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我顾某人还没死呢!还轮不到你做主。让他继续说下去。”顾清用一种不怒而威的眼神看着顾福安,将他死死摁住。
给周蓬蒿设置的鸿门宴顿时风向有些变了,那群黑衣人的行动也被迫阻止了。
顾福安忍不住瑟瑟发抖了起来,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颜子涵,然后又看了看周蓬蒿,感觉两人对上了一个诡秘的眼神。
他么的,到底谁才是奸夫?
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要面对这样的场面。他的大脑在高速地运转,以冷血的顾清为对手,对于任何人来说,这一刻就如同末日降临。顾家这个庞然大物,旁人根本招惹不起,在技嘉的霸道总裁面前,普通人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顾清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即便是一直很淡定的周蓬蒿和夏天海他们都有了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这个阴冷老人的一举一动,都让他们感觉到心惊肉跳,这就是吉省当年的第一狠人,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福安,你是不是有些话要对我说,无妨,就当他们的面说,我听得清也吃得消。”
闻言,顾福安的嘴巴发紫,战战兢兢地说道:“父亲,你竟然相信这几个外人。您明鉴,他们可都是我们的敌人啊,明知道是鸿门宴还敢来,就是来拆台捣蛋的。”
“我不喜欢听废话,因为所有的事情我都会甄别,你只需说出你以为的事实。”
顾清根本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薛继跃很是光棍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顾少应该知道我们手中有底牌,才存了先下手为强的心事,张爵也不是顾老先生派过来抓我的,而是你的借刀杀人之计。”
“就你,需要我借刀杀人?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要弄你,轻轻发个朋友圈即可,哪需要张老出手。”顾福安满脸的不屑,嗤之以鼻地道:“你回头看看我身后这些黑衣战队的,哪一个不能灭你们好几遍?”
被顾福安给装到了,薛继跃的身体明然一哆嗦,这些糗了,弄巧成拙了,他如此大声地回应,看来并不是顾福安的安排,那难道是...他把目光投向了顾清。
不是我,是我又能如何?顾清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这种云淡风轻里饱含了阴鸷、冷酷与世俗。
刚刚老薛好不容易扳回了一城,可不能让他吃瘪,周蓬蒿咧了咧嘴,站起身来若有所思地道:“老薛,这是人家的家事,少个把人还少双筷子的事,顾老不想查下去我们就不必掺和了。”
这招以退为进杀人诛心玩的滑溜,原本顾清有了这么一点算了的意思,此刻多疑的他却是又皱起了眉头。他的目光直接锁定在了顾福安的身上,满脸的杀气!
“尼玛,周蓬蒿,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顾福安肉颤了一下,对着他的方向愤懑地说道。
“我有什么品质的鸟,子涵知道!”在场众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险些直接昏死过去。这边都是心道蓬蒿威武,这个车开的那是赤果果的挑衅啊,那边则都一脸愤然,包括了正在沏茶的颜子涵。
他么,周蓬蒿,你说的是啥啊?
她的眼睛瞪得有铜铃一般大小,那里面饱含了羞恼两种表情。太粗鲁了,这车开的有些猝不及防啊。
顾福安感觉自己头上有大片的草原,也变得怒不可遏起来。
俗世翩翩帅公子的形象一丢再丢,要不是顾清态度不明朗,他肯定是冲过来揍人了。
顾清的老脸在这个时候也是一变,狠狠瞪了周蓬蒿一眼,回头对着顾福安冷哼一声道:“逆子,给我跪下!”
