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欺诈师一行人登上战舰,告死天使们决定要迎击堕天使之时,X协会实验室内。
莉莉丝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跌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血腥悲壮的一幕,她的脸色苍白。虽说莉莉丝是排名第四的堕天使,也有一定的实力,但是她毕竟还不是欺诈师那样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疯子。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不对……我得,我得赶紧把魔核带回去……”莉莉丝在过了很久之后,才从震惊和恐惧之中回过神来。她颤抖着双手,鼓足勇气挪开何汐沾满鲜血的双臂,试图寻找那深深刺进她胸口的魔核。然而,令她惊愕的是,她并没有找到魔核。
“怎么回事……?!!魔核呢?!!不是魔核把她扎死的吗?!!”莉莉丝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到莫名其妙。她的惊恐逐渐转化为愤怒,她疯狂地将何汐的尸体翻来覆去,仔细寻找着那颗魔核,但始终一无所获。
莉莉丝心急如焚,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因为她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欺诈师一定等急了。在魔方基地里,欺诈师可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得罪她就如同在X协会得罪灵灵一样,绝对没有好下场。她咬着牙,眼中闪烁着焦急和愤怒的光芒,心中暗暗咒骂着这诡异的局面。
“难道是我看错了,她是被玻璃碎渣扎死的……?!”莉莉丝左顾右盼着,目光锁定在了一地的狼藉上。“没办法了,去别的地方找一找吧……!!”
话音刚落,莉莉丝便离开了何汐的尸体,急忙地开始翻找地上的垃圾。而就在这时,何汐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在这里吗……?!不对!!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莉莉丝疯狂地将地上的垃圾和杂物抛过头顶乱扔,有些垃圾直接砸在了何汐的身上,盖住了那血腥的画面。
“可恶……!!哪里都没有啊!!”莉莉丝气愤得大声尖叫起来。随着情绪的激动,她的血压不断升高,感到一阵耳鸣,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不对,那并不是自己心跳的频率。
巨大的心跳声流淌在整个实验室内,仿佛是一头巨兽在呼吸,让人感到渗人和恐怖。莉莉丝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娇小的身躯不停颤抖着,她不敢回头,但是又不得不回头。
莉莉丝艰难地将头一点一点地转了回去。她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与绝望。她看到了一个让她永世难忘的场景——那个已经被自己杀死的何汐竟然缓缓地站了起来。
何汐的全身都被鲜血浸透,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但却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她的心跳声异常巨大,每一次跳动都像是要冲破胸膛,震耳欲聋。她双眼紧闭,身体歪歪扭扭地站在那里,失去了平衡感,但又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她的身上缭绕着强大的杀气和魔气,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令人毛骨悚然。
莉莉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她想要逃跑,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无法移动半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突然,何汐的双眼猛地睁开,两道血红色的光芒喷涌而出,宛如燃烧的火焰。她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声音响彻整个空间。那声音仿佛来自深渊的怒吼,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杀意。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何汐的身体中迸发而出,犹如火山爆发一般。莉莉丝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得连连后退,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摔倒在地。而此时的何汐,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地上。她重新手持巨斧,沾着鲜血的发丝飘动在空气中;她的瞳孔也变成了红色,眼眸中闪烁着绚丽的红光,眼神凶狠地看着莉莉丝。
“去死吧!!!”何汐的眼睛闪烁着红色光芒,她咆哮一声,举起手中的巨斧,以惊人的速度向莉莉丝劈砍过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和魔气如同狂风一般席卷着整个实验室,将原本就狼藉不堪的实验室摧残得更加稀碎。
莉莉丝感受到了何汐的强大气势,急忙侧身躲开她的攻击,但还是被强大的斩击波及到,翻了几个跟头。她意识到现在的何汐已经完全不同于刚刚,此刻的她凶猛得吓人,让她感到十分震惊。
莉莉丝迅速凝结出数根巨大的冰锥,用力地朝何汐投掷过去。然而,何汐轻易地挥舞手中的巨斧,将冰锥斩成两半。与此同时,她的斩击带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形成了数道火焰般的冲击波,如雨点般击中莉莉丝的身体,也瞬间点燃了她周围的物品。
“唔……!!”莉莉丝被击倒在地,痛得叫出了声。她心中不禁一紧,知道自己无法与何汐正面抗衡,于是再次聚集起大量的寒气,希望能够暂时冰封住何汐,给自己争取时间通过通风管道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就在莉莉丝一股脑地朝着何汐释放完白茫茫的寒气,转头准备进入通风管道的时候,数道血红的锁链突然从寒气中冲破而出,缠住了莉莉丝的双腿,将她强行拉到了何汐的面前。莉莉丝惊恐地看着这些锁链,发现它们竟然是由何汐的鲜血幻化而成的。她试图挣扎,但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拖向何汐。
“不要……不要啊!!”莉莉丝急忙再次汇聚寒气反击,紧接着,随着何汐再次挥动巨斧,一团火焰便朝着她呼啸而来,擦破了她的脸颊。这下莉莉丝被吓得不敢反抗,就这样被生生的拖到了何汐面前。
莉莉丝看着何汐的脸,回忆着自己先前的种种行为,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她知道,如今自己的小命捏在何汐的手里,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
何汐伸出一只染满鲜血的手,掐住了莉莉丝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莉莉丝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放开我……放开我!!”莉莉丝面容扭曲,艰难地说道。“就算你杀了我……哥哥也不会喜欢你!!”
