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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白鹤云梦,再见把头

    转眼到了秋时,几个孩子也还是修习起了内功心法,感受内力与血气的游动,以此强健筋脉。

    初学内功的他们对此甚感好奇,其中奇妙之处,唯有自己可晓。

    陈炁也试着练了练,俗世武学与修行法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点即通,《紫霞功》妙处不少,可圈可点,亦让他琢磨了一翻。

    他发现这《紫霞功》却不像是寻常的武功法门,反而有些像是由武学转为练气的过度心法,其中对于气的理解尤为深厚,若未修行过灵法,是很难创就出这《紫霞功》的。

    “会不会这《紫霞功》本身就是一位修士所创呢?”

    “该不会是紫霞山的前辈吧?”

    陈炁这样想着,可如今要查的话估计也查不到什么了。

    紫霞山如今就剩下他一个了,门中也不曾留下过什么前辈笔记,因为每一代紫霞山的修士所行之道区别甚大,互不相通,而且据莫愁道人所言,几位前辈都是那种洒脱性格,很少有传承留下来。

    唯一的传承大概就是每一代弟子的性格了,同样的洒脱不羁,不惧世俗。

    陈炁时常也在遐想前辈们的风采,例如师父师叔,单是他们的平生,就能各自成书,皆是传奇色彩。

    陈炁舒了口气,口中喃喃道:“相比起来,弟子倒是显得像个异类……”

    他的目光落在了几个练功的孩子身上。

    慢慢的也回过了神来。

    ……

    岁月在道人的眼皮子底下过的尤为之快。

    他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四季更替。

    入秋之后,天色微凉,黄昏的微风吹的人凉意阵阵。

    陈炁喝了口酒暖身,一旁的猫儿正在呼呼大睡。

    白鹤立在一旁,转眼一年岁月,它的羽毛越发顺滑光洁,身形也大了许多,展翅抖羽,尽显仙鹤姿态。

    白鹤蹭了蹭道人,好似在诉说着什么。

    陈炁顿了一下,这时才反应了过来道:“今年也要走?”

    去年的时候,是气候异常,所以离去,今年入秋却是没有那么冷了,应该也不必离去才是。

    白鹤随即与陈炁说明原委。

    它想去云梦泽看看当初救它的那个人。

    陈炁想了想,说道:“贫道险些忘了此事,当初人家救你一命,的确该感谢一翻才是。”

    白鹤抬起头来,轻鸣两声,似有所求。

    它希望道人代它些一封书信,谢谢当年的照顾之情,只不过要以道人的口吻,以免吓到人家。

    “这有何难。”

    陈炁答应了下来,随后进屋研磨,写下了一封信件。

    另外备了一个信桶,依照鹤兄所言,扎上了一圈红绳,当年救它的那个人,正是以这样的方式辨认它的。

    陈炁摸了摸白鹤的额头,说道:“只带封信却是感觉诚意不够,嗯,待陈某想想……”

    可这瞧来瞧去,也没见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这酒肆里也只有酒了。

    “不妨带一坛子酒去?”

    白鹤听后扇了扇翅膀,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觉得先生破费。

    陈炁笑了笑,说道:“鹤兄,你我为友,救你者也似救了贫道一般,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说到这里,白鹤才答应了下来。

    当天夜里,白鹤与陈炁道别,嘴里叼着一坛子酒,带着那一封书信远去,那脚边缠着的红绳,在那月光之下显得尤为醒目。

    怀里的猫儿望着,眨巴着眼睛,说道:“道士。”

    “嗯?”

    “大白鸟飞远了。”

    “看见了。”

    “那不是明年才能看到大白鸟了?”

    陈炁摸了摸下巴,却道:“这可说不准。”

    猫儿的胡子动了动,却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可想着想着,思绪却又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想吃老鼠……”

    “哎哟。”

    猫儿伸出爪子摸了摸额头,它好似已经习惯了道人的敲打,根本就不痛。

    到了深秋时,官道上已经铺满了落叶。

    秋时如春一般,路过官道的人总是会比平日里多上些许。

    过了秋后,便要到了年关,行走在外的人都想着早些回家,便多是挑在秋中末的时候赶路。

    酒肆的生意也在秋时好了许多。

    有时候整日里都在忙活,几个孩子便轮班帮忙,上午下午,换着来,不帮忙的便安心练功,如此才勉强对付过去。

    “先生,最近路上的人好多啊。”

    “大多都是赶着年关回乡的人,自然多些。”

    木头说道:“说起来,喝过酒的都说先生酿的酒好呢,还有不少人是慕名而来的。”

    陈炁舒了口气,说道:“回头贫道酿差些,免得忙活不过来,今年入秋之后,来喝酒的人的确是太多了。”

    起码要比去年多了一倍。

    如今有不少人进门就道‘我听说这里的酒……’如何如何的,可是让道人好生头疼。

    今年酒也没酿的那么多,道人自己都有些不够喝了。

    正想着,却忽闻一道声音传来。

    “店家,快来迎客了!!”

    陈炁回过头去,见了那来者。

    曹把头坐在那马背上,他脸上带着笑意,手里还提着一坛子酒。

    不过转眼间,翻身下马,朝着道人走来。

    陈炁迎面而去,拱手道:“曹把头,好久不见。”

    曹把头拍了怕身上的尘埃,说道:“陈道长真是一点没变啊,道长瞧瞧,这可是我特意从上京城带来的酒,好酒!”

    陈炁说道:“贫道亦有好酒,便等着曹把头回来尝呢。”

    曹把头大笑道:“好极了!天下多少美酒,在我曹某人看来,却都不及道长所酿之酒。”

    “快请!”

    进了酒肆之中,随即坐下。

    陈炁又给曹把头介绍了几个孩子。

    宋朵儿眨了眨眼,随即唤道:“曹伯伯好。”

    “见过曹伯伯。”

    曹把头慌了一下,说道:“曹某这可招架不住。”

    他却是个客气的人,差了同行之人取来了些许银两。

    “既然叫我一声伯伯,那伯伯自然也不能吝啬。”

    “伯伯不常来,隔的远,这钱便当是压岁钱,快来拿着,伯伯给的,可不能不收。”

    陈炁无奈一笑,说道:“曹把头太客气了。”

    “怎么叫客气。”

    曹把头说道:“做伯伯的给几个孩子点压岁钱怎么了?道长你可别管。”

    几个孩子有些犹豫,可曹把头却不管这些。

    硬塞给了几个孩子。

    不收都不行。

    “谢谢曹伯伯。”

    “哈哈,不谢不谢,真乖啊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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