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发怔怔看着陈常山递向他的酒杯。
屋内静了片刻,陈常山突然变色,厉声道,“怎么,代理副乡长的酒,胡总不愿意喝。
我告诉你胡一发,代理副乡长也是乡长!
想收拾你个土财主,两个月时间足够。
你贿赂任职干部,还想扣留任职干部,光这两条就够拿掉你胡总的帽子。
你的公司不想开了,就让你的人动手!”
啪!
陈常山把酒杯重重拍在桌上。
酒洒落。
满屋皆惊。
胡一发立刻到了陈常山面前,慌道,“陈乡长,我刚才是胡言乱语,你乡长肚里能撑船,别和我计较。
我自罚三杯。”
胡一发连倒三杯酒,干了,又拿起陈常山刚才拍下的酒杯,“这杯酒我也喝了,陈乡长愿和我成朋友,那是瞧得起我,我就说一句话,以后陈乡长的事就是我胡一发的事。
我干了。”
胡一发将杯中酒干了,空杯对向陈常山,“现在陈乡长满意了吧?”
陈常山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胡一发笑了,“我就说嘛,我和陈乡长肯定能成为朋友,刚才都是误会。
今天我必须和陈乡长一醉方休。
你俩赶紧把乐器拿来,给陈乡长助助兴。”
两个女人刚要走。
陈常山道,“不用了,胡总,今天的酒喝得已经可以,乡里还有事,我该回去了。
你安排船把我送到对岸。”
胡一发顿愣,“陈乡长,你要走?你刚才不是说要一醉方休吗,咱们这才刚喝开,下面还有节目呢。”
话音刚落,他的手腕被陈常山抓住,“胡总,我说要走,你就送我走。
我的去留不是你说了算。”
陈常山目光骤然变冷。
三个大汉刚说声胡总。
胡一发突感觉手腕上一阵痛,胡一发立刻看向近在咫尺的陈常山。
陈常山也看着他,冷冷道,“胡总,我刚才说的不是醉话,我相信你说的也不是醉话。
扣留任职干部对你没好处。
别胡来。”
胡一发又感觉手腕痛,他立刻意识到,陈常山刚才与他喝酒,是为消除他的戒备,让两人挨近在一起,陈常山就可以趁机把他挟制。
两次手痛足以证明,陈常山应该练过,三个大汉如果敢动手,没等近前,他的手腕已被陈常山废了。
陈常山冷冷的目光让他胆寒。
胡一发忙笑道,“陈乡长又误会我了,咱们都是朋友了,我怎么还能干胡来的事。
我刚才的意思是想和陈乡长再坐坐。
既然陈乡长乡里有事,那我肯定不能影响陈乡长工作。
我现在就让他们备船备车,送陈乡长回去。
陈乡长,你稍等,我去安排。”
胡一发刚想迈步,手腕又是一阵痛,“陈乡长,你这是?”
陈常山道,“你让他们去安排,你陪我在这一起等。”
“这?”胡一发稍一迟疑,陈常山冷冷的话又至,“陪我等一会儿,胡总不愿意?”
胡一发忙道愿意,转脸朝三个汉子怒喝,“你们傻愣在那干嘛,赶紧去给陈乡长准备车船。”
三个汉子立刻应声是,匆匆出了房间。
哐当。
房间门关上。
胡一发挤出丝笑,“陈乡长,他们三个都出去了,你看能不能把手松开。
你的手劲真大,我的手腕有点疼。”
陈常山淡淡道,“我当初练格斗的时候,伤筋动骨是家常便饭,这点疼不算事。
想不疼,最好的办法是让你的人别耽误时间,快点把车船安排好。”
胡一发心里一激灵,这家伙真练过格斗,又朝两个女人喝道,“你俩也别傻站着了,出去催催,让他们别耽误陈乡长时间。”
两个女人也慌慌出了房间。
胡一发道,“陈乡长,马上就好。肯定不会耽误你回乡里。”
陈常山一笑,没答话。
很快,一个汉子进了屋,“胡总,车船都备好了。”
胡一发点点头,“陈乡长,我说得没错吧,马上就能好。”
陈常山点点头,“没错,麻烦胡总再送送我。”
话音一落,陈常山拽着胡一发即往外走。
胡一发踉跄跟上。
汉子忙闪开路。
到了房间外,连男带女八九个人正在等候,看到胡一发被陈常山抓着手腕拽出来,众人面面相觑。
陈常山道,“又多人了,阵仗挺大啊。”
胡一发忙道,“陈乡长是我朋友,我送送陈乡长,你们都不许胡来。”
没人敢动,让开一条路。
陈常山拽着胡一发穿过众人,出了楼舍,径直到了岛边,来时的那条船已停泊在岸。
胡一发道,“陈乡长,车也在对岸停好了,我还特意安排了个司机。
今天能和陈乡长成为朋友,我胡一发实在是高兴。
但陈乡长有事要走,我也不能强留,欢迎陈乡长再来,下次我一定陪陈乡长一醉方休。
请陈乡长上船吧。”
陈常山淡淡一笑,“我想让胡总陪我一起上船。”
“陈乡长,你这。”胡一发话未说完,被陈常山打断,“胡总,你我是朋友吗?”
凌厉的目光射在胡一发脸上。
胡一发顿顿,“我送人一般就送到这,但今天陈乡长是头一次来,那我就破个例,把陈乡长送到对岸。”
陈常山笑应声好,一拽胡一发,就要登船,胡一发忙道,“陈乡长,你慢点,我这腿脚跟不上你。”
两人上了船。
跟在后边的众人急喊胡总。
胡一发还未答话。
陈常山道,“你们就都放心回去吧,我是花田乡副乡长,只是让胡总送送我,胡总不会有事的。”
胡一发也跟着道,“都回去吧,我送完陈乡长就回来。”
船娘一撑船,小船荡荡悠悠离开岸边。
陈常山松开胡一发。
胡一发晃晃手腕,“陈乡长,你这手劲可真大,真没想到你还会格斗。
实战过吗?”
陈常山看眼他,“胡总想实战啊,那到了对岸,我们可以练练,不过练之前,你的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胡一发问。
“一个月起不了床。”陈常山道。
胡一发立刻一晃脑袋,“那还是算了吧,一个月起不了床,我可受不了。”
噗嗤。
有人笑了。