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前世的自己，已经死了…
与今生，彻底割裂开来。
现在的他，是江城张氏的张一航，一个被天道所唾弃的旗子，一个主角的垫脚石，一个被时代裹挟的淘汰者。
他想对抗命运的不公，对抗被强行安排的一生，对抗这方位面，对抗这个好似楚门一般的世界。
现在的他，一心只想改天换日，登上权利金字塔的塔尖，去领略下山顶上那些常人所无法企及的风景。
这一世，他注定只为自己而活……
“不必了。”
张一航不假思索般随口回道。
燕月闻言不加掩饰般舒了口气，神色感激的向看向张一航并微微弓腰行了一礼。
不愧是红尘，在这里的女子都是受过专业培训跟教导的存在，一牵一笑之间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即便是一个细微的神情举止，都那般勾人心魄，引起男人的保护欲望跟满足感。
若不是张一航就决然成为‘西格玛’男人，还真不一定扛得住，毕竟那是他曾经的白月光，心跳加速也在所难免。
但他更加清楚，所谓的美色到头来，也不过是一捧黄土。
可张一航也必须承认，若没有危机感，若他是真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塔尖存在，手握大权的话，自然不会这般克制自己了。
思绪万千也不过在一瞬间，张一航抬腿便向电梯口迈去，其余一众人等如影随形般拥簇在张一航与凌云的身后，渐行渐远。
……
依旧是上一次宴席之后，休闲座谈的那间接待室。
这一次，两人并不在呆在一起，而是对桌而坐。
“张先生来，尝尝我这新进的紫芳香。”
凌云青梅煮酒后，便率先给后者斟了一杯茶。
张一航自书穿到这方位面不到半年，从系统更新位面情报后以‘掮客’为主的情报身份，就喝过不少这类的顶级茶叶，似乎龙国的文化就是这般，每一位大人物们接待贵宾之时都以茶代酒。
可对于张一航而言，他觉得喝啥都一样，不过是换了个场所，换了批人罢了。
心下还不止一次感慨过自己，当真是野猪吃不了细糠。
想着，他便端起茶盏稍许问了一口气味，茶香四溅。
相比起大红袍、碧螺春、龙井茶跟千叶草，张一航轻抿了一口之后感觉也就那样，喝起来跟那些顶级茶叶大差不差，似牛嚼草。
倒是可惜了。
“凌老，说说吧。”
张一航细品一口之后，便放下了茶盏，而后翘起二郎腿般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饶有兴致的看向凌云，脸上浮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忽而轻笑般开口道。
比起组局，他眼下更在意的是京城那边，到底发生了何等的变故，那位入场后又做出了怎样惊天动地的壮举，致使局势顷刻之间扭转开来。
“嗯？！”
听见张一航的话语，凌云自然明白对方想要问询的是什么，只不过在心下感慨起这一位张氏身后站台势力的恐怖，光是那些情报渠道就足以迈入第一级的阶梯，不在五姓七望之下。
念此，他也放下了茶盏，临危正坐直了身躯，面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张先生！”
凌云，语气一缓续而沉声道。
“昨日的一切都多亏了您的提点…”
随后，凌云便陆续道出了昨夜发生在京城之中的震动。
“嗯？”
“原来如此。”
“这只不过是那白老爷子布的局而已！”
“当真是，不动则已，一动则雷霆万钧呐！”
室内，张一航听着对方陈叔着昨夜的话语，不由得为食物链顶端的争权夺利多了几分认识跟见解，尤其是那一位在博弈中亲自下场，一举横扫了七姓五望的部分爪牙势力，即便心中百般震撼，言于表面之时依旧波涛不惊，噙笑间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并不在意。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老到底还是那个白老。”
凌云感慨出声，话语一顿接着道。
“只此一局，便打击了那几个虎视眈眈于白家的氏族，顺带收拢了不知多少赔偿跟名下的企业财富。”
“而恰好今年，就是白家现任之主白孤的关键时期，说不得能凭借手中的这些资源，让他登临上位更加有把握些。”
“如此一来二去，白家便少了几个劲敌，即便待白老逝后，白家也可以稳操胜券，从而在京城之中继续站稳脚跟！”
“嗯。”
张一航闻言，颔了颔首。
他这才知道，原来对方下了这么一旁大棋，意在如此。
这不由得让他回想起，之前与白傲的那次临行会面，还连带跟那白老爷子视频通话打过一个招呼。
对方虽对自己也好奇得紧，却并未深究起来。
想必是因为张一航目前的体量，还不足够引起后者的重视吧。
“闲谈至此，张先生，喝茶、喝茶！”
凌云说着，一边给张一航沏茶，一边不留痕迹的打量着前者的行为举止。
截止今日，对方依旧淡漠如初，好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从未有过哪怕丝毫的慌乱之色。
他讲完了京城之事，自然也就说到了自己的身上。
凌云先是接到了天启世家的委托，随后便是京城那边大人物们的致电，要求他参与其中，并一举瓜分掉白家在南方的势力与产业。
张一航听取了一部分，将几个重要的词汇牢记于脑海中，随后琢磨着待过几天回江城后便开始着手调查起来。
他目前是站队白家的，自然与那些打算掀桌子的豺狼虎豹是敌对。
正所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可不想在阴沟里被人翻了船！
“张先生，这些势力想来，一般都是通过第三方人联系到我，不知您老可知道对方出自那那几家？”
凌云语气深沉，忽而开口询问。
他虽知道京城发生的大事现阶段已经逐步停歇，但谁能保证最终那余波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这才肃穆般，贸然开口道跟对方问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