这一刻,他恐怖的气势一下爆发开来,周围的人只觉得被一股让人窒息的空气所笼罩,整个身躯也有些微颤,变得心惊肉跳起来,哪怕是几个跟着他身边的黑衣人都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相对而言,顾福安气势稍弱。他单膝跪地,一副我自横刀向天笑的模样,这种又跪又对抗的模态,着实有些可笑。
没想到顾清居然是个武学高手,这一手玩的还挺溜。
夏天海看着眼前这一幕,内心都不由有些震撼。这顾清给自己的压力居然要远超那秋辰,看来是生平劲敌啊!他的目光里露出了几分怯意。顾清不怒而威地再一回首,看到薛继跃等人还是坐着的,潘东升甚至还在大吃大喝,他的眉宇间带起了些许的冷意和不满,再度冷哼一声。
“怎么,我儿子跪着,你们还坐着?他是低你们一等么?”顾清用病歪歪的声音愤然道。
“蓬蒿……忍一时风平浪静,没必要跟顾家硬碰的,跪下吧……说不定,我们手里的证据能够反败为胜。”戴景伦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顾清是出了名的霸道,我们暂时不要缨其锋芒。”
“就是就是。”
顾福安闻言不由咧嘴一笑道:“没错,你们也全部跪下,哪有老子跪着,你们这些龟孙子站着坐着看戏的道理?”
顾二公子得罪人是一把好手,这话把颜子涵和身后的一班黑衣人也带着了,众人都是侧目而视,顾福安却是一副老子没有看见的样子,依旧跪着鼻孔朝天,还不屑地切了一句。
“来人,把二少爷带下去,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禁足,还有...这段时间,不准他与颜小姐会面。”
“是!”
身后的黑衣人齐声称诺,心道不会说话的东西,你当和尚去吧。
“啥,还不准和子涵见面?有没有搞错啊,父亲,周蓬蒿带这些人过来就是为了搅局的?你怎么还让他胡扯下去...他没有任何的实质性证据,您这么做简直就是小题大做。”顾福安表情焦急,说出来的声音也有些嘶哑急躁。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忙不迭地往一旁的颜子涵使眼色,可是颜子涵正自顾自地给顾清倒茶,似乎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自然也就没有任何配合的行动。
装,你继续装!
这个贱女人,我就知道你靠不住,心里还是有周蓬蒿那贱货是吧?等老子这危机一过,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一刻,他的神色有些尴尬,眼神也随之变得凶狠起来。
被黑衣人剪过双手的他狠狠地朝颜子涵瞟了一眼。
这一切被周蓬蒿看在眼里,他的虎目之中则尽是担忧之色,设身处地地想一想,颜子涵的处境实在是有些左右为难。
夏天海则开启了火上浇油的模式。
“顾老先生,这是破案塔对令公子死亡事件的一份侧写,这份侧写并没有公开,但是得到了市执法协会的认可,上面有唐局的批复,您可以看看,就当看故事会的吧。”夏天海与那顾福临有仇,但是此刻他站在周蓬蒿的角度,只能暂时压抑住怒火,添把柴,帮他们度过危机再说。
有些事情,需要慢工出细活,挑拨离间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薛继跃抛出来的线索是很好的导线,眼下能打击到技嘉,最好是引发他们的内讧这才是关键。
夏天海表情倏地变得煞为轻松。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谢贝贝在对他微笑。
“夏天海,我知道你,我们市最年轻的侧写师,508推理社的核心成员之一。这唐天实我也熟,他对你是赞赏有加,认为你加入刑侦协会,对他们来说是如虎添翼。既然你是刑侦的这个翼,我想你应该不是一个徒有虚名之辈。这是我老顾对你的冀望,我丑话说在前头,你的这份侧写最好有些营养,不是在和我开玩笑。”顾清用一种明朗的态度朗声说完之后接过了侧写。
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他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对于这样的老狐狸,想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并没有那么容易。
顾福临和顾福安这两兄弟并不是真正的亲兄弟,加之又是豪门子弟,自然天生地带有相互倾轧的血液。
夏天海冷笑着斜看了顾福安一眼,那眼神里竟是充满了鄙夷,对于他来说,交出侧写,就意味着成功。这侧写自然是被加了辅料的。要知道当年的自己是被当做是谢贝贝堕楼案的嫌疑人,这两兄弟都踩过自己一脚。现在顾清决口不谈这陷害之事,反而强调了自己侧写师的身份。不过他这么说,也就意味着他相信谢贝贝之死和自己无关,那么自己和顾福临之间的恩怨就不存在,自己和顾福临就有了完全路人的设定,那这份侧写在他这里便有了极强的可信度。
“夏天海,你的这份侧写尚算完整,但是我刚才听到的故事好像是一起兄弟阋墙的故事,这个故事你们之中谁来讲给我听呢?”老迈的顾清将侧写递了过来,他轻轻地拍了拍夏天海的手臂:“这个...没有公开是吧,那就不要公开了。”
夏天海很是大度地点点头。
顾清闻言也是长叹了一口气,他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虽然还有些咄咄逼人,此际却让人听出了一份无奈和凄凉。
“我来说吧!”
