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滚开!”看到煮熟的鸭子快要飞走了,孙莫气急攻心,一记沉肘低压,接着一把拧在了薛继跃的胸口,将他扔铅球一般地狠狠扔了出去,然后快速地往佟亚丽身后追去。
“站住,不然把你扫成筛子。”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支特种部队。几十把MP5从不同的位置锁定了自己的方向。以为对方是薛继跃的同伙,孙莫一把揪起了昏厥不醒的贱客,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冷风军刺,抵在他的咽喉位置:“给我让开,不然我让这小子血溅五步!”
那群飞虎队一般打扮的黑衣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旋即,都哈哈大笑起来。
为首一人欺近两步冷声道:“关我们屁事,你就是把这贱人给生剖了,看我们会不会眨一下眼睛。”
“你们不是来救这薛继跃的,难道... ”孙莫大惊失色,镜子那头的白竞也是吃惊不小,他朝石之轩吐了口吐沫道:“原以为你徒孙是个末世英雄人物,没想到如此之孬,找来这么多帮手?怎么地,莫不是以为在我们这些古武者眼前,这些现代兵器就真的很可怕?幼稚!TOO YOUNG TOO SIMPLE!”
石之轩咧开血盆大嘴,呵呵一笑道:“白竞,声音这么大,是心里虚了吧?”
“师父,您老还活着吧?不肖弟子来救你也!”周蓬蒿的声音极大,磁性十足。
这掐着人脖子的走位实在是太风骚了,言语也是极有挑衅之意,大有不把白竞放在眼里睥睨天下的豪情。石之轩闻言,那时候既是开心的也是崩溃的,开心的是自己这个隔代的弟子对自己是有情有义,即便知道救出自己要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甚至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而且很是机敏地打掉了对方的第一道防守。
他崩溃在于周蓬蒿面对背身的白竞的时候,大叫一声“老贼,休得猖狂,且看老子的绝招:追命断魂散。”
断魂散?为什么是断魂散!!!
见你妹个头,老子的毒经里那么多厉害的配炼之方你不学,偏偏就学了这个断魂散。石之轩有些哭笑不得。这一刻,他的情绪是极度崩坏的,自己的追命断魂散比周蓬蒿那半调子的配方要厉害许多,偏偏人家白竞就是半点都不怕。正主的都不怕,哪里会忌惮你这红齿小儿的儿科玩意。
“哈哈哈哈!”白竞猝不及防被周蓬蒿的“偏方”径直地撒了一脸,顿时有些懵逼,然后听说了这断魂散的名目之后,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有意思,你俩真是有意思,看家本领都一模一样。可惜啊,这玩意对老子那是一点用处没有。”
他向手心吐了口吐沫,然后往大花脸的脸上擦拭了一下,鬼魅地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白竞领教完你小子的高招了,现在轮到某来请教你了吧。”说着,这白竞猛然扑了过去,动作极快地抄起了一旁石室旁的大锤,单手持锤劈头盖脸地朝周蓬蒿招呼过去。
“我去,竟然是你?你还没死?”周蓬蒿吃惊地道。
“死你个大头鬼。”白竞闻言大怒:“小东西,装什么熟人?这地狱无门你偏偏要闯进来,今天老子替禅儿把你给了结了。”
周蓬蒿从白竞那纵横十几米的纵身一跳看出了彼此之间实力天堑一般的差距,白竞伸手捞武器的时候,他也做好了下一步应对的准备。
大锤从天而降,周蓬蒿手中的“武器”也同时飞了出去,正是那被他所擒全身软绵绵的待宰羔羊-孙禅。
不得不承认周蓬蒿这个躲闪是世界级的,至少在白竞眼里是这样,他不知道的是周蓬蒿又打出断魂撒之后就没指望自己会一招得手,打完之后就是往后暴风一般的疾退。
这一刻时空转换飞快,他的大锤才又抡空。
“不错,这一手躲闪的轻功就比你师傅俊多了。”白竞揶揄道。
“轻功?这是轻功?你眼瘸么?”周蓬蒿可不管他是不是白竞,毒经练到第四重的他也是信心爆棚,有心要展现一下实力。
白竞杀得性起,大开大合的大招频出,此番被周蓬蒿语言一激,铁锤连续几个更快更狠的杀招打了过去,却看到这带着坏笑的小子嘴角一扬45度,从身后拽了一把,然后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砸了过来,这来物臭气熏天,气势甚强。
以为是毒器,他速度窒了一窒。
旋即,在大锤和“毒器”接触的那一刹那,“嗖”一下又收了回来。
“谢,谢谢师傅不杀之恩!”
黑乎乎的东西不是旁人,正是蜷成一团屁滚尿流的孙禅。死里逃生的他喜出望外,对着白竞就是一阵猛烈恭维,然后被他老人家轻轻一肘给砸晕了过去。
看到自己看家宝贝追命断魂散失之作用,需毒经内力牵引的蝰蛇之力又如段誉的六脉神剑一般发将不出来,周蓬蒿心中也是慌乱无比,这时只能且战且退。好在这地下城堡处处都是石笋石尖,周蓬蒿聪明地绕着石壁游行,空间所限,白竞的大开大合的打法并不讨好。
这老白的实战经验也是丰富无比,见周蓬蒿躲闪身法极好,他索性收起一锤,与周蓬蒿游斗起来。
几次用灵活的身法逃开杀招之后。终于他便被白竞的大锤固定压在了一旁的石壁之上。“周蓬蒿,你再跑啊,你身法不是不错么。我呸,你小子在我心目中就是一个自不量力的代名词,你师祖邪王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来救他?在这个弱鸡遍地走的时代你或许还算是个高手,但是在我老白的眼中就是一蝼蚁!我尊重你的有情有义,但是对于你这样不智的选择只能表示遗憾。”白竞鼻孔朝天,吐沫横飞,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我们或许可以谈个交易,你交出天炉鼎,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何?”
