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说梦。”卢锡安还没有说话,一旁似乎听到阿布话语的萨纳西斯伯爵却是直接嗤笑一声,对地精祭祀阿布的诅咒似乎很是不屑。
卢锡安挑挑眉,却是没想到萨纳西斯伯爵在“偷吃”之余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观看阿布的挣扎。
但卢锡安却并不敢像是萨纳西斯伯爵这般轻视来自阿布的诅咒,毕竟之前他和阿布聊天的时候,阿布描述的有关“混沌之母”的一些描述中似乎就有着接引他们这些混沌之子回归混沌文明的方法。
这样一来,或许地精祭祀阿布会在这里吃上一个大亏,但他最终却存在着通过某种特殊方式回归混沌文明,或许在未来还能重新回归原本位格,并找到自己进行报复。
“嘿。”萨纳西斯伯爵似乎明白了卢锡安心中担忧,他的语气不免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别想太多了,祂就算能侥幸逃回一条命,以祂这次损失的神性来看,恐怕光是恢复到巅峰状态都需要以‘千年’甚至是‘万年’为单位。更别说……祂要死亡才能回归混沌,而在这里……祂要是不果决一些,恐怕连死亡的机会都不会有。”
“没有死亡的机会?”卢锡安有些困惑,但在这种层次的交锋中他却只能充当一名观众,要不是萨纳西斯伯爵提醒他这两句,他甚至连观摩都显得有些吃力。
而此时,在那些秩序链条的绞杀下,阿布的那些神性念头已经被击毁了大半,只剩下十几个念头狼狈地逃窜出了秩序链条的围剿“主战场”,竭尽全力地朝着外边逃窜。
但很快,这些链条却像是一条条蛇一样地舞动了起来,这种特殊的“舞蹈”不仅有着特殊的美感,甚至还散发出了非常特殊的规则波动。
在这种波动的影响下,阿布那些狼狈逃窜的念头却是快速后退,甚至连带着之前一些被摧毁了的念头在此时都重新出现,这些念头像是倒放场景般地倒退,汇合,并重新组合成了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的地精祭祀阿布。
“那位伟大存在的能力可是【梦境】或者叫做【奇迹】,啧啧……”萨纳西斯伯爵嗤笑,看着此时被链条紧紧捆缚住的地精祭祀阿布,啧啧感叹着。
“奇迹?”
“简单来说,就是所愿必成!”
“不……”阿布眼神中有着绝望,但此时祂的神性内部已经有部分属于那位主宰,在那些“叛徒”的干扰下,祂甚至连身体的主导权都彻底失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链条束缚着,像是一块熏肉般地被吊起来,随着这些链条前往某个更加神秘隐蔽的空间。
“杀了我,杀了我!”阿布不断挣扎着,但他的挣扎在此时却显得有些无力。
“这是在干什么?”卢锡安看着不断挣扎的阿布,有些茫然。
“嘿,一顿饱和顿顿饱之间,那位大人还是很清楚的。”萨纳西斯伯爵轻笑,同时也示意卢锡安看向那处打开了一条缝隙的空间通道。
从空间通道的孔隙中,卢锡安可以迷迷糊糊地看向处于空间通道另一边的场景:
在那位伟大存在的身侧,还倒吊着一个又一个的“熏肉”,束缚着他们的链条有节奏的轻轻摇晃,一眼看下去,卢锡安甚至没能确定它们的具体数量。
“嘶……”卢锡安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从阿布的结局可以推断,那位存在收藏的“熏肉”,恐怕都是一位位活着的神灵。
而看那个空间内神灵的数量,少说也有数百名神灵被束缚着,沦为了那位沉睡主宰圈养着的“牲畜”,祂们就像是一组组被种植的“韭菜”,一旦体内的神性恢复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被那位沉睡中的定期收割。
“这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在星海内能活动的最弱者都是神灵,要是祂在全盛状态下,恐怕这些神灵内蕴含的神性给祂,祂都不会吃。至于现在……祂也没挑剔的资格了。”
萨纳西斯伯爵语气变得有些萧索,同时他也加快了对石板的“进食”。
在源源不断地吸食石板上的特殊规则力量之后,萨纳西斯伯爵的身体也像是吹气球般地膨胀了起来,原本只是龙眼大小的身体此时被撑成了网球大小,身体也从原本的淡绿色变得了一种粉色和绿色混杂在一块儿的颜色。
“舒服……”萨纳西斯伯爵舒缓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打了一个不小的饱嗝。
卢锡安看得眼皮直跳,要知道那些锁链可还没有消散呢,按照萨纳西斯伯爵这种粗犷的偷窃方法,他感觉被发现就是迟早的事情。
只不过看着萨纳西斯伯爵这还没那些链条粗的小体型,到时候他真的能被制作成“活熏肉”吗?
卢锡安陷入了沉思。
……
另一边,北方边境。
“呼……”一名特鲁吉洛家族骑士忽地坐起身,他的眼眸在这一刻已经变成了纯粹的灰白色。
他的面庞轻轻抽搐,表情中有着不甘,愤怒,憋屈还有几分恐惧。
要知道梦境夹层的那位伟大存在居然还能对现实具备这等影响力的话,阿布感觉自己当初就不会那么果断地来真实之地进行布局。
“呼……我现在超过70%的本体都被困在了那个空间内,不过好在我一直谨慎,就算是在平常情况下,也会保留两个情绪分身在外边,不然这次就真的栽了。”
特鲁吉洛家族骑士,或者说是阿布分身既是庆幸,又有些心有余悸,祂先是愤愤看了眼王都方向,但动作却是非常果断。
刷——
祂的身体脱离了这名骑士,随后朝着隐晦的真实之地膜壁夹层快速冲去。
“我之前在这里已经献祭了足足15次世界给母神,获得的贡献足以让母神帮我阻隔开和本体之间的联系,只要给我一定的时间,我肯定还能恢复,还能再杀回来!”
阿布幽绿色的眸光狠戾。
只是下一刻,祂的脸色就变得无比难看,因此在这里,居然有一名穿着古朴长袍的老者正蹲守在这里,而老者的手中,则是拿着杆满是碎裂纹路,光芒暗沉的黄金天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