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的主教练看向粤省主教练,一脸冷肃,“严教练,我们程飞伤成这样,对比赛肯定是有影响的,这件事,你们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粤省的严教练有些尴尬,也只能点头,“当然,是我们做错了,您放心,徐教练,我们一定会给你、给程飞一个交代的。”
他心里明白,最坏的结果就是林逾被取消比赛资格,他有心想争取,但伤着的程飞还在这儿,他实在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只能看向组委会的领导。
“领导,您看着事儿?”
组委会的领导皱着眉,“这件事情的性质的确恶劣,在比赛前私自举行这种有可能会导致受伤的篮球赛,本身就是一种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表现,更何况现在还真的出现了伤员,必须得严肃处理。”
“是我撞到程飞的,要处理就处理我吧。”阿城又站出来了。
逾哥是他们粤省的种子选手,而他只是个替补,无论如何,都必须保住逾哥的比赛资格。
“你等着吧,还没轮到你呢。”严教练没好气道,然后转头向组委会求情,“领导,我知道林逾有错,但无论如何,请保留他的比赛机会,他马上就要去国青队了,要是这个时候……”
他话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懂他的意思。
“现在知道后悔了,之前惹祸的时候呢?”徐教练冷哼了一声,“要我看啊,林逾这小子,进了国青队都还要惹祸,就得给他一个教训,才能长记性。”
林逾一脸难堪。
林安有点慌了,她是气她哥惹祸,但却不想看着她哥被取消比赛资格啊。
“程飞,我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哥吧。”她冲程飞哀求道。
“咳咳。”程飞咳嗽了两声,转了转手腕,“教练,要不还是算了吧?”
“什么叫算了?”徐教练可不答应,“你手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能算了?”
“打篮球是我提出来的,不是林逾一个人的错。”程飞道,“再说了,要是真的取消了林逾的比赛资格,那还有什么意思?恐怕就算我进了国青队,某些人都会骂我胜之不武。”
某些人林逾:“……”
徐教练叹息摇头,“你啊。”
严教练眼睛发亮,一脸感激,“谢谢,真的谢谢。”
林逾别扭着,道:“谢了。”
“别谢得太早。”程飞笑道,“就罚你这两天照顾我吧。”
什么?照顾他?
一句你做梦马上就要脱口而出,林安直接捂住了他的嘴,眼神警告他别再乱说话。
“一定照顾。”林安肯定道。
程飞眼神乱飞,不敢看她。
当事人都选择原谅了,组委会的领导也不想再多生事端,又批评教育了两句,让大家都散了之后,就走了。
林逾是被自家教练揪着耳朵走的,估计还得挨批。
围观的众人看了场热闹之后也散了。
范秀还在琢磨,“程飞刚才明显就是看在林安的面子上,才没有计较那么多的,没想到啊他们俩。”
“不过看着林逾倒霉,我就开心了。”她嘿嘿一笑。
沈惊羽也笑了笑,就当看了场热闹,吃了个瓜吧。
现在的她不会想到,自己以后少不了跟那对兄妹打交道。
没过多久,江宁也结束了训练,看她的表情,沈惊羽就知道她应该又进步了一些。
“差不多了,该吃饭了。”沈惊羽也没问江宁。
“走吧。”
三人去食堂吃饭,路上范秀连说带比划地给江宁讲了下午的热闹。
“阿宁,你敢相信吗?那个程飞好像对林安有意思。”范秀语气夸张,等着江宁的反应。
江宁却只是笑了一下。
“阿宁,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范秀奇怪。
“去年有次比赛,我就看见程飞一直跟在林安后面,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江宁解释了一下,“现在就说得通了。”
“原来是这样。”范秀恍然,“不过,我们这些运动员应该都是不允许谈对象的吧?何况他们俩还是两个不同省的运动员。”
“你这说的也太远了。”江宁失笑,“人家关系好也行啊。”
沈惊羽看了看天边的夕阳,也笑了笑,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运动员们热血英气,互生好感是很正常的,只要好好引导,两人能往更高的地方走,彼此鼓励,其实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儿。
她在心里想完之后又笑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是用教练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儿的。
沈惊羽摇了摇头,看来,她虽然前世当教练的时间没有几年,却已经形成教练思维了。
“惊羽,你摇头干什么?”范秀看着她问,“难道你也不赞成程飞和林安在一起?”
沈惊羽一脸莫名,虚心请问,“请问我是以什么身份不赞成呢?”
“好像是哦,你都不认识他们,嘿嘿。”范秀傻乎乎地笑了笑。
江宁没忍住笑出声了。
“阿宁,你终于笑了,呜呜呜……”范秀看着她的笑,一把抱住她,“你今天都让我担心死了。”
她今天看着江宁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比她还难受,所以一直想方设法让她心情好点儿,这下看见江宁笑了,终于放下心来。
江宁一怔,反手抱住她,“我没事了。”
她心里的暖意一直向上升腾,比天边的云霞还要耀眼灼热。
到了食堂,今日大家的话题,不意外的就是林逾和程飞。
“林逾那家伙还真是话题中心啊,天天听到的都是他的名字。”范秀想不明白,“你们说,他那么嚣张的人成绩怎么会那么好呢?”
江宁和沈惊羽对视一眼。
“有没有可能,他是因为成就好才嚣张的呢?”江宁道。
“那你们俩也成绩好,性格也好啊。”范秀不赞成这话,她想了想,断言,“人之初,性本恶,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江宁想到上次沈惊羽拿着锤子敲人的画面,没吭声。
沈惊羽想到上次自己和江宁一起去刘惠文宿舍做坏事的时候,也没吭声。
两人同时有一种心虚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