“吹啥大气,老子毒经四重,比师父还多一层,不够你看的?”周蓬蒿很是莫名其妙,盯着白竞的大花脸问道。
“蓬!”
白竞倒转大锤,用锤柄在周蓬蒿的心口重重一戳,顿时将他打得倒飞出去,口吐鲜血不止。
他慢慢站起身子,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强忍着身上火辣的疼痛,喘息片刻,凝目看着疯狂状态的白竞。“老子是粗人,喜欢直来直去,不要妄图和老子玩阴谋诡计,言语上的也不行。”
“呃,你喵的白竞,你要天炉鼎,至少该告诉老子那是个什么玩意吧?”周蓬蒿又吐了几口鲜血之后,再次大口喘息,对着白竞站立的方向愤愤地大喊道。
“真是冥顽不灵,你一身毒经武功,居然不知道天炉鼎?”
“蓬!”再吃一锤的周蓬蒿再次倒飞出去,撞在了一旁的石壁上,这次的他摔得更惨,身后已经是血肉模糊,一道鲜血从前额流了下来,整个人的意识也不再那么清晰,这是要交代在这里了么?小雨,丫丫,子涵、董佳,我们下辈子再见吧。到了生命临界点感觉生命力正在流逝的周蓬蒿也是凶悍异常,他猛地挣扎着站起身来,掏出怀里的两把断魂散银袋,左右手交叉打出,进一步扩大了攻击范围。
“幼稚!真以为数量多点就可以干掉老子?你当我千年的修行是吃干饭的么?”白竞轻蔑一笑,却是没有硬接,而是侧身躲开了那铺天盖地的断魂散。
这边双目尽赤红的周蓬蒿双手交叉,打出的断魂散呈现了数道层次,一道一道地包围了白竞,虽说不惧怕断魂散,但是这周蓬蒿诡计多端,有没有在其中掺杂其他的药剂,这并未可知,他不敢赌,也不能赌。
生性谨慎的他不敢怠慢,自然也不会轻易硬来,他用灵活的步伐腾挪闪躲,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就是算到了你的惜命如金。这一刹那,周蓬蒿已经无限接近了石之轩的位置,手中的瑞士军刀猛地割开了他手中的捆缚之绳,用尽力气大叫一声:“师傅,你快逃,老子我给你断后。”
“扑通”一声,他话没说完,人已经气竭倒地。
这边白竞情知中计,也是气得哇哇大叫,几欲发狂。脑门一热,他也不管什么天炉鼎了,大锤就向石之轩和周蓬蒿的脑门砸去。
“哒哒哒哒!”
这千钧一发之时,身后突然一阵MP5的扫射,目标正是飞一般冲过来的白竞。
受惊的他蓦然回转,两只大锤交错舞得密不透风,只听“当当当”一阵脆响,竟然是生生将那些密集的子弹砸飞,他哇哇大叫道:“周蓬蒿你他么不讲武德,居然请了后援?”
心神稳定下来的白竞大叫一声侥幸,要不是这些黑衣人用机关枪扫射自己,怕是自己早就将周蓬蒿师徒二人砸成了肉泥,那天炉鼎到哪里去找?莫非自己要跟他们去九泉之下么!要控制自己的嗔戒了。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轻轻吁了一口气,暗示自己要冷静下来。
这时,密集的子弹再起。大锤虽然防御力不低,但是白竞百密一疏,还是被一颗流弹击中了肩胛,顿时之间鲜血长流。
你们这些家伙,倒是枪法不错,他舔了一口自己的鲜血,目光变得无限狰狞,大喝一声道:“混账,不知道激怒老子,只有死路一条么?现在,你们都得死。”说着,这个前朝的狂徒居然扔掉了大锤,提振身形就往那几十个黑衣人的阵营之中冲了过去。
“丝丝丝丝!”
他的身形极快,冲到黑衣人身边的时候对着他们的咽喉就是一通狂咬。一瞬间,被他咬破喉咙的黑衣人鲜血狂喷,成了向天喷薄的一道血柱,那些血柱都被他生生吸了进去。
他一个激灵,长舌猛地在空气之中舔了舔,那动作十分恐怖,让人惊悚万分。
“鬼啊!”
“吸血鬼!”
“此人就是天启湖血案的凶手,他是吸血狂魔。”周蓬蒿张着血盆大口,大声叫道。
可惜那一刻,没有人理会他!
看着身边的同伴身体被撕碎,血流满地。陷入恐惧的黑衣人阵营顿时被他打乱,不少人扔了手中的枪就往身后的来路狂奔。可惜他们哪里是发狂了的白竞的对手。
战斗在一刻钟内结束,地上血流成河,满是碎片一般的尸体,白竞的眼中赤红,闪烁着银光,他死死地顶着周蓬蒿和石之轩逃窜的方向,然后飞一般地冲了过去。
“师傅,我的内力使将不出来。”
“使将出来也没有用,全盛状态的白竞只有我当年可以削之。”
“师傅,别装了,这里面属于正道的就你我两个,既然我们不能出去找死,那么就反其道而行之。”
“好,乖徒儿,那为师就随你赌上一把。没想到我一世英名...”
“师父,别感慨了,快趴下!”