何汐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莉莉丝的脸色越发苍白,身体不断地扭动,两只脚在空气中乱蹬;眼看莉莉丝就要窒息而亡,何汐突然松开了手。
莉莉丝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不会喜欢我?”何汐恶狠狠地盯着莉莉丝,“你是哪来的自信?”
“他已经失忆了!!!”莉莉丝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沙哑的声音喊道。“现在的他,不记得你,只记得莉莉丝!!他现在喜欢的人,是我!!!”
何汐听后,脸色变得阴沉,她冷冷地看着莉莉丝,眼中闪烁着寒光。“没关系,只要你不见了,我迟早能再次走进他的心里。”她冷冰冰地说道,语气坚定而冷酷。
莉莉丝瞪大了眼睛,不服气地看着何汐。“没有了莉莉丝,这个世界上还有千百万个比你漂亮,比你温柔,比你贤惠的女人!!你有什么把握让他只喜欢你一个人?!”她喊道。“难道,你还能杀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不成?!!”
何汐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就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看一眼便会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然而,就在这哀伤之中,她的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冷冽而刺骨。
“好主意。”她的声音冰冷至极,仿佛没有丝毫感情。
听到这话,莉莉丝心头猛地一沉。她听得出来,何汐是认真的。眼前的这个人,真的能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杀光全世界的女人。这种疯狂和执着,让她感到无比的害怕。
“不过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去的。”何汐冷冷地说道,“我会砍断你的手脚,拔掉你的舌头,挖掉你的眼睛,弄聋你的耳朵;再把你卖到妓院里去,让你这勾引男人的贱货爽个够!!”
“不要啊!!哥哥,救命啊!!”莉莉丝彻底被吓破了胆,在地上难看地朝着何汐的反方向爬行着,撕心裂肺地哭喊道。
说完,何汐举起巨斧,朝着莉莉丝狠狠地劈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冲进了实验室的窗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莉莉丝抱起,然后迅速离开了原地。何汐的巨斧狠狠地砍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地面都被劈出一条深深的裂缝。
“哥,哥哥……“莉莉丝的双眼噙满了泪水,她望着眼前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心中涌起无尽的委屈和难过。她紧紧地抓住颜的衣领,把头深埋进去,轻声抽泣着。
颜轻轻地抚摸着莉莉丝的头,柔声安慰道:“乖,我来了。已经没事了,不要害怕。“
这一刻,何汐的大脑一片空白。看着眼前的颜,自己思念已久的人出现在眼前,她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的双眼瞪大,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疑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专注于眼前的颜。
何汐的声音颤抖着,她迈开了步子,摇摇晃晃地向颜走去。她的脚步有些踉跄,仿佛失去了平衡。
经过一年零四个月的分别,她十分的想他,想好好看看他的脸,想听听他的声音,想紧紧将他抱在怀里……她的双眼充满了渴望,她的脸上写满了思念。她的步伐越来越快,她的双手不自觉地伸向前方,仿佛要抓住颜。
然而,颜就好像躲避瘟疫一样地后退。他转过头来看着何汐,眼中充满了仇恨与愤怒,仿佛在看待一件令人作呕的事物。这种目光令何汐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何汐的眼角开始慢慢溢出泪水,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她既想冲上去抱住颜,又害怕他的拒绝。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她的双眼闪烁着泪光。
“颜……是我啊!!你真的失忆了吗?!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何汐的泪水也夺眶而出,“我们曾经一起战斗……我立下了誓言,说要保护你!!还有这个吊坠……这个吊坠……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们一人一个的!!”
她连忙伸手去摸自己脖颈上的雨伞吊坠——那是她最重要的东西。在这一年零四个月内,她从未离身过。
她曾经好几次险些失去这个吊坠,因此,现在的吊坠已经残破不堪,上面布满了用胶水和胶布修补过的痕迹。
何汐颤抖着双手,紧紧攥着吊坠的绳子,小心翼翼地将它出示给颜看,生怕再次失去它。她看着颜,眼中充满了恐惧与哀伤,如同等待审判一样等待他的答复。
颜皱起眉头,满脸厌恶地看着何汐手中的吊坠。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这是你送给我的东西?”
