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承祖哥离开，姜黎盯着墙上的挂钟看了一会儿，这才推门出去。
跟姜黎办公室离得比较近的人群，基本都是之前网络组的“老人”，佘梦也在其中。
见到姜黎出来，佘梦忙迎上去。
“姜组长，刚才承祖哥进去跟你说什么了？听到里边吵吵闹闹的，我也不敢进去。”
佘梦早就看不惯承祖哥，可无奈人家是叶总亲派过来的，佘梦也不敢正面硬刚。
对于这个叶涛派过来监视网络组的人，佘梦心中没有一点儿好感。
见到姜黎情绪蔫儿巴地从办公室出来，她还以为承祖哥又刁难姜黎了。
然而眼前的人垂眸，对于她的问题避而不谈，只是提起了组内的业绩：“现在业绩落后的人都有谁？”
之前姜黎很少问起这些，现在忽然提到业绩，佘梦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原地愣了两秒之后，佘梦这才猛然回神，不知道从哪里抽出几张纸递到姜黎手中：“组长，这是落后的名单。”
名单上字迹潦草地写着几个名字，分别被做上了不同的标记。
姜黎捏着名单，心中有些无奈。
自从摸清楚姜黎手下待遇好之后，一些想要钻空子的人便总是将业绩保持在半上不下的位置，长期居于后几名，俗称万年吊车尾。
他们的心理很简单，既然在这里不努力也不会受罚，那就一直拖着，反正到了业绩结算的时候也有组长兜底。
起初，姜黎还能理解他们中有人是不愿意骗人，但是到了后来，某些人的真面部便暴露了。
人的惰性一旦养成，想要再戒掉就很难。
姜黎眉头紧皱，盯着名单上熟悉的名字，无奈摇头：“你有吓唬过他们吗？比如完不成业绩就送去割器官？”
眼前的佘梦顿了顿，随后微微摇头：“没用的，组长，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他们就不害怕了，甚至还会跟我顶嘴......”
毕竟佘梦不是叶涛“钦点”的管理者，同样身为被骗来的猪仔，凭什么佘梦能够比他们高一级？
这也是为什么不少新来的人都不愿意听她话。
闻言，姜黎心中生出一股熟悉感。
这种感觉......好像在她刚刚坐在网络组组长的位置上时也发生过，但好在有索吞帮忙解决，才勉强立了威。
“我去吧。”
把名单折叠几下放进口袋，姜黎转身便找到了第一个业绩落后的人。
当姜黎过去的时候，老于头还在用挖耳勺掏耳朵，前边电脑上赫然是蜘蛛纸牌，跟周围人满是聊天框的电脑桌面格格不入。
“老于，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姜黎不想跟其他头目一样，上来就逼着人诈骗，如果不顺从就电棍伺候。
但眼前人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过分。
即便是到了国内，姜黎也能保证他是个混吃等死喜欢推卸责任的社会渣滓。
“组长？这儿不是你的网络组吗？”
老于头装傻充愣，尽管年纪已经大的足够当姜黎的爹，但他还是装作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此时正慢条斯理地把挖耳勺放在抽屉里。
说他傻，他却精明的强调着是姜黎的网络组，提醒姜黎即便他不做业绩，最后受惩罚的也不会是他。
见状，佘梦有些生气。
“你知道组长为了让你们不受惩罚有多难吗？就算是做做样子，你也不应该这样啊！”
佘梦知道的比其他人要多，有些话她不方便说出口。
她抬手想去关掉老于头的游戏，没想到却被后者一巴掌抽在了手背。
啪一声脆响，佘梦当即缩回手，在低头看时手背已经通红。
“你怎么这样！”
即便是佘梦，现在也有些生气。
可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冷嗤一声，转过头去：“你以为你是谁？在这儿大家不都一个样？给你点儿权利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我凭什么听你的？”
这番话可是把佘梦气得不轻。
她为了帮姜黎，又是跑前跑后督促每个人的业绩不落后，又是不动声色地做假数据把落后者们的业绩追平。
可是现在换来的却是冰冷的辱骂。
“洗脑大会上李梦琳的下场你没看到吗？”
见状，姜黎只能搬出前些天大广场上的惨状。
她相信当时的情景一定深入人心，就算没让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也总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闻言，老于头冷哼一声，继续玩他的蜘蛛纸牌：“那又怎样？你不是说了我们不会受惩罚吗？既然承诺了我们，就应该保我们永远平安！”
姜黎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老于头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不过是在能力范围内，把自己十三个亿的业绩平分在落后的人头上，确保他们不受惩罚而已，可现在这些人却理所应当的把姜黎当成了血包。
甚至现在连“保他们平安”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老于，现在是缅北诈骗园！谁都不敢保证谁平安无事，你知道别的部门是怎么对待那些业绩落后的人的吗？”
姜黎沉下声音，脸色也难看起来。
当初还是人质的时候，姜黎就曾经不小心撞见过别的部门的惩罚方式，那种残忍的惩罚，说是古代的酷刑现场都不为过。
即便是现在，她也不愿意多回忆一分一秒。
老于头的确没见过，他只以为落后被电两下就算过去了。
“电棍伺候是最轻的，你见过活人被剖开肚子拿出器官吗？”
姜黎不想这样，但老于头的态度和行为实在可气。
或许是姜黎的表情太阴森，又或许是这句话带来的画面感太强，老于头居然停下了纸牌，掀起眼皮看了姜黎一眼。
跟刚才无所谓的样子不同，这会儿他眼中带着恐惧。
“我随时可以把你们这些业绩落后的人送去割器官，还能增加网络组的业绩，你觉得呢？”
饶是姜黎平时对待组员的面目太和善，以至于这会儿老于头差点儿被吓疯。
他只是强装没事的纸老虎，被姜黎这么一吓唬，顿时暴露了胆小的真面目，一句话也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