待到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周蓬蒿和石之轩才掀开身上盖着的碎草相互搀扶着从地下室里走出来。他们那一刻无比镇定,没有往中华门城堡外面逃匿,而是大胆地继续躲在这战斗发生的地下室里,用尸体盖住了自己,然后屏住了呼吸,他们那一刻赌那白竞的惯性思维是向外追出。
这一把算是赌对了。
“师傅,那怪物实在是太厉害了,你看这...”周蓬蒿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尸体,几乎就要吐了。他忍着身体的剧痛和胃部那不断翻滚的浪潮道。
“白竞当年是西域圣教的第一护法,常人确实不是他的对手,蓬蒿你这次来救老夫,太过冒险,也殊为不智。”石之轩一声长叹,那一刻像是突然老去了许多,幽然道:“虽然老夫和他一起在这个后世苟活,我已经是一个垂垂老矣之人,他却始终保持着青壮年的容貌和身体。”他摸了摸地上一具尸体的咽喉:“剑走偏锋,这白竞身上还有古天蓝人的味道,难道他吞服了那巨人天珠?这小子为了活下去,看来已经走火入魔了。”
“师傅,他刚才要的天炉鼎是什么东西?”
“你受伤颇重,先坐下,为师给你疏通一下经脉。”石之轩白发飘飘,却是难掩一丝俊朗,他温和的声音里自带一种让人跟随顺从的力量,听闻石之轩的话语之后,周蓬蒿点头坐下。这时,石之轩的双手带着炽热的温度抵在了他的后心两侧,一道若高山瀑布般的能量从天而降,这能量既温暖又舒服,熨人心肺,周蓬蒿舒服地呻叫了一声。
“别分心,平心静气,你用我毒经里的疗伤之法,配合我的治疗。”石之轩在他肩胛轻轻一拍道:“要心无旁骛,白竞随时会回来,这是生死关头,别他么地以为在按摩店马杀鸡呢。”
马杀鸡你都知道?不迂嘛!周蓬蒿吐了吐舌头,心中大叫惭愧不已。这时他进入了打坐的状态,专心致志地配合石之轩的内功疗伤。
“蓬蒿,你听好了,这天炉鼎关乎这一代人的江山社稷,相传是地球最强的炎黄二帝所留,为国运龙脉之象征,也是对付外地的通天法宝。历朝历代都以拥有它为至上荣耀,后世大家对它的重视程度是有所降低了。汉朝之时,高祖刘邦偶得一至宝名曰天炉鼎,这才让诸侯们知晓其撼世之力,当年刘邦利用此鼎一招斩白蛇,未中目标,也让盖世英雄一般的项王轰然倒地,数日不起。而后每每遇见刘邦,无论占据了多少优势,都是大败之局。这天炉鼎,就是典型的实力压制。”
“这与我身上的这玩意克不克?”周蓬蒿露出了肩胛处的两条蝰蛇印记。
“红蛇怎么也来了?这两蛇不是互相不服,阴阳难调么?”石之轩大吃一惊道:“你小子到底是个什么鬼?”
周蓬蒿一边大口喷血,一边郁闷地道:“师父,用点心,你再不救我,我真的要变鬼了。”
“也罢,这天蛇界的两大神物一千年来始终认你,自然是它们经过再三选择之后的结果。”石之轩长吁了一口气:“天炉鼎是我地球至宝,它也认主,会与主人身体融合,据留候张良后人所言:当时的战场之上,唯有张良看清了真相。百万雄师对战的疆场,总让人热血沸腾。刘邦借鼎一力,却是把自己给射了出去,他在空中幻化成了一道穿越云层的猛虎,在那项羽身前,猛然拽住他的襟口,将他一把甩了出去,这是极具侮辱性的压倒性的单挑。从此,那项王无敌神话就破灭了,刘邦每每遇到困难,这天炉鼎就自带护体功能,助攻他反败为胜,其百年之后,天炉鼎自入云层,高悬于北方空中,久久不灭,就像是一个寂寥的感叹号。他的后人把它放在御书房中央位置,有天炉鼎照拂的帝王无不能稳固江山,开疆辟土。虽再无与帝王身体结合的传闻,却成了每朝每代膜拜的圣物。及至传到大明,我明朝开辟了万古盛世,却因那朱棣弑主后入主中宫,天炉鼎也随着明朝正统朱允炆消失不见。其实,老夫当年一路沿着运河而下,非为逃难之本意,乃是为了追踪它的下落。后来,线索音讯全无,某这才消极避世,直至遇见了梦瑶。”
精彩的故事,被神话了的天炉鼎,还有一个捡到了的爱情故事。周蓬蒿摇摇头,这太玄乎了,也超出了生活实际,还有师父你那爱情故事有生搬硬套之嫌,人家仙子修炼绝世武功走火入魔,被你掳走,而后才日 久生情。
还有,这天炉鼎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不过是一个刚刚上道的现世二流小侦探。一个实习的大学生,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也算是生活潦倒。要是真与这么一个宝物有缘,早该一飞冲天的格局。感觉到了周蓬蒿情绪的变化,石之轩捻了捻胡须然后摇摇头。他知道周蓬蒿不信这神话传说一般的事实,沉声道:“小子,你还别不信,这鼎和我有缘,在我闯荡天蛇星的时候,才把它留给了破天,他是这个世界最后一个看过天炉鼎之人。对了,我留给你的毒经里也有炼服它的心得,就看你是否投入时间钻研其中了。”
“石破天?唐天实的顾问?”