何汐连忙点了点头:“是的……!!颜……你想起来了吗?在那个无助的雨夜,你来到了我的身边,为我撑伞……你说我可以待在你的身边……”
此时,何汐与颜四目相对。明明被颜用如此嫌弃的目光注视着,何汐却仿佛什么宝贵的东西失而复得一般,露出了惨兮兮的笑容。
“莉莉丝,把它还给我!”颜打断了何汐的话。
莉莉丝面露疑惑之色,但还是乖乖地将吊坠递回给颜。颜一把夺过吊坠,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直到吊坠被踩得稀巴烂。最后,颜朝着雨伞吊坠的碎片就是一记飞踢,将它们扬到了何汐的脸上。
吊坠的碎片从何汐的眼前飞扬过去,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的心像是被撕裂般疼痛,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她无法接受颜竟然如此对待她视为生命的吊坠,更无法接受颜居然真的忘记了自己。
“哥哥……!!”莉莉丝抽泣着说道,“这个大姐姐骂莉莉丝是婊砸,说莉莉丝是个勾引男人的贱货,还说要把莉莉丝砍掉手脚,割掉舌头,弄瞎眼睛,卖到妓院里去……!!”说完,莉莉丝故意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她紧紧抓住颜的衣服,将头埋在颜的怀里哼唧了起来,试图激起颜的保护欲。
“你这个龌龊的女人!!”颜听了以后,顿时怒目圆瞪,对何汐咆哮道,“居然想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下手!!心肠这么歹毒,我看你才是婊砸!!还勾引男人,她只有16岁,她懂吗?!而且就你这个样子,叫你勾引你勾引得到吗?!你这种人,人丑心也丑,根本就猪狗不如,倒贴都没有人要!!”
颜的语气越发激烈,甚至带着几分疯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仿佛要将何汐生吞活剥一般。
见莉莉丝将自己做的坏事都撇得干干净净,只给颜展现出自己无辜的一面,何汐眉头紧皱。她焦急地解释道:“颜!!不要相信她!!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背后是怎么说你的!!而且这家伙见到我们协会的男同事就露胸口翘屁股,还一口一个哥哥的喊!!她不是只叫你哥哥,这家伙根本人尽可夫嘛!!”
“闭嘴!!泼妇!!不许污蔑莉莉丝!!”颜继续咆哮道,他用手指着何汐的脸,情绪越来越激动:“我告诉你!不管我失去记忆之前,我们是什么关系;现在,既然你伤害了莉莉丝,那你就是我最恨的人!!想要伤害她,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我为什么要从你的尸体上跨过去啊?!我可是发誓要保护你的……!!”看着颜对莉莉丝如此呵护,何汐的心痛极了,仿佛有一把刀在她的心头不停的搅动,疼得她无法呼吸。明明以前自己受伤的时候,颜从来都没有如此动容过。他总是那么的冷漠,只会说着什么“你能不能成熟一点”……“这一年零四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忘记我……为什么你会喜欢上这种人?!为什么?!!”
何汐的眼泪不停的流,她用尽了全身力气,近乎疯狂地咆哮道,急切地想得到一个答案。
“因为莉莉丝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她善良,干净,纯洁,这个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她。”颜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莉莉丝的头,“她那娇小的身体给了我别人都给不了的保护欲,看着她笑,我也会笑;看到她哭的样子,我的心也在痛……”
颜的嘴里还在说着什么,但是何汐的耳边已经渐渐模糊。颜的话就像一把一把的刀子,狠狠捅进她的心脏,毫不留情。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颜身上,他正用无比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莉莉丝,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这个场景让何汐想起了过去,那时的颜也是这样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然而,如今这只手不再属于她,而是属于另一个女人——莉莉丝。
何汐回忆着那无数个想念颜的日夜。她无数次地幻想,自己究竟会以何种方式与颜重逢。再次见面的时候,该如何寒暄?对方会不会也很想念自己?是否应该来个拥抱?甚至想与颜撒个娇,表达一下这些日夜的想念。然而,她就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早就忘记了自己,将另一个女人搂在怀里。
她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只要她消失了……只要她消失了就好了吧?只要她消失了……你能不能重新看看我……能不能……和我再像以前一样,再让我……保护你?”
“恶心。”颜扔下这句话后,便抱着莉莉丝,越出窗户,离开了实验室。只留下何汐一个人崩溃地瘫坐原地。
何汐终于忍不住,她大声地哭泣着。豆大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泪花。狼藉不堪的实验室内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仿佛整颗心都被人连根拔起,让人听起来尤为心痛。
“我迟早……一定要杀了她……我要让颜重新记得我,重新对我好……”何汐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瞳孔中闪烁着刺眼的红光,仿佛是愤怒的业火;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