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是何意,他是吃醋了吗?
沈湘欢可不敢问,回想之前到现在,魏翊一直温润,虽然他说的话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但不似今日这般,让人一头雾水,找不到北。
甚至有些许恐惧,因为他虽然还是在笑,但沈湘欢就是明显察觉到魏翊很不愉悦,有种暴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很快便是狂风浪潮了。
她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想着要怎么找一些推脱之词让魏翊相信呢?
可是越慌,脑子越是空白,最后沈湘欢自己都没有忍住,她来了那么一句,“我不是光明正大当着你的面看的么?怎么算是偷看呢?”
魏翊即便早知道她古灵精怪,还是忍不住被她这句话给气笑了,甚至连带着那点子气都快没有了。
“哦,这么说来,是本王误会王妃了?”换言之,光明正大就有理了?
“不...”是的,他误会她了,但是不能直接说,因为她要是直接说了,魏翊一定会生气的。
说到生气,沈湘欢咬唇看着他冷峻的脸庞,轻声问,“你...你是吃醋了吗?”
这是第二次,魏翊又被她气笑了。
他正色看着她,蹙眉,随后抬手捏上她的侧脸,将她的粉腮给捏软,“王妃当着本王的面光明正大偷看别的男人,本王不该吃醋吗?”
他这一句话说得沈湘欢不仅汗颜,光明正大和偷看两个人被他咬字咬得好重,沈湘欢都不知道如何辩驳了。
她沉默了片刻,“我....”
想说没有,又觉得是重复的废话,只能乖乖认错,“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她不仅仅是言语道歉,还伸手抱住了魏翊的腰身,又快速踮脚在他的面颊上吻了一下。
“不要生气了,我下次真的不会这样了,我只看你好么?”
反正这个世上再也么有男子更胜过魏翊的相貌了,他生得芝兰玉树,郎艳独绝。
魏翊心里的气在她柔弱无骨的皓腕缠上腰间,香吻落到脸侧的时候,彻底消失,但他并没有就此打住,因为若是高高拿起,轻轻放过,他很了解,沈湘欢一定会再犯。
况且还有事情没有解决,她跟着沈长询过来,想必心里已经起了疑云,否则她方才的脸色也不会那般古怪,必然要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拉扯掉沈湘欢的手,不让她缠在自己的腰间,反而将她逼退了一步,就这样看着她,“所以方才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也会跟他这样?”
沈湘欢觉得不可思议,这一次她的黛眉也拧了起来,魏翊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是不相信她么?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等等,魏翊这样说,是不是代表他已经知道了,知道她跟着沈长询过来,方才还跟沈长询“拉扯”。
不,她那个也不算是拉扯吧,她就是反抗,抗拒沈长询的纠缠。
“你...你都看到了?”
“不然呢?”魏翊径直承认。
得,瞧着男人柴米油盐不进的样子,沈湘欢知道,这是找她要说法来了。
“你既然都看到了,定然也知道,我跟他没有什么过分的拉扯,我...”
说来说去,竟然有些许扯不清了,沈湘欢决定从头说起。
“你出来见客之后,我去看知渺习字,见到他的样貌与你我不一样了,然后又想到了沈家小姐与我生得相似的事情,便想着在暗处偷看一下沈家小姐这位狼面兽心的兄长,到底长个什么样子么...”
她特意用了狼面兽心四个字来形容沈长询。
但抛开一切成见疑问,已故的沈家小姐的这位兄长,生得还是挺俊美的,他温润儒雅,跟魏翊的俊美矜贵,并不一样。
“哦,你看到了,你觉得他如何呢?”
听着眼前男人的话茬,沈湘欢有种要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了。
什么叫做觉得他如何?
这话听着就很像是陷阱啊。
她立马就贬低了沈长询,“他当然是披着狼皮的羊了,看着衣冠楚楚,实则包藏祸心!当然比不上夫君你!”
都喊上夫君了,魏翊的眉梢几不可查挑了一下。
沈湘欢正在脑中想着措辞,并没有留意到魏翊的小动作,她接连又说了几句来责贬沈长询,然后又夸了魏翊,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借此表达她对沈长询的好奇绝对真的只是好奇,没有一点额外的心思。
“本王竟不知,在湘湘的心里,本王如此好?”他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跟方才的似笑非笑比起来,没有那般渗人了。
应当是不生气了吧?沈湘欢在心里想着。
“夫君在我的心里自然是最好的,任何人都比不过。”
“嘴巴抹了蜜一般,说话这样甜,果真没有别的心思么?”
“没有。”她接得很快。
魏翊笑了一声,他的话听不出来有没有缓和,只说了两个字,“继续。”
“继续什么?”继续夸他的好处么?
魏翊却没有给她提示,只是静静垂眸看着她。
沈湘欢回想了一下,适才已经把他给逗笑了,应当不是这个了吧?她脑子里面也翻不出来什么词了。
她只好接着给魏翊交代事情,“然后看了一会...”沈湘欢越发斟酌着话,就怕哪一句说得不对,又让魏翊给捉住了小辫子,那可就不得了。
“我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要散了,那会没瞧一会...”
“所以你是没有看够了?”魏翊逼问。
他哪里看不出来面前的姑娘在字斟句酌,如果真是让她想周全了,他哪里还能套得出来话?
“不是不是!”沈湘欢摇头,最后实话实说。
“我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许熟悉,觉得这样的熟悉很奇怪,所以就跟了上去,想要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些过去的往事。”
“谁知道他发觉了我在后面,把我认成了他的妹妹,我害怕,只能逃走,最后跑不过他,就被他捏住了手腕,幸而夫君你来了...”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果然,她见到了熟悉的人便会有所感觉,看来要找太医加重剂量,决不能让她想起往事。
“且不说别的,我之前与你讲,他是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妹妹死了之后,便将爱意转移到了你的身上,你可信了?”
沈湘欢就算是不相信,事实都摆在她的面前了。
“信了。”她鼓着腮帮子垂着脑袋道。
可是她对沈长询那股心疼的异样又从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