闻言,周蓬蒿惨白的面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你和破天相认了?那太好了,你出去后第一时间联系他,他和小鼎有感应,应该可以帮你找到它。”
这石之轩万无欺骗自己的情由,周蓬蒿连忙点点头。
“蓬蒿,天炉鼎我曾短暂拥有,但是命运使然,它是天煞孤鼎,一旦其主遇到了自己的爱人,它就会舍主而去,你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当年我杀入天蛇星,本已经做好了殉道的准备,直到我遇到了秦梦瑶这个白道仙子,她是那么地美丽杰出,杰出到了让我邪王下凡的地步...”石之轩长叹一声,煞是悲壮:“造化弄人,天炉鼎本来与我已心生感应,我却陷入了温柔乡不能自拔,那小鼎最后也舍我而去。”
“不过...”石之轩头扬了45度,傲娇地道:“这绝世宝物在老子的心里也比不上与她在一起走过的日子。”
“师父,情圣啊!”
周蓬蒿露了个大拇指,赞叹一声旋即有些疑惑地问:“那这白竞为何需要那天炉鼎,他也有炼化之法?”
“孩子,你知道大明的江山是从谁手中获得的么?这白竞乃是蒙人,他本是那大元左贤王的女婿,来中原的心思那是司马昭之心。”石之轩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提了一口气道:“即便是千年之后,他们的复国梦又何曾破灭过。”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白竞妄想在千年之后翻盘?这怎么可能?君主制已经被消灭了好几百年,即便是有着那象征力的天炉鼎,他也不会有回天之力。时代的潮流滚滚向前,不是个人可以撼动的。”周蓬蒿身体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声音也变得洪亮起来。
“且不管他的野望。”石之轩苦笑一声:“他白竞能不能称寡道孤不是某计较的范畴,只是他别夺舍成功是迟早的事情,这天蓝巨人就快复活了,他和后期的天蓝人不同,是矢志要消灭地球人的那一族;还有这护教至宝蝰蛇都在,那天蛇星人估计也没有绝种。人类没有了天炉鼎的压制,当世将陷入混沌和困扰之中。这三族之间,有和谐共处的可能,但是必须彼此之间有所压制,这就是天炉鼎存在的价值。蓬蒿,我命不久矣,这维护当下社稷的任务看来就只能交付与你了。”
“我吗?师傅,我可没那么高的格局,在我的心目中,多泡点美女,多看看世界繁华就是我平生所愿。维护世界和平这任务就交给薛之谦吧!”
“啥?薛之谦又是什么鬼?”石之轩满脸的黑人问号。
“师傅,我且问你,要是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你选择与风华绝代的秦梦瑶一起浪迹天涯还是维护所谓大明的江山,做一个卫道士?”周蓬蒿嘴角微微上挂,坏笑着问道。
“若是再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某必不让天炉鼎再失望。”他的眼睛浑浊却有着熠熠的神采,那一刻,他像是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千年之前,不上那天启内湖,不邂逅那绝代美人,唯有复国之宏愿,唯有江山社稷的牵挂。不过半晌,他那红润的脸庞突然又丧失了神采,寂然道:“可如此,我就要错失和梦瑶的相逢,值得么?”
“哼,终究是不肯不让那天炉鼎失望,难道我就是你的一枚弃子?”
这声音无比地动听,就像是心头被一股冰凉的清泉水流淌过一般,缓缓流淌,“石之轩,你不过是放弃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我却是放弃了实实在在的万万人膜拜敬仰的白道至尊之位。你在这里和我叹可惜?孰可惜?是谁和我说过若为爱情故,天下皆可抛?是谁和我说过,携子之手,看遍这人世间繁华沧桑,此生足矣?是谁说过:江山社稷均不及你的一腔温柔?你跟我说的这一切,都是骗人的谎话么?石之轩,有没有觉得这中华门城堡外的云霞,像极了千年之前的那晚?”
“梦瑶,你咋来了,这...”石之轩面容大囧,结结巴巴地道:“其实...在遇到你之后... ”他上前捉住了伊人的纤手,沉声道:“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唯有你才是我的全世界。其余美人江山,都是路过。方才我所言语,不过是为了在徒弟面前装个B,把锅甩给他而已。”
这话一出,周蓬蒿顿时一脸懵逼目瞪口呆。
秦梦瑶闻言也是嫣然一笑,那一笑像是把这洞穴的温度抬高了许多,漫天的杨花在两个男人的面前开了个遍。这女子,真是红颜祸水,怪不得当年石之轩连家国情怀都放在了脑后。
秦梦瑶的举止优雅,行动飘忽,轻轻纤指点在他的额前,“你啊,还是老不正经,伦家当年被你所迷,实在是吃了少不更事的亏呢...”
“两位要是想叙旧的话,不妨带上故人。白竞念旧,可以为你们提供谈天说地、风流缠绵的寓所。”
一阵喋笑之后,阴冷的声音再次从室外传了过来。
“又是你,阴魂不散的白竞!”石之轩连忙站起身来,把秦梦瑶死死地护在身后...
“白竞,我和之轩都在,你莫非认为自己还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秦梦瑶冷然一笑,那一刻这个积美貌与智慧与一生的女子轻轻拨开了挡在身前的石之轩,出言讥诮道:“你为了引出我们,可谓煞费心机,还不惜和天蓝人一脉的孙家结盟,滥杀我白道子弟。”
“白道子弟?你是说慕容詹,慕容云那几个作死的蠢货?我用得着杀他们?对我来说,他们就是几只蝼蚁罢了。他们是新天蓝人的后裔,我杀他们,是得到了巨人传承,这是族内之事,和你白道有个毛关联。”白竞一脸不屑地回道:“我之奇怪,你秦梦瑶为何有魔道之功,你慈航静斋不是自命白道炉鼎么?”
