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帅回房间就习惯性地打开电脑,双Q自动登录上了,今天消息通知有点多,大多数来自他的好大儿,义父叫得贼溜。
“义父,你懂俄语?”
“懂亿点点。”
“你俩真去领证了?”
“骗你的,我一黄花大小伙,硬奸不能移,喂吾不能屈,她想结婚就结婚,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就说嘛,那么好看的女孩,还是外国人,没道理看上你。”
乔帅咧嘴一笑,要放大招了,他装作不经意说道,“中途她载我去了旅馆。”
“你提出来的?”
“她。”
“多久?!”
“一刻钟,不过这不能怪我,是她太快了,”乔帅在房间里都快乐疯了,“你知道的,什么东西熟练了,速度就快。”
“你用了几个姿势?”
“一个。”
乔帅全程都呆在机车旁,动都没动,可不就是一个姿势。
好大儿就是好骗,现代范思哲啊。
“那仙女姐姐怎么评价你的?”
“咋滴,你要写感言or产品评估?”
“我单纯就是对二娘好奇。”
“好奇就是沦陷的开始,你踏马是要挖墙脚啊 ,”乔帅假装生气道,“你打算怎么补偿完?”
“请你包夜。”
“你最好不是说上网。”
“没钱。”
“刚給了你几千块。”
“被我妈拿走了,以后娶媳妇。”
“什么媳妇这么贵?”乔帅说完,终于露出獠牙,“今晚带你去玩个刺激的休闲小游戏。”
“又挖菜?”
“我只给你透露两点,一临水,二不穿衣服。”
“这么刺激?!”
泳池派对、湿身肉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个不经常参与劳作的人,第一回进行长时间劳作,腰酸背痛腿抽筋都是正常现象,他刚洗完澡,老式风扇忽忽地转动,头发也一点点变干,便喊疼边想钱边后悔,后悔完又想钱又喊疼,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义父,你不会再坑我了吧?”
“看心情。”
“???”
如果乔帅是模棱两可的态度,吴涛或许会退缩,但他不是啊,很直接很坦荡,九年义务教育告诉他,骗子不是这样子的,就像后世那个砖家多如狗,精(精致的)鹰(利己主义者)遍地走的时代,转基因砖家直接和你摊牌,我踏马才不是真专家,懂什么转基因,人家孟山都公司大方,給了辣么多钱,不是真的也必须是真的,至于你们这些信咱的蠢猪,转基因会不会改变基因、吃了会不会对健康有害,呵,我死之后,管它洪水滔天,你吃死了咋办,你都不属于阳间人了,维权找阎王,找我,你看我理不理?
乔帅可不知道吴涛又化身了脑补怪,他真的很想对他说,好大儿,你爹我就是要坑你 ,你就说跟不跟吧?
“我信你。”
“十二点之后,骑电动车来接我。”
“我需要带什么?”
“我都給你准备好了 ,让你上战场,岂能不准备装备,那也太不要脸了。”
除了“上战场”三个字,后续内容他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听到。
当然啦,就算听到,他也不信乔帅是个要脸的人。
“感谢义父恩赐。”
“用完要还的。”
“???”
乔帅果断退出双Q ,这厮忽然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不知缘故,也懒得追问。
现在的年轻人,请玩游戏还浑身戾气,一点义子的自觉都没有,差评。
收拾好心情,乔帅打开房门,推开杂物间,几番寻找,终于七拼八凑出一套像模像样的渔具全家桶,乔正淳曾经是个钓鱼发烧友 ,直到他有了媳妇 ,爱好就进了棺材,后来虽然不钓,但遇到X手钓具,也依旧心动,不管是大型网兜、氧气泵、电网、波塞冬同款三叉戟…,只要是便宜皮实的渔具,他都有收藏,甚至多数都不是普通钓鱼人用得到的,而是做渔业生意的卖鱼佬才会需要。
乔帅望着两套大小不一的钓鱼服发呆,目测过大小以后,啧啧称奇道,“我全家没一个能穿上这钓鱼服,偏偏sizes和桃子刚好,真踏马天选打工人。”
不用说,这第二个创业项目正是卖鱼。
甭管名头好不好听,毕竟首富、富豪之中就没听过卖鱼的,卖鱼佬中最富盛名的居然是高启强,但卖鱼这一行是真挣钱,也就渔业资源不能垄断,否则分分钟出个万亿市值的渔业系,年缴税堪比烟草集团。
乔帅可没进货渠道,更没打算当职业,顶多算个兼职,野生卖鱼强,许多钓鱼发烧友也会拿钓来的战利品拿去卖,补贴家用,而且野生的东西最受市场欢迎,有价无市,而他要的就是无本经营,一本万利,毕竟再便宜的进价都比不上白嫖。
在白嫖大自然上,人类一直名列前茅。
乔帅继续在杂货房淘金,鱼竿、浮标之类可以忽略不计,又找了十分钟才停下来思考,还需要几个大红盆和大红桶,家里只有乔父的洗脚桶可以用,可乔帅怕乔父的脚气会熏死鱼 ,果断选择—白嫖吴涛 ,有几个算几个,不够再去市场上买,这也让他意识到那个严峻的问题,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白嫖。
“你在找什么?!”
