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桂省的比赛比较重要,所以是刘宣亲自带队出发,加上郭梅珍和吴教练和四个队员,一共七个人。
男队的参赛运动员则是由另一位资历深的教练带队,两天前就出发了,所以刘宣只负责带这几人过去
刘宣看了看几人,点点头,“好,现在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准备出发吧。”
“是。”
几人坐着省队的车到了火车站,这次的票是省局买的,因为路途遥远,去桂省足足要坐两天的火车,为了尽可能让几人出行舒适一点,所以火车买的是卧铺票。
卧铺票一个隔间是四个床位,他们一共七个人,票是连着的三个隔间的。
“这样,你们四个女孩子一个隔间,睡中间。”刘宣想了想,分配位置,“郭教练,你就住她们左边隔间,我和老吴住另一边,这样有什么事儿的话,也能及时发现。”
这样就相当于是他们三个教练把四个队员夹在中间,能够很好地保障她们的安全。
“好。”
郭梅珍和吴教练都没意见,这个安排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好。”刘宣点点头,对沈惊羽她们道,“你们进去休息吧,有事儿就叫我们。”
“好的,刘教。”
四个女生进了自己的隔间,拉上帘子,把自己的东西放好。
“还好是卧铺票,不然我估计我们屁股都能坐烂。”范秀坐下后,一脸庆幸道。
“呵,说得那么小气。”刘惠文无语地笑了一下,“我们省队还不至于这点钱都舍不得出。”
“你们省队,你们省队,这钱是你们省队出的吗?是你出的吗?”范秀实在忍不了了,“省局拨钱买的票,跟你有什么关系?一直叽叽歪歪的,比那外面的麻雀还吵,烦死了。”
反正现在刘宣不在,她可不怕她,再说了,江宁和沈惊羽还在她旁边呢。
范秀底气十足,挑衅地看着她。
刘惠文咬牙,看了看穿一条裤子的三个人,行,现在一对三,她势单力薄,她忍。
见她不接招,范秀也觉得没意思。
火车很快开动了,往桂省的方向驶去。
刚开始,几人还有心情看看外面的风景,可过了没一会儿,范秀就趴在桌子上,嘟哝,“还要坐这么久的火车,好无聊啊。”
“这才刚坐下呢。”江宁好笑道,“坐火车就是这样,忍着。”
她经常到处去比赛,坐火车走遍了大江南北,早就已经习惯了。
范秀:“主要是没意思。”
沈惊羽却眨了眨眼,摸出一个本子和两支笔来,“其实也不是没有事儿做。”
“咱们来下五子棋吧?”
现在这个年代是禁止打扑克麻将之类的牌的,要想在火车上解解闷儿,她们就只能玩点儿五子棋这种东西了。
沈惊羽本以为这种小游戏是大家都会的,但江宁和范秀就用那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疑惑着齐声开口。
“五子棋?怎么玩儿?”
“你们都不会啊?”沈惊羽呆了呆,“这个很简单的。”
她以为每个人学生时代上课的时候都用五子棋来对付过瞌睡呢。
“不会。”两人再次齐刷刷摇头。
刘惠文嘴唇动了动,她会,但她不可能说出口。
“等一下啊。”沈惊羽道。
然后她拿着笔,三两下在空白的本子上画了格子,射箭运动员的手都很稳,她画的线也是横平竖直的,非常规整。
“差不多了。”沈惊羽开始给两人讲解规则,“五子棋是两个人的游戏,一人拿一支笔在这格子的交叉点上做记号,一人一次地来,谁能最快把五颗子练成一条线就算赢,横着竖着斜着都可以。”
五子棋的规则很简单,她一说两人就懂了。
范秀跃跃欲试,“听着挺好玩儿的,我来试试。”
“行。”沈惊羽递给她一支笔,“咱俩先来,我先下第一颗子。”
她直接在格子的中心点画了个圈,“我用圈表示,你用三角形吧。”
“好。”
范秀在她旁边落下一个三角。
两人就这样你一下我一下地下起来了,范秀第一次下,还是有点不熟悉,很快,她就防不胜防,被沈惊羽钻了空子,赢了。
“我赢了。”沈惊羽笑着把自己的五颗子画了条线。
范秀傻眼了,“这么快?”
然后又懊悔,“我这么就没看见这里呢。”
她一撸袖子,“再来!我就不信了!”
“该我来了。”江宁抢过她手里的笔,“咱们一人一局,谁输了谁换下一个人。”
“我可不参与,你们这么无聊愚蠢的游戏。”刘惠文不屑道,“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赢比赛。”
三人齐刷刷地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她。
“谁问你了?”范秀阴阳怪气道,“你还挺会自作多情的。”
“你说什么?”刘惠文气得脸都红了。
“我说你自作多情!”范秀下巴一抬,“你要是没事儿做就去找你爸,别在这碍我们的眼。”
“我偏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她越这么说,刘惠文就偏要留在这里看着她们。
“我能怎么样呢?”范秀耸耸肩,故作无奈,“狗要叫,我又阻止不了。”
江宁和沈惊羽都没忍住笑了一下。
她骂她是狗?
刘惠文气得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三人却没再理她,继续玩起了五子棋。
沈惊羽是老手,赢多输少,范秀懵懵的,经常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输了,倒是江宁经过几局的教训之后,已经逐渐上手,还会根据对方的棋局寻找对策,和沈惊羽两人你来我往,一局竟然能上完整个格子。
范秀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学习。
三人之间欢声笑语的,气氛好得不得了,如果忽略旁边快要气成河豚的刘惠文的话,这的确是一幅很美好的画面。
刘惠文坐在一旁生气,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下了一天的五子棋,到了后面,她甚至都看得想上手试试了。
不过,以她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向那三个人服软的。
小小的隔间里面,三个小姑娘聊得开心,玩儿得开心,坐车难熬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只有刘惠文,堪称煎熬。
在这种煎熬中,她们终于到了桂省,宁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