白竞眼中一亮,“你对我天蓝人之事为何如此明了?”
“你们古天蓝一族真是古怪,攻占地球你们真的能适应这里的环境和气候么?还有,这地球本来就是一个多元的世界,在我师父那一代,天蛇人和天蓝人就有在地球居住的记录,三族共生,各取所需,相互融合,这有何不可?”
“你知道融血计划?你是承认了自己是新天蓝人么?”白竞狂笑不止:“邪王,你还真是卓尔不绝,居然泡了个外星球的妞,哈哈,笑死我了。”
秦梦瑶的身后站着美貌脱俗的慕容雨,此刻面庞憔悴,却是清丽不减,她一字一顿地质问道。“天蓝人又如何?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那么我们就可以继续生活下去,白竞,你有何权利剥夺我们的生存权?”
“笑话!要灭你们的是你们的老祖宗,你们狗咬狗,和我有个毛关系?”白竞狡辩道。
“真是诡辩,既然你这么排斥我们天蓝人,你为何霸占我们的巨人天珠,你利用我们的生殖法则,接受老祖宗的生存信息,提高自己的寿元,这不也无耻么?”慕容雨咬牙切齿地骂道。“无论是从天台摔下,还是被人割喉,还是诡异惨死,根据法医的鉴定报告:我那几个可怜的兄长的死亡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失血过多。白竞,你这只变态的嗜血蝙蝠,敢否认?”
“嗜血蝙蝠,哈哈,有意思!小姑娘,舌灿莲花,口条不错。老夫对你和你祖先的血液也很有兴趣,我想那会是相当美妙的一顿补品,一会你自己奉上吧。哈哈。”白竞骄傲地笑笑,轻描淡写地道:“对的,都是我白竞的杰作,老夫认了,你们能奈我何?”
秦梦瑶俊面一寒,银牙紧咬,她点点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承认就好。这血海深仇,焉能不报。旁人怕你,我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手下败将何足言勇!”
白竞一阵狂笑,眼神之中流露出赤红之色道:“如此甚好,某一直想试试白道第一高手的手段,床上床下的皆可。”
“下流!”
秦梦瑶的流云飞袖打将出去,带着强劲的风声,这一手的战力不差。白竞也不敢怠慢,身形一晃,旋即,身子向身后倒飞出了半米有余。
“红袖飘香,美艳绝伦,到底是当年的举世第一尤物,让人沉迷啊,怪不得那些邪王鬼王的,都会是你裙下之臣,连老夫都我见犹怜啊。”白竞鼻孔朝天,猛地长嗅了一口,一副很是陶醉的样子,贱贱地道:“可惜,你却看上了一个不名一文的风流浪子。你这红颜祸水,某要代表地球人类惩治于尔等。”
白竞手中并没有大锤,而是从腰间拔出了一把软剑,他冷笑数声,眼神变得犀利无比,轻轻地吐了一口鲜血于剑身之上。
这一口鲜血喷薄下去,那黑漆漆的宝剑突然之间变得光芒四射,还是那种红色的妖娆的光线,照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舒服。就在那一瞬间,软剑也蓦然一弹,发出了一声清亮的鸣声,“想不到千年之后,我的青虹还有出世的一天。”
“青虹?竟然是青虹剑。”
石之轩和秦梦瑶的面色齐齐一变。
“嗖嗖!”只听两声巨响,这看上去软绵绵的宝剑居然将这石室的柱子生生削去一截。
整个石室一阵摇晃,震的人心头巨慌。
“真以为拥有了区区青虹,就不可一世?白竞,既然你来了,就别想再走了。”秦梦瑶长袖翩翩,美丽脱俗,大家都小看了她,小看了这个中国古代史上完全可以媲美四大美人不落下风的绝代美人。她的善舞长袖里别有洞天,藏着一个巴掌大的物件,方才和白竞对上之时却是隐忍着没有拿出来。
此刻,一声轰隆之声破空而至。白竞和石之轩齐齐变色,不约而同地叫道:“天炉鼎。”
“怕了么?小雨,现在就为你几个不肖的兄长报仇!”说着,她长袖一摆,一道七色彩虹般的绸缎飞向了慕容雨的纤手。
“来吧,老宝贝!”
白竞那一刻也飞了起来,目标自然是那天炉鼎。他快,石之轩也不慢,老谋深算的他一把毒沙朝着白竞的面庞、心口、小腿三处射去...石之轩虽然没有能力伤害到白竞,但是逼退他却是游刃有余。
他号称邪王,浑身是毒,这些毒的配方又是信手拈来,任意组合,即便是对断魂散免疫,对石之轩的发招他仍然是不敢怠慢,这边一看见石之轩手中三把毒沙打出,白竞的第一意识就是退。这退堂鼓一敲,便失去了从慕容雨手中夺回天炉鼎的先机。
“该死的邪王,又是你,老是你!”他气得哇哇直叫,却又无可奈何。
慕容雨也犯了迷糊,这绸缎包裹的天炉鼎煞是小巧精致,让人心生怜爱,可是这玩意如何使用,它能克制那如狼似虎的白竞?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秋水一般的剪瞳让周蓬蒿看得一呆。
美艳无比的秦梦瑶那一刻也是大叫糟糕,原本指望在白竞抢夺天炉鼎的时候,发动流云飞袖的终极杀招:双袖断云。没想到被石之轩抢先发难,白竞这一动,身体转向了别处,反而是和石之轩交互了位置,这使得自己的偷袭计划顿时落空。虽然自己有着天下无敌的天炉鼎,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知道怎么催发,这如何能将白竞打到崩溃?
