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儿心里麻烦解决的畅快还没有停留多久,就被江御林一句话给说得堵住了。
没想到过了那么些时日,她一直小心翼翼伺候着江御林,处处讨着他的欢心,他分明也得了舒爽,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沈湘欢?
说什么说出去,只要管住了江家下人的嘴,谁敢说出去!
还是因为他忘不掉沈湘欢罢?
也是,沈湘欢生得那样貌美,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抵抗?
就因为沈湘欢生得比较好,所以他厌恶沈湘欢,便连着她的冒犯,失礼,娇蛮,目中无人,一无是处都可以忍耐了。
为什么?
回门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回来就大变样了。
她明明设了一个局,就是怕江御林回沈家之后,碍于沈家的关系又待沈湘欢亲厚起来,可现在……
周婉儿在心里不悦,暗暗咬牙,却又不得不佯装大度,“婉儿明白。”
她越发往江御林的怀里钻进去。
“夫君顾虑周全,想来夫君过去,姐姐也会很高兴的。婉儿也很高兴,为姐姐和夫君高兴。”
本以为能够勾起江御林的柔情,好歹回心转意,谁知江御林只是给她擦拭去眼泪,说出来的话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婉儿,你要听话些,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又道,“沈丞相病重,沈家虽说渐渐式微了,可到底还有一个沈长洵在,且底下幕僚众多,我不能不顾及。若是表面的功夫做不好,那沈家的人参奏,朝堂之上难免举步维艰。”
“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喜爱你和啸儿,没有人能够越过你们。”他抱着周婉儿,却隐隐期待起明晚。
手头上的案子差不离要忙完了,这些时日,沈湘欢的身上也好全了罢。
沈家式微,沈湘欢总想着勾引裕王殿下,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必然要断了沈湘欢的念头才好!
她已经嫁进了江家,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
“是,夫君最好了。”周婉儿勉强被安抚了下来。
沈湘欢纵有美貌而已,即便是圆房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江御林心里都是她,有什么好怕的,没有人能够撼动她的地位。
今夜的事情都算是交托住了,江啸那边也已经吩咐了。
他又是个机灵的孩子,会盯着人,想来很快就能够拿到一些刘氏的体己。
此外,她还嘱咐了些江啸,近几日让他多多去明春院走动,就打着赔礼道歉的名头,将来东窗事发,就说是沈湘欢教唆他去偷的。
隔日。
结交的消息一放出去,就有朝臣以及寒门派了各家的夫人来给周婉儿递帖子,借此攀附江御林。
周婉儿没想到一切竟然如此顺利,那些人果真是早就等着攀附江御林了罢?
她的丫鬟才吱了一个声,知道的人居然那么多,都不用她费心思,老天也在帮着她推波助澜。
重要的是,不但能够收到银钱填补江家的库房,周婉儿还十分享受被人众星捧月的感觉,那些夫人为了讨好江御林个个都围着她转悠,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沈湘欢很快便听到了信儿,周婉儿在夏影楼接待朝官夫人。
不光是如此,就连她也收到了拜见的帖子。
“奴婢瞧见她手底下的人收了不少银子。”含珠凑到沈湘欢的耳边,
“夏影楼后面都堆满了不少。”
沈湘欢疑问,“周婉儿这是要做什么,明目张胆收受贿赂么?”
她广发帖子邀请人上门,可要进入江家府门,居然让人携带纹银,至少五十两起,面上说得好听,打叶子牌?
这么多人,打什么叶子牌,就算是真的要打,是打算将江家变成一个赌场?
宝珠道,“想来是姑娘的谋算成功了,江家的库房没有了存银,吃穿用度都供应不及,她前几日变卖了铺子又被大奶奶拿走了大半,这是着急上火,剑走偏锋。”
“我还以为她多大能耐,能够赚些钱财,没想到变卖了铺子,就想出这么个阴招。”
“她这样明目张胆,只怕很快就会被人发觉,江御林眼下是炙手可热,朝堂之上不满他的人想必也很多罢?”
“可不是,咱们大公子就首当其冲盯着了。”昨日沈湘欢收到了家里的来信,是兄长沈长洵叫江府小厮送来的。
信上问她,回家如何不提前告知。他忙着朝廷的公事不能及时回去,也见不到她了。但也说她若是在江家受了委屈,不想过了便和离,他会为她兜底。他还派人送来了酥糖,那是沈湘欢之前最喜欢的东西。
沈湘欢吃了之后心里愉悦不少,反复阅览兄长给她写的信。
当时含珠在旁边笑,“大公子最疼小姐了,总是把您当小孩惯着,大公子平日话少温润,跟谁都是淡淡的,唯独对小姐,总是关怀备至。”
“哥哥的确很好,真不知道以后哪家的贵女有福气能够嫁给哥哥。”
本来哥哥也该议亲事了,可他却很忙,又因为她亲事的缘故,叫父亲母亲不得分心,京城议论纷纷,耽误了哥哥。
“我和离之后,会不会越发影响哥哥议论亲事,他会不会怪我。”
含珠说哪能呢,“姑娘是看信看花啦,大公子不知道这边的事,还唆使您和离,哪里会责备您?何况大公子人中龙凤又生得仪表堂堂,多得是人想嫁。”
“是啊,哥哥这样好。”
思绪回拢,宝珠问,“此番小姐准备如何应对?周婉儿收了钱,补贴江家,江家就没那么快倒台了,您...”
沈湘欢把帖子丢到一边,让含珠回绝,就说她病了,不见客不接帖,让人把消息散播出去。
“剑走偏锋,迟早要完,且让她收罢,到时候不光是江家账房,只怕整个江家都无法幸免于难。”
等着就是了。
夜里,沈湘欢才从浴房出来,便听到了请安的声音。
她抬眼看过去,是江御林。
他才进来,目光定在她穿着单薄亵衣的妙曼身躯上,灼热得可怕。
“你来做什么?”沈湘欢只觉恶心,连忙扯过架子上的斗篷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