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度听了,却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皱眉想了半会才道:“我也只是有个大致的想法,就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在这军营转一年,估计也是白瞎,还是要尽快接触到倭寇军方高层,也不是说非要那些最顶层的,只要知道后面军事动向的就行。
但要接触倭寇军方高层,就我们现在的身份,也是想都别想,我们不能去找他们,但若反过来,那不就顺理成章了?”
紫皇听完,脑袋开始转起来,一摸下巴,自言自语道:“若是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那必然是我们有什么是他们看得中的,而且还不能是刻意去展现的那种,这样的话……,也就只能从那两帮人身上打主意了。”
张玄度听了一笑道:“不错,我也是这个打算,你想啊,要是那两个领头的,有一个突然被人给杀了,你说后面会有什么结果?”
紫皇一听,眼珠转了转道:“可这没时间下手啊。”
张玄度闻言点了点头,跟着点了点自己脑袋道:“你说的没错,毕竟我们是初来乍到,连这里的规矩都不是很懂,但这事也急不来,这样吧,你们今天先修整,我用这个先看看他们的情况,到了晚上我们再商议商议。”
曲兰城,一处四合院里。
屋内一张大床上,纱帐内躺着一男一女,两人互相调笑着,不是传来女子轻微的娇笑跟不依声,就在这两人你情我浓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重两轻的敲门声。
那男子一听,刚要起身坐起,却被身边的女子一把抱住,男子见了道:“不要胡闹,应该是有正事。”
说完起身穿上床头的皮裤,转身前去开门。
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白衣人,见那男子出来,双手将一封密函递上,然后侧身站到一旁,低头不语,屋内纱帐里的春色仿佛就像不存在一般。
那男子对此也不避讳,打开密函细细看了起来,片刻后却是一皱眉,举步走到屋外,那白衣人跟着将后面屋门关上,紧跟在那男子身后。
男子来到院内,慢慢地来回踱着步子,半响后道:“到军中刺杀,这是家里的意思,还是銮卫司的命令?”
白衣人闻言,一拱手沉声回道:“这是銮卫司的命令,刚刚接到的,不过据说是跟家里打了招呼的。”
男子听了,不由双眼一眯,好半响后才问道:“知道刺杀目标什么身份吗?”
白衣人闻言道:“大公子,收到的消息是,这次刺杀的目标是那件事的正主,这个命令是拇指亲自定的,而且说的是即刻出发,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不过这次过去,却不能以銮卫司的身份,而是普通应征百姓,应征入伍后,那边再想办法,把大公子调到跟目标人物一起,后面再怎么做,那边就不再插手了。”
男子听完,嘿嘿一笑道:“有点意思,飞虹城,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飞虹城的总兵应该是岳之焕,而岳之焕又是出自那叛贼军中,这么说来,那正主的身份应该是也有人透露给他,若是我这次刺杀成功,又是正式入伍军士的身份,那上面就能抓住这件事不放,他岳之焕即便不死,头顶的乌纱帽也是别想了,同时对那边也无法交代,这还是一箭双雕啊。”
白衣人闻言一点头道:“是的,大公子,而且家里让我带话给你,原话是:此乃奇功一件,万不可懈怠。”
男子听了,一摆手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去回禀消息,就说我会即刻出发。”
白衣人闻言一抱拳,行了个礼,嘴里应了一声,跟着转身而去。
等白衣人离开,男子站在院内沉吟片刻,跟着双手一拍,一个身着便衣的人影从里处出来,一抱拳道:“大公子。”
男子见了,头也不回地吩咐道:“立即将人手召齐,今晚出发。”
来人闻言,抱拳行礼,一言不发转身而去,此时男子再也没有春宵一刻的心思,双手一搓,手中密函顿时化为粉末,随手一扬,纸粉随风四散飞舞,男子定定地看着四散的粉末,好半响后,突然邪魅一笑,自言自语道:“看来还真是天助我也。”
整整一天,除了吃饭时间,张玄度都是靠在大树上闭目养神,到了黄昏时分,众人用过送来晚饭后没多久,帐外一人过来道:“一零九。”
张玄度听到声音,连忙起身过去,那人见了一皱眉道:“一零九换人了吗?”
帐篷内的其他人一听这话,顿时心头升起一丝紧张,张玄度却是面不改色,闻言笑着一点头道:“我们小队昨天接到命令过来顶替原一零九巡逻队,至于他们去了哪里,那就不太清楚了。”
那人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道:“接到命令顶替?!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说完却是一摆手道:“算了,顶替就顶替吧,这里面的规矩不用我再说了吧?”
张玄度闻言又是一点头道:“这个不用。”
那人见了,嘴里“嗯”了一声接着道:“今晚的口令是:溪水,围栏,可记清楚了。”
说完又抬头看了张玄度一眼,不待其回话,跟着转身离开。
紫皇见那人离开,走到张玄度身边小声道:“这家伙不会背后去查吧?”
张玄度听了,一摇头道:“五五之数吧,先不管这些,等会见机行事。”
紫皇闻言,咧嘴一笑道:“以小博大,好戏开锣。”
说完一顿,接着问道:“你有把握吗?”
张玄度收拾完,举步往外,一边走一边小声道:“八成,等会出去后,找个僻静的位置跟大伙安排下,时间定在寅时。”
紫皇闻言一点头,比了个知道的手势,跟着返身招呼众人收拾收拾,准备开始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