戴景伦轻轻地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道:“老先生,家父戴云强,和您算是世交,这故事就由我来向您阐述吧,我是路人,我的描述比较客观。”
“青眼会的戴老板,你还是云强的儿子,故人之后,青出于蓝啊!好,就由你来说。记住,不增不减不添不让。”听闻戴景伦自我介绍之后,顾清的眉目一展,看过来的眼神显得和蔼了不少。
他摆了摆手,示意戴景伦说下去。
“好的,顾老先生,这是一份安溪医院院长的情况说明,您先过目。”戴景伦的表现还算恭敬,虽然他从心底看不上技嘉,但是父辈之间的关系还是让他此刻有些缩手缩脚。
“安溪医院!”
顾清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远去的顾福安,只见他满头冷汗,像是刚从浴室里跑出来似的。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他终于摇了摇头,此刻的顾清是失望的,这次给周蓬蒿的鸿门宴,算是实力上的一次完全的碾压。竟然从头到尾被人家把控住形势,一个故事让形势大乱。
不管这个故事是真是假,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和人家还真不是一个层级的对手,就看人家这个团队的这份云淡风轻的神态和这层层递进配合默契的战术,就不容小觑。顾清此刻的神情也很是复杂,他看了一旁的颜子涵一眼,心道红颜祸水还真不是一句假话。
眼前的这个组合看上去参差不齐,实际上是最好的搭配。他们分工合理,心思细腻,即便在人人八百个心眼的商场上也是一个很好的组合。
此刻的戴景伦和潘东升都取得了骄人的成就,夏天海和周蓬蒿都是未入大海的蛟龙,总有一天会飞到天边。他的心中是存了招揽推理社团队的心思,可因为颜子涵的存在,这一切仿佛又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同失去了挚爱一般,他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过神来的他继续看着手中报告,边看边在心中道:“福安,你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并不重要。在我顾清的世界里,只要你忠于我顾家,喊我老爸,那就是我儿子。这一点,你无需怀疑。”
顾清充满老人斑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释然,看着顾福安的眼神也充满了柔和之态。旋即,这表情一转,变得有些狰狞可怖,那声音像是地狱的使者一般,冰一般地冷冽,顾清一字一顿地在心中又道:“但是,你要是心存歪念,存心伤害我顾家之人,那么不管你是不是我顾清的骨肉,我保证你不得善终,这是我顾清说的,绝不收回。”
也许是看懂了顾清的表情。顾福安面色大变,他挣扎着又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道:“老爹,您明察,我没有杀大哥,这些都是周蓬蒿他们在陷害我。”
“是么?你确定?你没有动手,那东南西北四风人呢?”顾清的音量又加重了几分。
“四风已经...”顾福安心叫糟了,就知道这四个只认钱的家伙靠不住。
“爹,父亲,我招了,那是失手,是意外。不,是大哥逼我的,他让我净身出户,我没有办法...”他话还没有说完,挣脱了黑衣人的束缚,大步往楼下冲去,那动作简直快如闪电,身后的黑衣人都是看得一脸懵逼。
顾福安看到四风站在周蓬蒿等人身后,周蓬蒿等人又是言之凿凿地提供证据,下意识地认为四风出卖了自己。
“二少爷,你真是笨,我们四个又怎么会背叛你,这是顾清的反间计罢了,动手的是我们四人,我们招供出来也是死路一条,你有病我们可没有。”
东风很是无奈地从周蓬蒿身后的黑暗之中走出来。他们受雇于霍青桐保护周蓬蒿,这种场合自然是要来的,但是又不愿意和顾福安这个前主人翻脸,于是默默地躲在了一边。
顾清突然发问,这一招一石二鸟太狠,他们不得不出场。
“你们几个去抓住他!暂时不要伤害他,抓住之后,等候我的发落!”顾清朝身后扬了扬手。
他身后几个黑衣人已经迅疾地朝着顾福安逃走的方向冲了下去。
“砰砰砰!”