她这边一愣神,作为情人的石之轩自然是了然她的尴尬。
他一把将身边的周蓬蒿高高举起,然后一脚踢向慕容雨的方向:“小雨,将天炉鼎扔向空中,小鼎需要刺激,天蛇星护教蝰蛇可催发它。”
他这也算是即时生变,了解天炉鼎历史的他自然知道刘邦打破项羽不败神话的经历,刘邦不通武功,他是如何利用天炉鼎打败不可一世的项羽?!这算是一个千古之谜。即便是汉书,也是语焉不详,把此战的功绩算在了韩信身上。曾经和小鼎建立过联系的他了解到当年黄帝与蚩尤上古一战,这天炉鼎正是女娲助力才发射出去,而后重伤蚩尤,并且以弱胜强,抵挡住了蚩尤方的疯狂反扑。女娲不就是人形之蛇?这周蓬蒿一则继承了自己毒经的衣钵,那毒经的内力蕴含了和小鼎联系的力量;二则他当年与自己遇见的地方,正是当年黄帝与蚩尤主战之场,那一刻,天边一道黑云飘过,顿时狂风暴雨,连自己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唯有那周蓬蒿所在的地方晴天白日艳阳高照。
石之轩那一刻眼睛瞪成了鸡蛋大小,觉得那是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秘密!
周蓬蒿应该是天选之人,和这天炉鼎有着不可思议的联系。此刻,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赌上一把。
闻言的慕容雨也是一脸懵逼,被呼啸而至的周蓬蒿砸了个正着。哎呀一声,两个人搂抱着滚了一路。
石之轩和秦梦瑶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自带旁白的三道黑线。
“小雨!你没事吧!”
周蓬蒿一把将慕容雨翻躺在他的身上,这本意是防止慕容雨受伤,但是那一刻慕容雨慌慌张张的,又是一个趔趄,人也迅速往下滑落,这俏脸也是无巧不巧地栽向了周蓬蒿下盘的位置。
“哦!”
直到周蓬蒿舒服地喊出声来,慕容雨才回过了神。尼玛,那一刻有一万头草泥马从心头掠过。这姿势,太他么的猥琐了!老娘可是女神耶!居然当众...
关键是做就做了,你周蓬蒿还鬼叫个啥!
“小雨,大敌当前,你们俩搞什么飞机?”一向以涵养好著称的秦梦瑶也是受不了了,出声质问道。
“那个,祖奶奶,这老头...先生突然之间把周蓬蒿砸过来,我准备不足,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有这个蠢货欺负我...”慕容雨一脸潮红,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白竞差点没笑岔气,被天炉鼎吓到的郁闷一扫而空。
他放声狂笑道:“你们这两对狗男女表演什么春宫剧呢,继续啊,老子还没看够,哈哈。”
“石之轩的话就是你祖奶奶我的话,出鼎,就以这小子为引,射那老贼,速度!”秦梦瑶不怒而威,到底是当年的白道之主。这声调,这气势,这魅力都是无穷大的,听得慕容雨心中一凛。
“哈哈,射我,来,射我!求射!”
白竞不知道何时拿回了双锤,高高举起迎着慕容雨的方向乐不可支地挑衅道。
周蓬蒿见状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尼玛,什么意思?当老子不是亲生的呗?你见过活人当箭矢,还射往对方大锤口的?师傅和那美妇人疯了,想送自己肥羊入虎口么?他这边思绪连篇,慕容雨也是脑筋连转,呆立当地,虽然她对周蓬蒿玷污了自己和欧阳倩后一走了之耿耿于怀,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内心对周蓬蒿没有一丁点的排斥,没有恨那自然就是爱了。
当自己的面,把自己的爱人当箭矢一般地射往不可一世的敌人,这是送他去死的节奏,她没办法做到。
见鬼!怎么还宕机了!
秦梦瑶面色一寒,快步走到了慕容雨的身边,一把抓回了天炉鼎,然后纤足一挑,这娘们的力道真是惊人,竟然是一脚连鼎带周蓬蒿挑到了空中。
顿时时间停止,像是静止在半空之中一般。
“蓬”的一声,巨鼎发出了爆炸声响,顿时间天崩地裂,像是地震一般,整个地下室里成了一片漩涡,每个人都在高速地运转着向着无限的深渊下坠。周蓬蒿被那鼎击中后脑的那一刹那,他本能地猛一伸手,竟然是抓向了秦梦瑶伟大的胸襟。
就在这同时,那漩涡将两人一起吞没,带着黑暗里的点点微光,向着白竞不断下坠的身体冲去。
“蓬蒿,搞什么,你快放下你师娘。”石之轩大惊。
“师父,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你他么的放手就好了!”
“着!”
