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气轻轻缓缓,似乎是刻意的,极致的温柔,“放心,不只是你,所有人,都跑不掉的。”
果然。
这事儿就没有那么单纯!
沈初禾瞪大了眸子,稳住了心神,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以后你会知道的,反正接下来的游戏,沈小姐,是万万不能缺席的!”男人说着,忽然话头一转,
“哦,对了,温馨提示一下,沈小姐,可千万不要想着离开北城,因为……你走到哪,我都会找到你的!”
“你怎么知道?”沈初禾恐惧彻底外露了!
他……怎么会知道,她要离开北城?
“因为……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
男人声音太过阴柔,可又极度认真,看见沈初禾的模样,忍不住面露快意。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这一次,他一定……好好的玩!
那就,先从容聿川的身边人下手吧。
男人眸子里笑意弥漫,却不达眼底。
他一直知道容家有个养女。
确切的说,他在另一个国家,是看着她长大的,他看了她整整十五年。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所以回来的第一件事,他就忍不住的……先要看看她。
听听她的声音。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这个女人,一定会是一把好枪的。
一把就能打中容聿川眉心而不见血的好枪。
不过,不着急。
他会慢慢来。
容聿川,容家,江家……都慢慢来。
他会以一无名之辈的身份,将那些人,一个一个,一个一个的……全部拉下来!
男人想着,垂下的眼帘底下,布满了仇恨,抬头时,轻笑,“其实,今天花这么大心思,就是专门来见你一面,总的来说,也不算让我太失望。”
说着,他脚步往前,身子往前凑着,眸子和沈初禾的脸蛋紧紧一根小拇指的距离,“沈小姐,记住哦!记住今天,记住我的眼睛!我相信,以后,你会求着我跟你聊聊的!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嗯?”
眼见着沈初禾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他缓缓直起身子,“啧”了一声,很轻,随即抬起左手,捏了一把女人的脸蛋,“下次……再会!”
说完,男人还做了个友好的“拜拜”的动作,缓缓离开。
也是这时,沈初禾看见他的左手带了一只黑色手套。
好熟悉。
真的好熟悉。
刚才那一幕,仿佛曾经经历过很多很多遍似的。
是前世吧……
倏地,她脑子里闪过些什么,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可太快了,快的她抓不住。
怎么感觉她的脑子里似乎少了一段记忆似的。
沈初禾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
她确定自己从小到大的事都记得很清楚很完整。
绝对不会存在什么失忆的情况!
这桥段也太狗血了了些!
沈初禾敲了敲额头。
前世,她的世界里压根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外边彻底没了动静,男人背影缓缓消失,沈初禾才颤着腿从电梯里出来。
手缓缓捂上了心脏。
那里跳的厉害。
被吓得。
被那人,也是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
但……那人什么都没做,出现,只是跟她说几句话?
专门来吓吓她么?
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江子源,还有电梯里这些东西,是他专门整出来的动静,只是为了……见她?
他在胡说些什么!
这人真是……有病!
真的有病!
沈初禾咬了咬牙,因为腿软,她缓缓蹲下了身子,许久,才支撑着站起来,先前那些恐惧惊吓转化成了生气。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血实在逼真,江子源被打的那副模样实在惨烈,还有那男的看起来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像个十足十的变态,她真的会以为,这是谁跟她玩的恶作剧!
细思之下,沈初禾还是摸出手机,拨打了那三个数字的电话。
“喂!你好!我要报警……”
电话那头愣了两秒钟,继而是一声她熟悉的嗤笑,
“沈小姐,你是要报警,让人抓我吗?”
“你……”
沈初禾看向电话,“啊”的惊叫一声,立马挂断!
他……
不可能!
她明明打的是警局电话!
她拿着手机,却怎么也再拨不出去那个电话了!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不可能!不可能有人有这么大的神通的!
他还妄想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倏地,沈初禾眼神清明起来,
“容家!他是在……对付容聿川!”
因为那句,“你是他的女人……”
所以这个人,是冲着容聿川来的!
她又是被牵扯进去的!
还有江家……
沈初禾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疲累。
恍然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疲乏的。
先前也是。
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
或许,是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复杂了吧。
沈初禾叹息一声,将隐隐的担忧抛诸脑后,也没多在意。
“这位小姐,您没什么事吧?”
沈初禾抬头,是穿着保洁衣服的阿姨。
原本她只敢凑个脑袋过来,见只有沈初禾一个弱女子,才踏进电梯里,一把将人扶了起来。
沈初禾还在发怔,冷不丁被人拉了起来,赶出了电梯。
“没事儿您先往外边儿站站!挡着我干活了!”
阿姨一边拿出湿哒哒的帕子,将她没擦干净的那三个字母彻底擦掉。
沈初禾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阿姨干活太麻利了,那些字迹和血迹被一一彻底擦掉。
阿姨一边干活,嘴里没停歇的念叨,
“这些坏犊子玩意儿!一个个的花花公子大小姐们真会玩!在电梯里搞这些恶作剧!唉!”
“恶作剧?”
沈初禾凝眉。
“是啊!我们老板说的,恶作剧嘛!不然都闹这么大动静,怎么可能没人报警?老板还让保安大爷别管!但是你看看,这好好的电梯整这么脏!让我这咋打扫啊!真是不管我们这些底层劳动人民的死活!”
沈初禾皱眉,“你们……老板是谁?”
“还能是谁?这里最大的那位咯!”
阿姨看了她一眼,嘟囔了几句,依旧只是抱怨,不论沈初禾怎么问,阿姨始终没吐露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