几个黑衣人被重物击中一般,接连倒在了地上。
是四风动的手。
“你们四个还算有些情意。但是在我顾清面前,你们不够看。”顾清大手一招,他身后一个灰衣男子速度极快地冲了出去。他的声音也同样冷鸷:“四个老东西,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要见阎王我可以成全你们!”
“顾总,都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东风呵呵了一声,并不理会这灰衣人,他傲娇地说道:“你也知道这些黑衣人都是咱教出来的,这些个歪瓜裂枣,能对我们哥几个有几分威胁?”
“四个白痴,挺狂的啊,早上在张爵那里劫走薛继跃的也是你们四个吧,这笔账我们一起算。”
来人正是顾家的新客卿张马祥的侄儿张云。
张云的身体在空中一个翻腾,试图越过东风的头顶向其余三人攻来。
“来的好!” 东风并不退让,他的身躯螺旋上升,拦住张云前行的去路,他的手指虚点,竟然平空点出几道闪电般的光芒,这光芒把张云阻了一阻。
“有点意思!但是和某不是一个层级的。”
张云狂吼一声,抖动手中的匕首荡开几道寒芒,紧接着一个纵跳,那动作快如闪电,径直刺向东风的眉心。
“不好,是天蓝小鬼,大哥有危险!”西风眉眼一动,手里的军刺已经出动,与之在空中一撞。几乎同时,东风的身躯倏然又向空中升腾一丈有余,手套带着寒芒脱手飞出,弧形绕向张云的脖颈。
张云想用匕首去格,奈何他只能看到面前的东风与西风,却看不到身后南北二风也动了。
“砰砰!”两声,二人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劈中了他的脖颈,张云的身躯仰天倒去。
就在四风露出骄傲之色的同时。“啪啪啪啪!”他们的身后都被手枪给抵住了。张云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轻声说了句:“这是我的看家本领,一蛋四星,正好你们有四个,算是你们的克星。”说完之后,他从容不迫地继续走到了顾清的身后。
“老张推荐得没错,果然四风也不是你的对手。”顾清笑道。
张云连忙拱手,面露愧色:“主人缪赞,这四个废物虽然强,但是没有脑子。眼前这里世界是资本的世界,哪里还是那凭热血拼冷兵器的时代,他们之所以会输,是输给了这个时代。可惜,小少爷在他们的掩护下跑了。”
张云面色如常,声音倒是有些未泯的狂妄。
“你说的对,企业和人一般,都要成长,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这四风给我先押下去,我要让他们知道背叛的代价。福安...跑了...算了!这个逆子。”顾清摇摇头,沉声道:“任他去吧!”
转过身来的顾清声音恢复了清冷,像是刚才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
“周蓬蒿,我不得不说你这个防守反击打的很漂亮!我或许该感谢你!你帮我做到了清君侧!”他微微一笑,有些无限凄婉地继续道:“闲事已了,现在进入我们会面的主题。说吧,你需要多少钱,才可以交出蝰蛇和天珠,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并没有实际的价值。对于我来说,却是毕生的心血。”
从方才的诡谲气氛中回过神来,周蓬蒿看了颜子涵一眼,旋即道:“天珠可以交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好,你说!”
