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踏金光而来。
鹰愁涧中无数龙兽翻滚,虽然被龙气浸染。
但也因为资质被拔的太高,想要觉醒灵智变得极为艰难。
但却有着凶兽的本能。
就算一般的妖怪贸然踏入鹰愁涧,也会一瞬间被这些龙兽给吞的骨头渣都不剩。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天然屏障。
这些龙兽其中一些怪物,虎先锋和猎户甚至都觉得自己要认真对待。
但是此刻,这无尽凶兽竟然一个个乖乖立于两侧呈跪拜俯首状。
这尼玛是大人物啊!
虎先锋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那是紧张的。
面对黄风大王的时候,虎先锋自诩自己可以冲上去。
哪怕明知道必死!
那是因为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是自己必须要做的。
自己父亲因为黄风大王而死,自己兄弟二人本来过得好好的。
又因为黄风大王而分开,甚至自己兄长还要在黄风大王麾下当一个巡山先锋。
这等大仇怎么能不报?
自己给自己改名虎先锋,也是因为要时刻记得这耻辱和仇恨。
但若是遇到和黄风大王同级别的存在,自己不能死!
大仇未报,如何能身死?
虎先锋咬牙想要看清楚那人影的长相,只是却怎么都看不清楚,只觉得威严十足。
不仅是虎先锋,就是一直狂傲的猎户这会儿都变得有些不敢说话了。
他是狂,但不是傻。
虽然不知道这佛光中的人影是谁,但想想刚刚那恐怖的心脏跳动声,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
该死的!
猎户咬牙,都怪自己的信仰不够虔诚。
我主吞日神君是何等人物?
虽然自己也不知吞日神君到底在天庭是什么地位,但神君曾传下一些惊人事迹。
东华帝君知道不?
老天庭掌管仙人册封的大人物,那是真真正正的帝君级任务呢!
他转世的那位上洞八仙,见到了我主吞日也跟耗子见猫似的,扭头就跑。
西天如来佛祖的大弟子那位降龙罗汉,论辈分金蝉子都只能排第二。
虽然只是个罗汉果位,但真实实力甚至都不下于一般的佛陀。
我主吞日吩咐之下,每次我主的仆人都能打的那位降龙罗汉抱头鼠窜。
我主伟大,无需多言!
若是自己信仰足够虔诚,能得到更多神君的赏赐。
面前这人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不敢反抗,猎户觉得不是因为自己怕死。
而是因为自己死了的话,就没有办法继续信奉吾主了。
没错,就是这样!
猎户自己信了。
如果说最吃惊的是谁,那怕是西梁公主和房俊了。
或者说不能算是惊恐,而是恐惧了。
这一天天的,总感觉自己小命现在就像是扔大海上的小竹筏,一个浪打过来就直接没了。
“等等!”
西梁公主表情微微一变,美眸看向那金光之中。
为什么,总感觉这道身影有些熟悉?
错觉么?
“不可能!”
山林深处,一直保持安全距离的广信面色惊恐,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见鬼了一样。
对于自己的实力,广信是很清楚的。
和虎先锋绝对比不上。
虎先锋虽然也用灵蕴修行,但它本身是妖族,之前就曾修行过正统修行之法,手段颇多。
后面纵然放弃正统修行之法,但战斗经验和术法还在,灵蕴修行反而让他更强大。
和猎户,自己也是比不上的。
猎户信仰吞日神君,有吞日神君做靠山,手段亦是不俗。
自己靠什么?
自己就一普通僧人,当初是混不下去,也为了能让自己一家老小活下去才去的金山寺,出家当和尚。
要问有没有向佛之心?
广信可以很确定的说,自己是有向佛之心的。
不多。
再加上自己靠的是仙虫之种吸收灵蕴,大部分还需要上交。
实力修为,哪一点可都比不上那俩怪物。
也就只能躲在这山林之中,玩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可现在——
“该死的,怎么可能是你啊,不应该是你!”
广信咬牙切齿的看着金光中那熟悉的身影。
纵然还没有完全显露身形,但那身影广信可太熟了啊!
只是一双眼睛依旧状若疯癫般的瞪大看着那金光中的身影,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两界山,山巅。
一队兵甲军容肃杀,最前方站着一老一少两人。
少年白衣银枪很是飒爽。
老者则是一身儒衫。
正是薛仁贵和宰辅房玄龄。
“房相,二公子如今情况可不妙啊,真不需要出手?”
薛仁贵和房玄龄老早就来到这里了,一开始的时候薛仁贵还想直接动手带走房二。
但却被房玄龄制止了。
就是薛仁贵也不知道这位宰辅到底想做什么。
“你说一个人,是平平淡淡过一生,还是应该轰轰烈烈名留青史比较好呢?”
房玄龄眯着眼睛。
薛仁贵不解,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道。
“仁贵以为,大丈夫生居天地间,自当轰轰烈烈一番。”
“那便不救了,甚至不能让房二这小子回大唐。”
“房相您——”
“你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不是,我想问——”
“我泱泱大唐,宰辅二公子在南诏诸国走失,我大唐带领军队搜查一番很合理吧。”
至若拒绝,那我大唐有理由发兵。
若不拒绝,那我等搜查一番之后,此地属于谁便也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房玄龄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如今大唐国力强盛,陛下亦有气吞寰宇之势,那遗爱这臭小子跑出反倒是给了一个借口。
一个师出有名的借口!
自己这二儿子,打小便走错了路。
若是当年练武,现在也不会文不成武不就了。
但此次若是成功,自己这二儿子死了也可名留青史,若是活着那便是天大的功劳,泼天的富贵。
自己也该为这小子铺铺路了。
“不是,我是想说,您不怕回去之后,被房夫人打死?”
房玄龄脸上表情一僵。
“我会怕她!”
薛仁贵连带着一群士卒一个个憋笑。
这事儿,在整个大唐可都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这个建议可是你给的!”
随即房玄龄抚了抚胡须看向薛仁贵。
薛仁贵笑容顿时一僵,想到房相那位夫人,更是一瞬间头皮发麻。
你见过一位宰辅夫人,挥手间能连下数十种诅咒么?
嗯,房相夫人能!
陛下传法大唐,那位夫人专精此道。
一瞬间,薛仁贵看向房玄龄的目光变了。
你们玩官场的,心是真特么脏啊!
“是你!”
“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金光散去。
看着金光中缓缓走出的身影,虎先锋和猎户同时惊呼出声。
是...那个和尚?!
踏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