样品回来，他说这些都是外商定制的，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用得上。”
“太好了！”何晴高兴地说，“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就有希望了。谢谢你，张敏！”
张敏笑了笑：“别谢我，这还得看他那边怎么安排。而且……”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也挺感兴趣的，想要来看看咱们的设计。”
“那没问题啊，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