顾清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看了看身边的颜子涵,心道这小子不会当我面跟我要人吧。他要真这么说,还真不好应付,想到此处,他又长叹了一口气。
“天珠据说是双鱼玉佩的变体,会让人产生双重人格,你们的实验进行到了哪一步?”
“毕竟是天外之物,不受我们的控制也是应该的,若是轻松被拿捏,那么必然也没啥价值。对吧?你说的双重人格事也有的,这么说未尝不可...我们的针对实验还没有到收放自如的境界,但是也大差不离了。”
顾清点头,没有隐瞒地道。
“你们是不是有让人恢复正常性格的解药?”周蓬蒿面色一喜,紧跟着追问道。
“有!”顾清也很是光棍,应答道。
“我归还天珠,你帮董佳解决掉那个多余的人格!”
“就这么简单?不做经济方面的考量?”顾清的表情惊愕,有些不可思议地戳了戳拐棍道:“周蓬蒿,你是不是有点傻啊,我技嘉集团可是全球五百强排名前两百的公司,我顾清拥有的财富你可能想都想不到,此刻我这是有求于你,就做好了被你狠宰一刀的准备的。年轻人,你是不是在欲擒故纵呢,还是在和我老人家开玩笑?”
“没有那个必要,我不缺钱。”周蓬蒿取下手环,向顾清的方向扔了过去,朗声道:“你检查一下,是不是这玩意?”
“真是母珠,真就这么简单?物归原主?”顾清的手有些颤抖,接过天珠的时候,眼睛里露出了朝圣一般的光芒,不住地道:真是暴殄天物啊!周蓬蒿,我该怎么形容你的愚蠢?
“少废话,我还有第二个要求!”
“哦,果然有第二个要求,为时不晚,孺子可教!”顾清这才恢复了正常的神态,心道:我就说嘛,你小子还不是一个俗人。他点点头,示意周蓬蒿直言不讳。
“我想知道二十四年前那起莲花杀人案件的真相,与这天珠到底有没有关系!这也是我们全体推理社成员的愿望。”闻言,顾清的神色变得无比怪异,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然后的他使劲地瞪了周蓬蒿一眼沉声道:“我拒绝回答,你可以换一个要求。”
周蓬蒿固执地摇摇头:“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不必了!”说完之后,他掉头就要离开淮扬楼。
“等一下,那个...我们再谈谈蝰蛇如何?”顾清还没有说完,张云带着几个黑衣人已经拦住了周蓬蒿等人。
“蝰蛇?”周蓬蒿苦笑着掀开了自己的脚后跟道:“蝰蛇算是无主之物,我也不能控制它的去留,昨晚它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我的身体,我也不知道它们在哪...”
顾清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一切不由得他不信,周蓬蒿的脚后跟有一块巨大的凹陷,就像是被生挖了一块似的,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筋脉和骨头,但是显然并没有蝰蛇在里面。
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也许是这两小东西起义了,也许是罢工,周蓬蒿摇摇头,一脸的茫然。
顾清一脸的错愕,这蝰蛇是灵异之物,它们的来去确实不由周蓬蒿把握,既然它们不在他的身上,强留几人也没有意思。顾清摇头示意,张云等人速度极快地闪开一条通道,再次来到了他的身后。他阴冷的声音稍微有了点热度:“周蓬蒿,既然蝰蛇不在,那么我们技嘉和你的恩怨那就一笔勾销。子涵我会把她当做女儿来对待,放心,顾福安不是她的良配,我保证他碰不到她的一根手指头。还有那董佳,我可以保证一个月之后,她可以恢复正常。”
老态龙钟的他摇了摇头,声音也趋于缓和地道:“周蓬蒿,谢谢你把天珠交还与我,我老顾始终欠你一个人情。”
“好,希望你说话算话。”周蓬蒿笑笑回道:“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才是真正的归途。蝰蛇也好,天珠也罢,终有它自己的宿命。这个宿命与我是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顾老先生,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周蓬蒿吹着口哨,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了淮扬楼的楼梯,身后紧跟的是他那几个兄弟。
潘东升的面色颇有些不善,聒噪地问道:“蓬蒿,你怎么回事,子涵都被他们骗走了,你为什么还无偿地把天珠给交了?这是天亏,为什么不宰那老头子一把,我们这么多的功课岂不是白做了...你这种妥协让人情何以堪?对我们来说,这不是一种交代!至少不完美。”
“能有什么交代,别把自己给交代了!”