觉察危险来临的白竞一把将手中一锤砸向了随着漩涡而来的石之轩。这一锤恶向胆边生,速度实在是诡异之至,那一刻石之轩的身体也不能自主,闪避不及,被大锤砸中后背,顿时鲜血狂吐。幸亏往后本能地多跨出了一步,一代邪王差点成为了历史名词。
而秦梦瑶被周蓬蒿一带,自己也卷入了一场漩涡之中。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身躯在不断地发烫,像是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之中就要爆炸一般。而身边晕厥的周蓬蒿身躯却是冰凉如泉。
“嘤咛”一声,她银牙一咬,竟然是剥去了全身衣服,将周蓬蒿死死抱住。翻转,然后换个姿势,整个身体嵌了进去。
这真是一场荒唐的梦境。慕容雨被漩涡带出了中华门城堡,出现在了几十公里之外的月牙湖。
旋即,被匆忙赶赴的欧阳倩给塞进了一旁的别克商务车之中,绝尘而去。
被巨鼎压中的白竞面色如土,感觉到痛楚的他慢慢地低下了头,自己的心口被周蓬蒿和秦梦瑶生生地拱出了一个前后通透的窟窿,心脏不见了,身体竟然是透明的。最为诡异的是,方才那一刹那,在他眼前,那天炉鼎宛如一张摊开的画卷,他看到了缩微版的两个人正在苟合?边苟合还边打自己?这是什么情况,错觉么?太不可思议了。
直到周蓬蒿和秦梦瑶身躯慢慢变大,然后在自己面前慢慢站起身来,他才知道末日真的来临了。
“哈哈哈哈,石之轩比老子还死不瞑目吧。他的宝贝徒儿真是给力,竟然在他的尸首旁将师娘给生生给盗了,真是风流其师必有其徒,青出于蓝胜于蓝,哈哈。”白竞鲜血狂喷,身躯却是一直不倒。
秦梦瑶闻言面色一红,方才发生的事情系她主动,但不那么做的话,她就会被这漩涡给吞没,那热度不是人类所能抵御的。这是自己自救的方式,怪不得别人,也不能怨天尤人。可偏偏对象是自己情人的徒弟,这家伙还是自己隔代晚辈的心上人,这才是最为尴尬的地方。
她做贼一般地逡巡了下四周,没有看到慕容雨,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周蓬蒿运用天炉鼎获得成功,这被撞开胸口的白竞即将是个死人,这刚才发生的一切就让它见鬼去吧。秦梦瑶面色再度一凛,提着匕首就冲了过去,道:“白竞,杀我后人,现在我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何须仙子动手!某自绝也!”
白竞长声一笑,两只手臂像是被肢解了一般,突然轰一声砸向了地面,然后是双腿,知道自己大限来临的白竞歇斯底里地喊道:“某之最后一句,其言也善!那慕容一家非某所杀,我嗜血,全因这身躯难耐千年之寒气,但是某只吸活人之血,天蓝人的血对我无用,为这个世界留点悬念,某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说完,扑通一声,他的头颅摔在了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向远处...一代枭雄就此灰飞烟灭。
“记住,你我小鼎之内发生的一切,都不能对小雨提起。”秦梦瑶恶狠狠地对着发愣的周蓬蒿道。
“我去,那不是一场梦,我是被你给...”
周蓬蒿吞咽了一大口吐沫,实在是心绪难平,身边的女人虽然是千年前之人,但是身份高贵,是那白道炉鼎慈航静斋的第一美人。能和这样的女子春风一度,实在是人生一大美事。还有...那滋味实在是帝王级的享受。周蓬蒿在心中好好地感谢了那天炉鼎一番。旋即,他又看到了石之轩的‘尸体’,一股愧疚感才油然而生。
这老人对自己还真是照顾有加,让他感受到了亲人一般的温暖,还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一身技艺倾囊所赠。自己方才还做了那混账之事,实在是不能原谅宽恕。他跪倒在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然后疯狂地在地上撅起土来,这石之轩穿越之人的身份不能暴露,只能暂时将他埋匿此处。
“师傅,委屈你了,日后我再给你树个丰碑!”
周蓬蒿的双手都挖出了鲜血,顿时间,淋漓一片。
秦梦瑶看了石之轩一眼,这个又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千年之前让自己体味到了人世间最温暖的至真之爱,而后,又默默地照顾自己的后人,算是有情有义之人。而自己这一千年来,却少有心思和他见面,也许,我们的爱情已经定格在了那远去的大明了吧。想着,她摇摇头,有些生怜地看了周蓬蒿一眼,将手中的青虹剑递了过去,声音很是动听地道:“傻瓜,用这个挖吧。”
这时,天炉鼎的光芒四射,城堡里黑暗尽去,它再度缩小飞回到了秦梦瑶的手中,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鼎体发烫,让地下室的温度再度升高,秦梦瑶握着它的纤手也在颤抖不已,再次体验到了浑身发烫的滋味。
“不好,刚教训完这个冤家不可造次,自己难道又要...”
“幸亏我有这个红外体温探测器,不然这个地下室还真是难找。居然还有升降机,真是鬼斧天工,我想建设它的人拥有鲁班一般的工艺技巧!丫丫,这边走!”一脸鲜血的薛继跃贱贱的声音从一旁的石门传了过来。
此刻,那诡异的天炉鼎再度卷出一片热烈的漩涡,白竞的残肢和石之轩的临时墓穴都被卷入其中,然后被扔向了那白茫茫的异度空间。
这一次,秦梦瑶扑过来的时候,有过经验的周蓬蒿未落下风,他将这个万人迷的白道仙子死死地压在了身下。“啊!啊!师娘,你怎么又来了?”
“闭嘴!”
两声尖叫!
一个自然是那红盟第一贱客薛继跃,他是羡慕地飞起。这城堡上面打得不亦乐乎,可谓是危机四伏,地下室里却是别有洞天,原来周蓬蒿这小子竟然在这里偷情。
还又是顶级的美女,太他么地刺激了。这眼前的女子太美了,别说身边的佟亚丽,就是天启湖第一美女慕容雨在她面前也是被秒成渣渣的存在。四爷艳福不浅!佩服啊佩服,想着,他的脸上露出了知青时代喂猪青年一般的幸福笑容。
佟亚丽的尖叫则代表了对背叛的的愤怒和疯狂,自己为周蓬蒿不顾生命,疯狂几乎到了癫狂的地步,她屡屡违反规定甚至纪律前来拯救他。
需要救个屁。这个家伙,看似危险,不过是在和一个女人偷情。
她那一刻看不到秦梦瑶的盛世美颜,只是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冲到一半的时候又一甩膀子,恨恨地退了回去。
地下室里依旧是春光一片,周蓬蒿和秦梦瑶的身体都在万度高温,索性投入其间,根本没有看到薛继跃和佟亚丽的身影。
那一刻巨浪三迭,周蓬蒿就像是一个天生御魔,将那美艳不可方物的秦梦瑶带入了从未有过的美好境界...
