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华夏国政府正在配合联合国，大力推行宙斯计划，魂斗士已经升级成了国家的战略资源，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布满电子仪器的观察室，负责人面色凝重，他身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身为一名人脉资源丰厚的专业猎头，徐正严只负责拿钱找人办事，什么风险也轮不到他来承担，因而一脸轻松。为了让审讯室里的家伙彻底消失，富可敌国的松井家族很舍得出钱，这就足够了，至于联合国的什么狗屁计划，跟他有鸡毛关系。
“小老弟，话不能这么说，魂斗士怎么了？只要犯了法，安全局就有足够的理由让他去月亮上面吃牢饭。”
负责人有些为难道：
“可这个案子伪造的痕迹太多，毕竟经不起查，要是上面认真起来，你那笔钱，我只怕是无福消受了。”
“区区一个魂斗士，小老弟，你多虑了。”
以避重就轻的方式达成合作，一贯是徐正严的谈判技巧，说服江游时，也是用的这招。
四个杀手围追堵截，都没在安全局奉命到达前解决他，看来江游前天晚上被吓得丧失理智，不是没有原因的。
据资料显示，这家伙只是一个连三大武会都考不上的loser而已。
“别太乐观，宙斯计划的具体方案，连我们安全局都没有了解权限，你说，万一撞到了枪口上~~~”
毕竟是职场混迹多年的老手，负责人对上级意图的把控能力很强，他并没有轻信徐正严的话。
“只要这件事办得顺利，费用至少~~~这个数。”
徐正严伸出五根手指，然后紧紧攥成拳，这个动作仿佛寓意着他已把负责人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积极配合他们的调查。”
挂断电话，房夜戴上一种高强度的武者专用枷锁，被两个工作人员看押着，带到一个羁留室。
“不管你以前是何方神圣，进了这里，就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工作人员一番耀武扬威后，关上门扬长而去。
刚才的电话是打给孙园艺的，得知妹妹已经安全，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孙园艺在电话里说，让他先别轻举妄动，等会，自然会有人来跟他们的高层打交道。
羁留室空间局促，色彩晦暗，待久了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封闭性的抑郁心理。房夜索性躺下来闭目养神，经过刚才那一战，他发现，虚体现在就算不以能量体的方式显现出来，也能被他的精神感知到，自从与百鬼古书中的能量结合以后，像是触发了自我进化的机制，这种充满灵性体验的感觉是无法用任何概念性术语准确表达的。
也就是说，现在正在采纳的武者分类定级体系，根本不适用于他。
“人类知识都是建立在经验与传承之上，二者缺一不可~~~”
在一轮又一轮科学思潮的吞没下，有关灵物和精神只能接受与记载它的古籍一道被尘封的命运，传承乏善可陈，房夜打开人机系统，唤醒‘戴琳’，既然是针对魂斗士开发的系统，肯定搜集过相关资料，说不定能指导他少走一些弯路。
“你们华夏国有句古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听说过终南山吗？”
“好像是个历史人物，挺耳熟的~~~”
房夜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名，曾经在一场覆盖全人类的瘟疫中，此人做过杰出贡献。
“我说的是终南山，位于秦川省境内的终南山。”
戴琳听到他的答非所问，顺便为他普及了一下地理知识。
“呃~~~”
房夜一时语塞，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过城市的蜗居生活让他们这代人对自然地理已经失去了直观的理解，反倒是人类在灾难中涌现出来的人物故事更加深入人心。
“在终南山，至今还生活着一些不为外境所困，自由追随精神灵性的世外高人，想要寻求答案，那里或许有人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当初设计HVB系统，这些人也参与了研发过程，为科学技术如何解读玄术力量做出了突出贡献，只是由于涉密，系统向所有参与‘宙斯计划’的魂斗士都设置了访问权限，不知为什么，刚才面对房夜的询问时，系统解除了这一权限。
奉行‘气’即能量的观点，保留有众多原始气术的珍贵典籍，是房夜对这个神秘群体记忆最深刻的两大认知，戴琳话音未落，接着道：
“在野兽灾害爆发前，他们的主要任务是炼气修身，驱邪除祟，世人千百年来都尊其为‘道’，后来，随着社会剧变，宗教体系也随之变化，大部分道教徒转而信仰玄天之神，《气术论》一书问世，标志着这种转变的最终完成。”
“我明白了。”
房夜展开联想，追根溯源，在福岛港口的玄天之境里，他就发现里面的一切和道家文化产物是何其相似。
“这一切都是自然，宗教的价值就在于精神创造，人类如果想要共渡难关，离不开一种基于现实主义之上的精神把他们紧密团结起来~~~”
戴琳说到这里，稍作停顿，她不知房夜是否听懂了。
“是人类目前面临的现实困境，让原本渺小的玄天之神横空出世，或者也可以说，到目前为止，人们对它的判断还是基于美好的想象。”
无论群体还是个体，房夜十分理解这种身处逆境才能孕育出的情感，父母在最困难的时候，家中无米下锅，那段时间，他那颗幼小的心灵，无事时刻不在渴望天上掉馅饼。
“从生物学角度分析，这是大众心理对灾难的应激反应。”
捕捉到房夜剧烈的情感波动，戴琳的语气受系统指令控制，变得柔和~~~
知性，动听，善解人意，现在，这个声音能满足房夜对完美女人的一切幻想。
正当他和‘戴琳’聊得难舍难分之际，负责人办公室的内部电话响起，仍然还在忐忑不安的负责人迅速接听，十几秒后，他的冷汗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电话是从华京打来的~~~
对方的措辞很严厉，意思很清楚，必须立刻马上无条件释放房夜，否则总部将启动一级问责机制。
总部竟然跳过法定程序，短时间作出反应，越级亲自干涉一起普通的公共安全案件~~~
更别说为了一个武者，启动最高问责机制，这可是自安全局成立以来前所未有的状况。
“是，是，是~~~”
细思极恐，负责人不敢有半个不字。
“刚刚总部才下了文件，凡是涉及魂斗士的案件一律上报，你这是明知故犯~~~”
显然，这般定性预示此事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挂断电话，他办公室的门被人狠狠一脚踹开，局长一脸乌青走进来。
“局长，你听我解释。”
局长把一份笔录档案狠狠摔在桌子上。
“证据确凿，你还解释什么？”
负责人见他有备而来，心知事情败露，无话可说，他在心里把徐正严骂了一百遍，现在的命运可谓被局长死死地捏在手里，只要这份文件落入总部手里，他渎职的罪名就坐实了。
负责人反而冷静下来，把门关上，从保险柜拿出一张华夏银行黑卡递过去。
局长也是老江湖，轻蔑地摇摇头，像是不经意道：
“您夫人应该也不想看见您坐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