戴景伦则微微一笑,轻声道:“东升,你觉得以顾清的性格,我们能把‘勒索’到的钱安然无恙地带出淮扬楼么?他在楼下可是准备了几十个退役兵王级的保镖,你真以为他是带他们来喝茶的?”
“那也不能就这么地算了,至少要找点不快给他们!他们让我们一天不快乐,我们就让他们一辈子不痛快。”潘东升还是有些不满地道,不过他的神情却是镇定了不少。
“痛快不痛快要看结果的,这不,蝰蛇不是保住了么?”薛继跃龇牙一笑道:“你以为那老狐狸就吃定了周蓬蒿?BY THE WAY,他外号不是小狐狸么?我估计周蓬蒿和顾清有亲。”
“亲你妹!”
“我妹子涵,你快去亲!”
周蓬蒿:“......”
“什么?老薛,你方才说... 那蝰蛇还在的?”不明所以的潘东升面露惊喜地问道。
“自然在!毒经练到四层之后,我控它们很轻松,让它换个地方栖息一阵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周蓬蒿轻轻点头,正色道:“天珠算是不祥之物,有让人变成双重人格的风险,我可不想变成令你们捐弃的人,顾清要给他就完了,这个老朽本来就凶,再多一个暴戾人格也无所谓。”
“哦,原来你这是给了个定时炸弹啊。老四,没错,你真是一只小狐狸。”潘东升恍然大悟道。
“蝰蛇和你们一般,是和我歃血为盟的兄弟,我可不会把它留给顾家,除非我挂了。”周蓬蒿的话一出,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有些悸动,那从脚后跟消失的蝰蛇在周蓬蒿的臂湾处闪烁着红绿二色夺目的光芒。
“这俩小可爱居然在这,它还会移动啊,真好!”潘东升惊喜地看着那片异彩之色道。
“不会窜门的小蛇不是好亲戚。”戴景伦哈哈一笑乐道。
“机缘巧合,在到达淮扬楼的那一刻,我终于可以和它沟通,并且知道如何使用它了。”周蓬蒿面带微笑地道。他不知道的是脱困之后的石破天刚在淮扬楼那条路出现过。
“太好了,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潘东升一阵欢呼道,“蓬蒿,你他喵的还真是个鬼才...”
“你好像夸错了人。”周蓬蒿大手一摊,看往一旁的戴景伦。
“别看我,人家老五会害羞的。”
薛继跃哈哈一乐道:“老五的财力对上技嘉可不虚,他早早地做了各项准备。还有...没有颜大美女的配合还真的不行,方才我在那顾清的身上放了微型的摄像头,我们真正的反击这一刻算正式开始了!”
“真正的反击,反击啥...”
“我们搭台,你看戏即可!”
“说说嘛,说说又不破坏计划...”
“三哥,你号称湖大,哦,不,天启湖第一大嘴,我们怕...”
“怕啥?你们这些玩意,个个通透就把老三我蒙在鼓里,太不应该了...说说...快说说!”
“不说...刚才在淮扬楼没吃饱,要是你请我们去一趟猫空,也许...”
“几个白眼狼,出发出发,边走边说...”
潘东升的好奇指数到了100,他瞪大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