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这才知道自己从侏儒手上抢来的铃铛叫做‘都天司神铃’,而且相对应的阵图还缺少一个‘应灵摄气功印’。
司神,摄气,再加上血如意,对应人之三宝,三件法器即使不组成阵图,对敌时也极有妙用。
眼看李阳有些心动,男子大喜,正要开口再劝,却被李阳打断:“你是柳派的尊者是吗?”
“今天到我白云观的应该不是你本人吧?”
李阳目光灼灼,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虽然和侏儒同源,但是缺少了一份生机,并且面部肌肉僵硬,连喝茶时张嘴的动作也跟机械一样。
“李真人好眼力,这是我在黔滇地区学来的偶人术。”
“哼!之前趁我不在就派人上山偷袭,又到我观中出口威胁,还要屠我白云山,现在想起来跟我商量了?
‘应灵摄气功印’与我有缘,我自己会去取,何须跟你交易!”
“下次真要交易,记得本人带着玉印来!”
男子听后,叹了口气,不知道跑是在惋惜这具耗费了他大量精力的宝贵偶人,还是惋惜此次交涉失败。
大殿之内清光乍现,以月精轮的威力不消片刻,面前端坐的男人就变成了一地木屑。
李阳冷哼一声,让王鑫到大殿将木屑打扫干净。
这个尊者性情狠辣,手里面五花八门的东西又多的很,不灭了这個尊者和柳派,白云山还真的有点危险。
不过对于峨眉山,李阳的兴趣又添了几分,能让这个尊者如此重视,甚至不惜花费一具偶人和法印来牵制住自己,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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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白毛藏酋猴声音悲切,高淼连开数枪。
那处地方积雪随着法坛的设立已经被清空,可是看白毛藏酋猴的反应,那处光秃秃的地面下面,明显藏着什么东西。
“哎……”
所有人耳边传来一声轻叹,那处地面突然炸开,露出一副木棺,棺盖弹飞出去,一个佝偻的老人从棺材里爬了起来。
“还好,那位还在白云山没有过来,不过他到底修的什么法脉,炼出来的法器那般厉害。”
一边碎碎念,一边越往外走,老者的背越发挺直,气势越来越盛,像是从一个地里老农陡然变成了一个叱咤风云的上市老板。
他望了望依旧嘶吼的白猴,玩味一笑:“畜生东西,竟然没死,还嗅出我来了。那小猴还没回来吗?若不是只炼了一半灵萃让它逃了,致使四炼有缺,我也不必行事如此谨慎。”
四炼!高淼的心头咯噔一声,柳教当中,现在唯一四炼的人,只有他们的尊者!
果不其然,看见老者出现,两个执事和护法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护法修为不够,每次使用应灵摄气印都会消耗自己的精血,此刻眼睛布满血丝几近癫狂,让郑昭元和张妙法险象环生,几乎要硬扛着走到法坛去了。
阵法已经到了关键一步,吴蓬和陈希衍不敢分心,八根大风车的铁柱隐隐在六一泥封住的洞窟上方交织出金芒。
高淼怒吼一声,扑向了尊者,不拦住这个现场修为最高的家伙,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按照白云山那位的说法,不入先天皆为凡俗,你还不够。”
尊者摇了摇头,曲手弹出一枚血针,高淼认得厉害,那正是在白云山上破掉他肉身的秽针。
和侏儒相比,尊者射出的这枚秽针血芒更妖更邪,高淼甚至只能极限的侧了下身子,让本来对准心脏的秽针从手臂穿臂而过。
还未缓过神来,尊者又是两枚秽针出手,这下高淼避无可避,双肩刺入秽针,立马失去了战斗力。
绝望,压抑,之前被僵尸追杀的窒息感又笼罩了全身,高淼嘶吼一声,想要继续战斗,膝盖处又被钉入一根秽针。
见尊者轻飘飘就废掉了高淼,郑连长大骇,在他指挥之下,枪声连绵起伏。
尊者毫不理会这些子弹,两个二炼执事高喊着尊者,迎着枪林弹雨冲向了军队。
二炼的实力还挡不住子弹,身上血花飞溅,但他们状若疯魔,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尊者往法坛方向看去,惊讶的发现护法竟然被一个奇怪的家伙挡住了,被钉在地上的高淼扭头一看,却是那个无名。
护法疯狂的摇动‘应灵摄气功印’,无名却好似一点也没有影响,竟然隐隐压制住了三炼护法。
尊者轻咦一声,观察片刻后啧啧称奇:“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存在”
话虽如此,尊者已经切入了战场,从护法手上拿回玉印,知道玉印无法建功,抬手又是两枚秽针。
和高淼不同,无名面上愣了愣,也不躲,尊者的秽针击在他的身上发出金石铿锵之声,竟然只能留下一个白点。
尊者像是早有预料,双手趁着无名发愣的功夫在他眼前拂过,无名的瞳孔立马变得浑浊,呆呆地立在原地。
正要再施秽针击杀法坛上的吴蓬和陈希衍两人,生死危机下,两人终于结束了阵法布置。
“左门妖道,也敢在这里逞凶,看我天蓬雷符!”
布下这种级别的阵法对于吴蓬来说消耗极大,来不及歇息,吴蓬急忙对准尊者扔出了一张雷符。
陈希衍本就年迈,现在瘫倒在法坛上已经动都动不了,被官兵带下去休息。
平地一道雷芒,却只是击黑了尊者的衣服,吴蓬心中大惊。
“还好,你没到先天,雷符威力不大,不然还真的是个麻烦。”尊者拍拍衣袖,一掌将吴蓬打下坛去。
吴蓬心中憋屈,本就消耗巨大的他在坛下呕出血来。
不是他天蓬派传承断绝大半,传下来的高阶雷符寥寥无几,怎么会受这种屈辱。
尊者伸手一挥,整个法坛瞬间瓦解,正要破掉九根大风车时,整个洗象池瞬间风吹叶打,一架直升飞机从天空飞来。
“柳派尊者,你何不来试试我的小五雷正符!”
还未停稳,空中百米处,一位身着白色道袍的清丽坤道从飞机上飘然而下,手中掐念指诀,一张黑色符纸向着尊者疾驰而去。
这一幕太过奇幻,山坡之上雾凇凝白,天空之中缓缓落下一女子,衣袂飘飘,丹唇鲜朗,足下白罗袜轻点,站立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