乔帅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竟听出乔父语气中的心虚,有猫腻,于是他决定铤而走险,诈一诈,“终于被你发现我的真实身份了,我就是—爱和正义的,汉服美少男战士,我要代表嫦娥,消灭你!”
这么中二的台词经灵魂三十七岁的乔帅一说,更二了。
“你又玩游戏了?”
“爸,你的秘密都已经被我发现了,”乔帅换上了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你不表示表示?”
“是你妈派你来的?!”
“当然是丽萍太君派我来的。”
“想诈我,也不看看你爹姓什么!”
“姓乔怎么了?”乔帅也有点疑惑,莫非乔家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不怎么 ,不过,你妈若是发现,一定会亲自动手,绝不会派人。”
“你这么肯定?”
不愧是夫妻。
“她和我一样抠,不找你,还能省点跑腿费。”
乔父二话不说,从袜子里掏出一百块钱,“你知我知,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然后,乔父潇洒地走开,仿佛一个莫得感情的冷酷杀手。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乔帅这下更欣慰了,到现在他都不了解自己知道的是什么秘密,然而封口费已经到账,由衷地感慨果然是一家人,不用做亲子鉴定的那种。
一百块不多,也是靠实力挣(骗)来的。
才刚走出去,钱还没揣进兜,就看到丽萍太君在准备做中饭 ,骨头汤已经出了水,海带也洗净了,正打算放进高压锅,阳台上,三眼煤炉里煤已然烧得通红,正冒着浓烟。
乔帅看着三眼煤炉,像看古董一样,十六年后,几乎没有人家用煤炉烧饭了,取而代之的是燃气、天然气等清洁能源,用煤炉无一例外都会被投诉。
这还不算什么,连农村土灶都被剥夺了使用权,用专家的话说,农民都是百万富翁,用得起气,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土地租了。
说实话,听到这话,乔帅很有打死他们的心,但现在再想起,心态平和多了—洗干净屁屁,满清十大酷刑,挑一个吧?
取缔的理由太多了,一是国际上针对发展中国家的阳谋即碳排放标准,二是原始生火方式的确污染环境 ,三是燃气公司即将登上历史舞台。
“妈,这煤炉以后别扔,博物馆会收。”
丽萍太君杏眼一瞪,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抢走了刚捂热乎的一百块,“钱给我,煤炉是你的 ,找博物馆要钱去。”
“要不到,博物馆比我还不要脸,拿传国玉玺去,都只给五百,顶多加一面锦旗,还不报销来回路费。”
乔父的脸色忽冷忽热,几乎能听见脸在说话,那是咱的私房钱啊。
“你和你爸在杂物房嘀咕什么呢?”
“他支持我创业,打算带我去捕鱼,拿到市场上去卖,他认识几个好地方,薅大自然羊毛,赚的都是自己的。”
乔母冷哼一声,“你别听他的,他不过找个由头去钓鱼,如果没和我结婚,他现在就是个钓鱼佬。”
“老佛爷教训的是。”
“既然妈不让爸去,支援我几个水桶水盆总行吧,鱼最重要的就是新鲜,死鱼只能找饭店收。”
“儿子出息了,连这种秘辛都知道。”
秘辛个鬼,全中国都知道这种潜规则。
“差多少问你爸要 。”
乔帅假装委屈地撒娇道,“你们还真舍得让我一个人去河里捞鱼?”
“为什么舍不得,你是去捞鱼,捞的又不是鲨鱼。”
“你又不是不会游泳,有吴涛在,他水性好,淹不死你。”
“以你爸胆小的个性,他选的地儿百分百安全。”
乔帅不以为意,冷哼道,“百分百安全您也信,那我是咋出生的?!”
丽萍太君气得大呼,“老乔,看到我搓衣板没?!”
很快,狗腿子乔公公就屁颠屁颠地拿来了搓衣板,双手奉上,“这儿呢。”
“你跪下。”
“我凭什么跪下?”
“子债父偿,谁让你没做好安全措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