秦梦瑶的求饶之声软酥传来:“周蓬蒿,你是铁打的么?”
“不,我是打铁的!”
他再度扑了过去,又是一番天人之战...
白竞被天外之物肢解,后来的报告里写的是被捕快方击毙,困扰天启湖数年的吸血鬼一案终于告破。运气爆棚的白丰旋即发表了告全县市民的讲话,以安抚近期陷于恐惧状态的天启湖市市民。
一通抽丝剥茧之后,慕容世家的血案也得以全面告破,白丰在收到周蓬蒿提供的档案袋资料的时候也是吓了老大一跳,他差点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位福星顾问了。
起初的时候他认为那是侦探爱好者拙劣的想象力在作怪,然后在秦梦瑶的力证之下,终于他放弃了最后一丝执念。
“这位小姑娘,你的证词倒是可信度极高,只是太过匪夷所思...”
“小姑娘?呵呵!”秦梦瑶一声冷笑:“我比你奶奶还年长一千岁。”
闻言,白丰小腹一收,面露不快之色。
却被周蓬蒿暗中作揖给化解了,他很是不高兴地摇摇头,将手中锦旗往桌面一放之后,转身离开。
慕容世家这个档案算是被永远尘封了,传递给世人的依旧是五年前让自己升迁的那个答案。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吧,往往真实的东西最后都不能面世,而公之于众的就是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罢了。
此后一个月内,天启湖警方都没有放弃对孙家犯罪线索的搜集,光在中华门城堡地下室就发现了几起杀人案件的线索。孙家这个百年世家在苏省内的资源迅速枯竭,后来只能被迫变卖未被扣押的财产移居海外。以门徒众多著称的孙氏倒闭的时候,送行的人都没有几个,神秘世家始终保持了神秘本色,就像是从来未出现过似的。据说孙氏第二代的杰出弟子孙禅在临走的时候来了句灰太狼的名言:“天启湖,我还是会回来的”作为宣言。
但是树倒湖疏散,墙倒众人推的他们此后十余年都没有掀起多大的浪花。
“蓬蒿,我想恢复你刑侦顾问的职务,你可以在我们这里领一份相当于正高级工程师的收入。我懂你,像你这种靠脑力活动活着的人,偶尔需要放松放松,活跃一下脑细胞,我们局符合你全部的需求,时间上我们对你不做要求,你想来则来,想走则走。”白丰和周蓬蒿俨然成了忘年交,两个人穿着沙滩裤蹬着大凉拖在温泉假日酒店喝着蓝色烟云的饮料,他的瞳孔有些放大,显然是兴趣所致:“呃,我有一个要求,呃,请求!我能不能见一见那秦梦瑶女士,天,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远古大神啊,和电视里的那些戏子完全不同,人嘛,都有这么一丝的好奇心。”
“老白,你会相信我的穿越理论?”
周蓬蒿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自觉地摸了下怀里挂着的天炉鼎。这玩意虽然精致,但是作为挂件实在是有些大。他始终没敢取下来,是因为秦梦瑶临走时候的那句话:“你我相识一场,这天炉鼎就送与你了。蓬蒿,我对它有心灵感应,希望你从此让它不离你身,否则,我把我和你之间的种种告诉慕容雨,让你一生不得所爱。还有...小雨那边我会解释的,你无需介怀。”
“这个...师...娘。”
“别叫我师娘,在静斋,我可是你师叔祖,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小家伙。”
“呃,师叔祖,我们还会相见么?”周蓬蒿心中不知何故,升腾出了一种不舍的情绪。
“也许吧,我还有使命没有完成,暂时还会在这个世界。但是终究还是要离开的...我不属于这里,也没有想到和它相处的方式,等我想清楚了,或许我会来找你。”
秦梦瑶是一个心随意转之人,这边方打定了主意,就消匿了身形。要知道她和石之轩千年之前有一场死生契阔的爱恋,但是穿越之后她刻意地躲避着他,数十年未见一面。
这个女子,终究是传说中的女子吧,她不属于人间。
感谢那么一刻,她曾为我停留过。周蓬蒿苦笑片刻,心里话差点脱口而出,他身边的白丰则一脸遗憾。
佟亚丽目睹了周蓬蒿和秦梦瑶缠绵的画面,受到了重大刺激。这次苏省和德国巴伐利亚警官学院有个交流学习的机会,她果断地报了名,很快成行,和回到天启湖执法协会的周蓬蒿竟然是连面都没有见上。薛继跃尝试着一起去德国游学,他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是却被佟亚丽婉言拒绝。
一个女人心里有一个男人的时候,那是一种膨胀到饱满于心的状态,容不下另外一个人和另外一份情感的存在。对于情感,丫丫自始至终是纯粹的,她不想害了这红盟的第一贱。
大仇得报的慕容雨也果决地离开了周蓬蒿的世界,从遥远的丽江古镇给周蓬蒿寄来了一缕青丝之后,再也找不到她的下落。那落款让人无限唏嘘:“长发为君留,何时可及腰...”
周蓬蒿默默地按下短信发送的按键,上面只有寥寥两个字: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